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喜聽對方念叨這些,心裡直顫抖,鬼帝啊,相當於人修的渡劫期大佬,稽太師叔祖,這是和幾個渡劫期杠上了?
稽五邑笑說:“死仇倒是算不上,頂多就是有些小摩擦罷了。”
一旁稽五星直接翻白眼,毫不猶豫戳穿,“哎喲喲,還小摩擦,誰家小摩擦是直接你死我活的,上一次,你就差點沒能回來;上上次,你損失了兩名鬼聖大將;還有再上上次,你……”
“五星。”稽五邑語氣輕柔,不鹹不淡輕喝一聲。
稽五星頓時不說話,張了張嘴,眼睛直接朝天看。
宋元喜聽得小心臟直撲通,再看眼前人,隻覺那疲憊感,似乎更重了。
“稽太師叔祖,你是不是很累啊?你在冥界已經算是達到頂峰,就算停下歇一歇,他們也不敢將你怎麽樣,為何還如此拚呢?”
稽五邑聽到這話,不禁失笑,“你和五星,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可愛。”
稽五星在旁扯扯宋元喜,小聲說:“我堂哥罵你蠢呢。”
宋元喜抬頭看去,然稽五邑並未再多解釋,反而岔開話題,說起廟宇一事。
宋元喜對此好奇,是以聽得十分認真,當得知他們還要再次前往時,立即舉手,表示也想進去。
“第二次開啟,修為容納等級卻有下降,但你化神修為,是否能進去,我還不知。”
“稽太師叔祖,咱邊走邊看唄,若是不行,我就在外頭守著,等你們出來。”
“那是不能的,你這一身肉香噴噴,若是放任你獨自一人,只怕到時候,被吃的骨頭渣都不剩。”
宋元喜頓時臉黑,“稽太師叔祖,我也是很強的。”
“嗯,憑你資質,修煉至化神中期,確實算不錯了。”
稽五邑擺擺手,而後又交代幾句,這才起身離開。
然到底允不允許去,這事卻是沒了下文。
宋元喜在城主府內忐忑度日,一日熬過一日,直到臨出發前一個時辰,才被告知:趕緊收拾收拾,上路了。
“豔娘前輩,這事情整得,也太突然了。”宋元喜跟上大部隊,又四處張望,問道:“怎麽沒有看見星星?”
豔娘卻是笑岔,“那小子啊,不上進,如今也不過鬼將後期,此趟行程自是沒他的份兒。倒是你,小元喜啊,讓我好生驚喜,格外努力呢!”
宋元喜不由害羞,“前輩過獎了,我也就歪打正著。”
“對了,我聽主子說,你有一魔淵之鏡,可能拿出讓我瞧瞧?”
豔娘跟著稽五邑南征北戰到處闖,也算見多識廣,卻也真沒見過魔淵之鏡究竟長什麽樣兒。
本以為是一面鏡子之類,然看到憑空出現的,嬌滴滴柔弱無骨的大美人時,豔娘著實愣住了。
那美人坐在輪椅上,一副無力支撐的虛弱架勢,頭歪歪靠在宋元喜的手臂上,卻被對方拍了一巴掌。
美人落淚,無聲哭泣,豔娘瞧著,簡直驚歎不已。
“你小子,竟是如此不懂憐香惜玉,這麽個美人兒,你不知珍惜啊!”
豔娘說著一頓,又是一番感慨,“我自詡也算出落得驚豔,卻不想世間還有讓我豔娘驚歎的容貌,這一身仙氣,當真瞧不出來,其原先本體,竟是魔物。”
魔淵之鏡聽著豔娘一句句誇讚,心情相當激動,不禁伸出手去。
剛一碰到,卻是“啊”的一聲,似是受到極大的驚嚇,整個人哆嗦著,無助落淚。
“姐姐,你怎麽……”
豔娘回神,解釋道:“我乃白玉骨修煉而成,越是修煉完美,全身溫度越低。如今這副身體,比之天下極寒之地,還要冷上幾分。”
說罷,又一臉擔憂看過去,“美人兒,可是將你凍傷了?”
魔淵之鏡輕輕搖頭,說話依舊細聲細氣的,“沒有呢姐姐,我就是太驚訝了。姐姐好生厲害,我當真佩服呢!”
豔娘尤愛這種調調,與魔淵之鏡相談甚歡,不多時,便接過宋元喜的活計,親自幫忙推輪椅。
“小鏡,你為何一直坐這個,可是腿腳不便?”
“沒呢姐姐,我只是身子病歪歪,主人嫌我不正經。”
“如何不正經?你起來給我瞧瞧。”
豔娘一把將人拉起,魔淵之鏡被凍得身體發顫,緊接著腿一軟,直接倒進對方懷裡。
豔娘抱著如此香豔的大美人兒,隻覺鬼生圓滿,回頭就衝宋元喜拋了個媚眼。
說道:“元喜小子,你與小鏡的主仆契約可能解開?若她對你無用,可否讓予我?”
宋元喜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回頭一臉驚愕看過去,“前輩,你……”當初不還對我稽太師叔祖這樣那樣嘛?
豔娘秒懂對方眼神,不在意揮揮手道:“主子那些都是陳年往事,不提也罷。我豔娘只看世間美好之物,是男是女,是人是鬼,與我何乾!”
宋元喜頓時犯了難,心裡思忖著,該如何拒絕對方的要求。
不僅是契約難解,他亦是不想將魔淵之鏡送出。
然他還未開口,魔淵之鏡已經在識海內著急喊叫,“主人,你可千萬別答應啊!這女鬼好生厲害,我若是被她擄走,肯定會被當做爐鼎的。我堂堂魔淵之鏡,淪為一鬼修的雙修之物,若是被魔界其他高階魔人知曉,我這臉算是丟盡了!”
“怎麽,你不是一直想要逃離我麽,這等機會你不把握?”宋元喜心中歡喜,卻又裝模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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