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秘境?宋道友進去過?”浮屠不由問道。
宋元喜點點頭,“不錯,當年我還是築基修為,有幸進得裡面查探,居士為何這麽問?”
浮屠不禁眉頭皺起,思索再三卻是沒有直接下定論,轉而看向宋元喜道:“我想去紅河谷看一看,宋道友能否陪同前往?”
宋元喜當然答應,他如今正是個陪客。
兩人改道,去往比桑城附近的紅河谷,因為設為禁區,自山谷外圍百裡都是杳無人煙。
宋元喜帶著浮屠進入,沿著新秘境外的原本紅河谷地形緩緩查看,與此同時,將當年紅河谷發生的事情簡單做了概述。
浮屠最後站在新秘境入口處,盯著那條滿是火岩精鋪就的道路,目光漸漸出現變化。
宋元喜看得分明,忍不住問道:“居士有話不妨直說。”
“宋道友,我欲進入此處秘境一看究竟,可否?”
“這我辦不到,紅河谷乃是各派共同封印,憑我的修為根本打不開。”宋元喜想了想,轉換思路又問:“居士想要在內探索什麽,我有新秘境內的大概地形圖,不知是否可用?”
浮屠:“如此好極,借我看一看便知。”
宋元喜在儲物鐲裡翻找,將當年那份地形圖拿出來,遞給浮屠。
見對方十分認真做研究,心中忽然覺得慶幸,隨手養成的多年小習慣,不想有朝一日竟然真能派上用場。
浮屠看完地形圖,指向圖中那些微小的紅點,“宋道友,此為何物?”
“諸天伏魔陣,由內三萬個四象伏魔陣共同組建而成。”
宋元喜忽然想到當年離開前的最後一瞥,不知不覺說道:“我是最後一批離開新秘境的,走之前,那陣法依舊開啟著。“
浮屠若有所思,而後點頭說道:“如此便對了,這才是根源症結所在。”
“浮屠居士,你這話何意?”宋元喜心中預感不妙。
下一秒,就聽對方說道:“根據宋道友大夢之境所見,滄瀾界乃十萬年前新誕生的小世界。眾所周知,小世界的雛形,其發展方向局限,即便有靈氣支撐可進階中世界,但此過程十分漫長,非百萬年不可。”
“如今不過十萬年,滄瀾界就從小世界過渡到中世界,雖說不如其他中世界那般靈氣濃鬱,卻也差不了多少。此中緣由,宋道友可有探究過?”
浮屠此番問話,聽得宋元喜心頭重重一擊,“居士的意思是,有外物加速了小世界的發展進程?”
“是,若我猜測不錯,應當是小世界誕生之初,當年人修大能想的法子,他們借一百零八處天塹陣法,輔以諸天伏魔陣,從魔界魔淵源源不斷汲取魔氣,再以陰陽軌為媒介,進行轉化。如此供給滄瀾界,將其本該百萬年的發展進程,縮短至十萬年光景……”
宋元喜聽著眼前人一句句說話,越聽越是意識恍惚,等對方說完,依舊不能回神。
不知過去多久,從心底深處泛起一股寒戰,宋元喜從遊離中抽回思緒,再看對方,神情複雜。
“你不是浮屠,你是誰?”宋元喜眼神犀利,直視對方。
浮屠隻稍稍作愣,繼而笑著點頭,“我乃佛門第三十六代方丈,即將圓寂,借我佛門佛子金身,見一見故人。”
“佛門方丈?”
“宋道友,此乃當年人修所犯過錯,如今十萬年過去,所有因果循環都應回歸正軌。天塹破裂可修複,然諸天伏魔陣不除,陰陽軌不消,滄瀾界永無安寧之日。”
宋元喜還想問個明白,眼前人神色卻是發生變化,再仔細看,此浮屠非彼浮屠。
“浮屠居士,你剛剛被人俯身了。”宋元喜直接說破。
“是我佛門方丈嗎?”得到肯定後,浮屠並不驚訝,“下山前,方丈尋我說過此事,他圓寂前可能會借我身體一用。如今看來,方丈應當已經圓寂。”
浮屠話說完,便朝著西方方向,行佛門大禮。
與此同時,遠在北地之遙的一處雪山山脈,忽然發生震蕩,隨之而來的是千年不遇的雪崩。
雪崩速度之快,非人力可為,在雪山中歷練的修士,以及住在雪山腳下的低階修士和普通百姓,不過眨眼間就被覆滅。
一切發生的太快,待有人反應過來,立即趕往北地稽家,匯報情況。
稽家長老穩住修士和百姓,聯絡家族其他長□□同商議對策。
而此時,他們當中卻是遲遲不見一人,那就是稽家家主稽尤。
“一長老,家主如今何在?今日發生如此重大事件,作為北地第一家族,理應站出來擔當責任。”有長老看向稽發,詢問道。
稽發卻是搖頭,神色冷淡說:“我不知,家主乃一家之主,豈是我一個長老能夠轄製的。”
“你是族中一長老,與家主更是親兄弟,你會不知?當年稽五邑之事,可就你和家主知道的最詳細!”有長老看不順眼,直接懟道。
稽發被刺痛,直接站起,“當年的事,我已受到懲處。我兒為此喪命,你們還想怎樣!若是看稽尤不順,那你們就直接反了他,何必在我這裡嘰嘰歪歪,一群沒種的孬貨!”
“稽發,你說什麽?”
“我吐字清晰,說話明明白白,你若聽不清,該去看看耳朵。”
“稽發你——”
“你什麽你,北地雪山延綿不斷,能發生一次雪崩,必定有第一第三次,與其坐在這裡商量,不如去實地勘察。”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