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蕩蕩的半邊煉丹爐,胖鼠欲哭無淚,“我要死了,我必定是要死了,等我被徹底熔煉,我……那是什麽?”
胖鼠定眼再看,在煉丹爐最角落,竟是發現一個身影。
走近了再細看,立即哈哈大笑起來,“竟然是器靈,還是如此脆弱的器靈,簡直天助我也。”
器靈被吵醒,睜開眼,看到碩鼠一隻,嚇得眼淚汪汪,“你、你要做什麽,你不要過來呀~”
“小器靈,你遇上我,也算你倒霉。但你倒霉,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隻待我移形換影,與你換了軀體,你替我承受熔煉之苦,我便能用你的身軀,離開這鬼地方了!”
胖鼠雖對人修之體諸多嫌棄,但和自己被熔煉一事相比,又什麽都能忍受了。
甚至心裡想著:等出去後,一定要想辦法再次化形,就做那山中大王白虎,威風凜凜的!
煉丹爐內,胖鼠搓著兩隻爪子,露出賤兮兮的笑容,一副小人得志的蕩漾。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扶風弱柳般的器靈,癱坐在地上,除了無聲落淚,竟是只剩下茫然無措。
第209章
一番神魂轉移,魔淵之鏡終於進入器靈的身體內。
還未高興呐喊,便軟趴趴跌坐在地上,這一摔很輕,卻叫它疼得尖叫出聲。然發出的聲音卻又那麽驚悚,竟是婉轉纏綿之音?
魔淵之鏡怔愣住,繼而不受控制開始落淚,一邊哭一邊慘兮兮質問。
“你、你為何會這樣?”
“你好生可惡,竟是如此欺瞞我,你好狠的心呐!”
“你是器靈啊,你又不是人修,我也是器靈啊,我們才是同源。”
器靈換得一副新的軀殼兒,雖覺鼠子外形難登大雅之堂,但比起自己先前那丟人現眼的模樣,已經是心滿意足。
它抬起兩隻前爪,歡快的左撓右抓,而後又表演前空翻後空翻,三百六十度陀螺轉。累得精疲力盡時,才停下喘氣。
“好極好極!終於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待我出去後,再叫主人幫著養一養,做一隻毛發順滑的鼠子。”
話說完,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一副自己曾經的軀殼兒,遂扭頭看去。
“哪裡冒出來的玩意兒,敢動老娘的念頭,你當我哭卿卿便是哭卿卿?”
“滾犢子鱉孫,且自作自受去吧!”
魔淵之鏡在原本器靈的身軀內,徹底感受一番後,當真是哭了。
這一回,哭得真心實意,哭得肝腸寸斷,哭得昏天暗地。
直到一道亮光從天而降,煉丹爐被打開了蓋兒!
器靈抬頭往上看,立即歡喜行禮,“多謝雲溪道君相助,靈靈感激不盡,待出去後,必定與主人一道,再次感謝。”
雲溪道君伸進去一根手指,戳了戳胖鼠模樣的器靈,感知一番,微微點頭。
“不錯,熔煉的差不多了,在將其體內的殘余魔氣剔除乾淨,你就可出爐了。”
器靈聽得這話,眉頭緊緊皺起,“那玩意兒竟是魔物?”
雲溪道君卻是笑了,“怎得,好不容易換一副軀殼兒,你還不滿意?要不,給你換回來。”
器靈立即搖頭,“使不得使不得,那破爛身體,誰愛要誰要,我可一日都受不住了。只是道君,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或許對你熔煉魔物有所幫助。”
“哦?說來聽聽。”
“道君,你也知道我這殘缺的身體由何而來,那些廢丹廢符廢陣,其威力不容小覷,咱秉著不浪費的原則,不如通通拿來喂魔物?”
雲溪道君若有所思,器靈又是一句,“我聽聞道君素來愛鑽研,煉丹一道更是天賦卓絕。然天下之大並無完人,道君存著的那些廢丹,也是佔據地方……”
雲溪道君笑岔,這小器靈倒是機靈,雖知對方夾帶私心,但也不失為一項研究。
“你在內待著,此事我自有考量。”
兩個月後,賀滿前來赤霞峰,接過鼠子形狀的器靈,感激涕零的行大禮,而後奉上重重謝禮,這才離開。
至於嬌滴滴的姑娘變成胖乎乎的鼠子,賀滿是完全不在意的,於他而言,就算變成一坨屎粑粑,那也是他的器靈。
宋元喜本是在江蘭宜洞府小酌,卻聽雜役弟子來報,說是雲溪道君有請。
“江師姐,我爹找你做什麽?”
這會兒子,不應該是熔煉魔淵之鏡的緊要關頭麽,難道有事情發生?
宋元喜嗅到異樣,立即厚顏跟過去,等到煉丹房,才發覺原安和杜天宇皆是在此。
這排場,整得挺大啊!
宋元喜立即神識傳音,詢問徒弟,“我爹,你爺爺,做啥呢?”
元嵐余光瞥了眼,見雲溪道君專心與其他人講解,這才回道:“爺爺想要廢棄的丹藥,將其全部投入煉丹爐內。”
“啊?”
“他特意詢問了賀師叔,知曉其當年究竟是如何喂養器靈的,並且著手改良許多。”
宋元喜聽得腦子嗡嗡的,這事情,很不靠譜的樣子。
然更誇張的還在後頭,雲溪道君收集完整個赤霞峰的廢丹之後,覺得不給力,又請求掌們出面,搜刮天靈峰的廢棄符籙和無回山的報廢陣法。
整個玄天宗,數十萬人,每個人每天產生的廢棄之物,如此一合計,簡直堆積如山脈。
宋元喜最是空閑,被指派了往煉丹爐內扔廢棄之物的活計,此活日夜不停歇,乾得就是一個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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