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呼不過小事,誤會解開,宋元喜和元嵐更想專注吃瓜。
得知器靈的具體情況,又知賀滿有意去往赤霞峰,宋元喜當即表示,願意當中間說客。
“宋師弟,如此當真麻煩你,我先在此謝過。”賀滿直接朝對方行禮。
宋元喜趕緊將人拉起,“這算得了什麽,我們之間不必言謝。不過賀師兄,你須得讓你的器靈先出來,她那般模樣,得讓我爹瞧瞧。”
賀滿當即放出器靈,然其一落地,就是一個平地摔。
而後淚眼婆娑,要哭不哭的,抬頭看眼前三人,仿佛對面全是十惡不赦之人。
元嵐哪裡見過這麽好玩兒的器靈,當即將人扶起,積極護送去往赤霞峰。
途中,更是與之不斷聊天。
“靈靈姑娘,是吧?我瞧你這眼淚似乎永遠流不完,這究竟怎麽回事兒?”
“唉,讓姐姐見笑了,當年我主人喂我吃了不少廢丹,其中就有醫治眼疾相關,或許就是如此,待我化形後,便總是動不動就哭。”
“那你一身肌膚欺霜賽雪,一碰就紅,一摔就出血,又是為何?”
“這應當是陣法重疊的緣故,我主人當年為了消耗各種陣盤,便拿我當試驗,我那時還未生靈,如何阻止得了……”
“那你這勾人不償命的眼神?”
“符籙之禍,加之生靈後斷斷續續消耗力量,我也不知為何,就變成這般模樣。”
器靈說著說著,又開始哭泣,虛弱無力的倚靠在元嵐懷裡,好不可憐,“姐姐,我當真不想這樣的,可我控制不住,我這顆心啊,簡直都要碎了……”
話說完,又覺自己實在失禮,立即掙扎著要站直。
奈何這脆皮身體,又軟又綿,越是掙扎越是起不來。
元嵐抱著軟乎乎的小姑娘,咧開嘴笑,“靈靈姑娘,你可當真有趣,妙得很,妙得很呐!若非我無心於此,倒是能叫你勾走三魂七魄。”
賀滿識海內,器靈又是一頓朝天吼,聲音嗷嗷的,“看到沒,看到沒!老娘又丟人了,又特麽丟人了!!!”
賀滿亦是無能為力,“靈靈,你別生氣。”
“滾!除了說別生氣,你還會幹啥!早知化形後如此模樣,我當初就該把自己的靈智掐死。”器靈又是一頓發瘋。
宋元喜瞧著一前一後各式有趣兒,和徒弟神識傳音一起吃瓜,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赤霞峰,煉丹房。
雲溪道君聽完幾人來意,這才轉過身,視線落在那嬌弱女子身上。
器靈被那凌厲的眼神一掃,立即軟了腿,往前跌去。
“糟糕!”
元嵐瞧著不對,眼疾手快往前一擋,任由器靈跌入自己懷裡。而身後的雲溪道君,卻是已經本能往後退了三步。“雲溪道君,我不想的。”器靈瞧著自己身體又不聽使喚,還差點碰瓷兒,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旁賀滿和宋元喜亦是看得心驚膽戰,尤其是宋元喜,隻覺這器靈當真好運,若是他娘在此,可不管真的假的,一劍就能解決了。
“爹,賀師兄早年助我良多,你若是有法子,就幫幫他吧?”宋元喜直接神識傳音。
雲溪道君對器靈的行為實在不愛,然身體不受控制的器靈,他也是第一次瞧見,難免起了研究之心。
正好九轉煉丹爐需要不斷熔煉,這器靈扔進去,也算材料?
雲溪道君本著能節約一點是一點的想法,點頭答應。
而後又道:“我只能盡力而為,這器靈熔煉至最後,究竟會變成如何模樣,我不做保證。”
賀滿聽完激動不已,連連點頭,“勞煩雲溪道君,晚輩沒有任何抱怨。”
器靈亦是激動地落淚,揪著元嵐的道袍一角,哭哭啼啼,“也沒有比這更壞的情況了,多謝道君,道君當真是好人,靈靈——”
“打住!”
雲溪道君隻覺耳朵難受,“你這聲音實在太過嬌軟,進爐前,先治治嗓子吧。”
至此,賀滿的器靈就在赤霞峰上住了下來。
為了隨時吃瓜看熱鬧,宋元喜和元嵐亦是寸步不離的守著,更是積極充當煉丹弟子,做那小幫手。
雲溪道君對兒子已經基本放棄,快三千年也不過四級煉丹師水平,真真是沒辦法了。
但兒子的徒弟……
“元嵐,你專注煉丹一道,多久了?”雲溪道君瞧著對方煉丹手法,頗是讚賞,仿佛看到了當年的江蘭宜。
元嵐卻是笑眯眯回道:“爺爺,我其實更愛陣法,也癡迷陣法。煉丹就是小打小鬧,自己耍耍的。”
“這話何意?”
“我沒有正經學過煉丹術,師父也不曾在這方面教過我,除了早年認識所有靈藥靈植時下了苦功夫,往後就懶散了。”
在頂級煉丹師面前,元嵐不敢造次,更不敢誇大。她的的確確,也就在西風城元家那些年,跟著自己師父學了一些煉丹的基礎。
此後,完全就是瞎胡鬧。
雲溪道君聽完眉頭皺緊,心中連連感歎可惜,“如此好的苗子,就被元喜給耽擱了,若是當年好好教導,不比蘭宜差。”
元嵐卻是忐忑緊張,瞧對方臉色不太好,隻以為自己吊兒郎當,讓其看不上眼。
她可以對別人的目光不屑一顧,但自己師父的長輩和親人,卻格外重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