阿拉斯加默了下,搖頭,“我沒事兒,主人快快攀爬吧。”
宋元喜還在遲疑,耳邊再次響起那道聲音,“人修,速速上來,不得有誤。”
“小火,照顧好白團。”宋元喜無法,只能退出識海,繼續往上。
半個月後,宋元喜成功登頂。
此時的他站在雲霧之上,隱約可見前方頂峰之巔,有兩道身影。
那身影似有所感,緩緩轉身,宋元喜眼前的模糊景象逐漸清晰,而後便看到黃蕊鳶的姥姥,以及一位完全陌生的老者。
“見過兩位前輩。”宋元喜上前行禮。
“松老,此事便交由你,我帶著寶兒們回去。”黃蕊鳶姥姥看了眼宋元喜,提出告辭。
老者“嗯”了聲,目送對方離開,山之巔只剩下兩人。
周遭寂靜一片,宋元喜承受著對方強大的氣場,整個人心浮氣躁,氣息難以平順。
就在快要撐不住時,一道輕柔的微風拂過,他便整個人如同泡進溫暖的池子裡,通體順暢。
“人修,我聽聞修真界有魔物入侵作祟,此事具體情況,你可知?”老者直接問道。
宋元喜稍愣一下,便選擇如實回答,將自己對於魔物的認知和了解一一告知,末了又說:“修真界近千年,時有魔物作祟,此事與天塹異動有關。”
“天塹啊……”
“是,天塹乃封印大陣,旨在將萬年前人魔大戰遺留的時空碎片封印,如此避免魔物從碎裂界面流出。”
老者聽到這話,卻是搖頭,“此話不對,人魔大戰之事,應當是十萬年前所發生,萬年前,不過天塹暴動引發大混亂,如何算得上大戰。”
宋元喜錯愕抬頭,對此番消息震驚之極。
然老者接下去的話,更是讓他難以置信,“人修,我所說皆是我所見,我所見都是你所憶,此事早已蓋棺定論,只是你記憶塵封,不記得罷了。”
“轟——”一聲。
宋元喜站在原地,表情呆愣住。
“前、前輩,你這話何意?”
“靈界引天石,素有追溯回源之效,你若心中坦蕩,便走上前,以神魂感應。一切真相,立即可知。”
老者說著一頓,又告誡道:“若人心私藏太多,引天石亦能暴露無遺,我若發覺你對靈界有害,絕不會心慈手軟。”
這就是考驗人性的時候到了!
宋元喜心中確實有許多秘密,這些秘密不便與外人道也,唯一分享過秘密的就是識海內的三隻,只因它們與自己休戚相關,生死相連。
除此之外,爹娘師父,一概不知。
如今,卻要在外人面前,冒著暴露的風險,去做可能損己不利人的事情?
這怎麽說,都是百害無一利啊!
然而,老者一句“天塹攸關修真界”,便將他拿捏得死死的。
修真界,有他所有的親朋好友在那裡,承載他所有喜怒哀樂的記憶,有他經歷過的點點滴滴。若當真是自己記憶出錯,那真實記憶又是怎麽樣的呢?
人對於未知的東西,總是充滿好奇!
尤其是得知這些所謂未知,原本就是自己已知,好奇心害死貓,大概就是宋元喜此時的症狀。
他站在那裡,反覆思考,來回糾結,甚至煩躁得薅自己的頭髮。
迎客松再一次出聲,“人修,此段記憶是好是壞,我亦不知,一切後果須得你自己承擔。我給你三日考慮時間,若決定了,再來尋我。”
話畢,眼前人影逐漸模糊,最後消散於天地間。
與此同時,山之巔最陡峭的懸崖端,一棵迎客松迎風而立。
宋元喜獨自坐在山之巔,看日出,看日落,思緒茫然度過兩日。
等到第三日,他從袖中翻出龜殼和銅錢,開始算卦,“天靈靈,地靈靈,師父保佑快顯靈!”
遇事不決就卜卦,師父卦術如此厲害,我深得真傳,有樣學樣準沒錯兒。
迎客松一直關注宋元喜的狀態,本以為這人修已經完全放棄,卻不想最後關頭,竟是開始算卦。
松樹生靈,天然懂得卦象,迎客松活了幾萬年,對於算卦更是了如指掌。
“我倒要瞧瞧,如今修真界的人修,對於卦術造詣如何。”迎客松將視線落到對面。
然後,表情逐漸扭曲……
宋元喜按照卦象所指,抬頭說道:“前輩,我願前往引天石。”
眼前雲霧散去,迎客松化為人形,面色嚴肅走過去,“你心中已有決斷?”
宋元喜揚起銅錢,笑眯眯,“卦象所指,我應當去。”
迎客松:“……”
憋了又憋,終是沒忍住,又問:“你之卦術,師承何人?師門為何?”
“前輩知曉修真界的事?那可聽過蓴彰道君,那位便是我太師父。”宋元喜恭敬回道。
迎客松表情更是微妙,蓴彰這道號它自然知道,那小子的卦術還是跟它學的,這才過去幾千年啊,其師門後輩已經沒落至此了嗎?
“蓴彰知曉你如此卜卦嗎?”迎客松問起故人。
“前輩曉得我太師父?”宋元喜不禁訝異,轉而面色悲痛說道:“我太師父早已身隕。”
迎客松以為蓴彰大限將至,壽元耗盡故去,對此並無太大感觸。它活了這麽些年,見過太多生死輪回,早已看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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