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喜的確在對方的修煉功法中尋得融合妖獸的破解之法,《陰陽訣》功法逆轉施行,便能變化陰陽,破解融合之術。而巨型妖獸一旦不能融合,其初始形態的小型妖獸根本不足為懼。
“殷師兄,我需要再仔細研究一番,你若信得過我……”
殷商沒說話,從儲物鐲中拿出一份複刻本遞過去。宋元喜驚訝,“你早就準備好了?”
“雖因心結與你並未接觸,然宋師弟的品性無可挑剔。”
宋元喜一時感觸,如殷商這般,還能心平氣和與自己交談,甚至不帶任何私心,實在是高風亮節。
換位思考,若他處在對方的位置上,自己一次次拜而不得的師父,轉身卻是隨便收了一個廢柴五靈根,那當真不知道心裡該多窩火。
大概率是見著那人就要繞道走,又或者瞧著對方無端就能冒出火氣來。
“宋師弟可在此研究,我為你護法。”殷商直接背過身去。
宋元喜收起感慨,開始研究破融之術。之後幾日,那巨型妖獸再次來襲,除卻巨型蜈蚣,還有巨型螞蟥、巨型蜘蛛、巨型老鼠……
妖獸分兩種,長得好看的和長得不好看的。長得好看的,無論小體型還是大體型,都讓人心情愉悅,如若沒有很強的攻擊性,即便是修士也會心中柔軟,愛美是人之常情。
然長得不好看的,甚至可以說十分醜陋的,小體型尚且能忍受。可若是大體型,甚至是超大體型的那種,那便是人人見而誅之。
更不用說此刻一再攻擊他們的融合妖獸,嗜血殺戮,以斬殺人類修士為目的。
在同門與之打得昏天暗地時,宋元喜被殷商保護得很好,為之提供全方位十分靜謐的鑽研空間。
待宋元喜研究透徹,抬頭向外看,這才發現對方竟是用自己的術法做支撐,隔絕了外界的那些聲音。
“殷師兄。”宋元喜起身,破開隔絕術法走出去,隨即真誠道謝,“殷師兄大義,元喜感謝師兄護法。”
“可有把握?”
“七成把握,然那些巨型妖獸皆是金丹修為以上,我卻無法靠近。”
“無妨,我和長老們去說,請求他們暫時禁錮妖獸,再由你施行術法。”
宋元喜立即跟上,這事兒怎麽好讓殷商獨自去解釋呢,大家是師兄弟,同門之間就該並肩作戰。
“殷師兄等等,我隨你一道。”
萬海峰金丹長老聽完兩個弟子所言,實在難以相信,一本體修功法竟然還能有此等用處?
宋元喜卻道:“長老,你莫要忘了,這《陰陽訣》可是我師祖從太行秘境裡所獲,能被我師祖看得上的修煉功法,豈是凡品?”
“這話極是,無極道君的眼光一向十分高,當年收徒也是挑得眾弟子中的佼佼者,想來收集功法也是諸多要求。”
這話說得,宋元喜忍不住偷偷瞄了眼身旁,想要看看殷商的表情。卻不想對方面色如常,反倒是他,一臉尷尬無法掩藏。
金丹長老完全沒注意到這種細節,沉浸於可破融合之術的喜悅中,當即傳音於所有副隊,而後一番相商,決定讓小弟子試一試。
“宋元喜,我等不過金丹修為,禁錮巨型妖獸隻最多二次,你若是二次還無法成功……”
“元喜領命,願拚死一搏!”
“倒也不必,你盡全力便是。”
巨型蜈蚣再次來襲,第七小隊的金丹長老集體上陣,以陣法和符籙將其控制,而後施展禁錮之法。當妖獸無法動彈時,宋元喜禦劍向上,徑直朝著那巨型妖獸的頭部方向飛去。
《陰陽訣》,自修煉開始便是以陰轉陽,如今要逆轉功法施行,對他來說難度極大。
就像是一直習慣了用右手,如今卻要用左手做事;習慣了用右腳,現在不得不改為左腳行動。而功法施行不僅需要逆轉術法,還需要將修煉內容反向運轉,就好比……一篇萬字課文,突然被要求倒著背。
最最重要的是,一個字都不能錯!
慣性思維難以扭轉,宋元喜逆轉功法破解融合之術磕磕絆絆,第一次嘗試,毫無意外以失敗告終。
他看向周遭為之努力的長老們,懊喪又慚愧,“長老,我錯了。”
“無需介懷,這本就不是你作為弟子應該承擔的責任。”
說話的是萬海峰煉器室的一位金丹長老,當年因宋元喜數次炸毀煉器室,罵人罵得可凶,可如今安慰的話,卻讓宋元喜感動之極。
“嚴長老,再給我一次機會,弟子一定一定可以成功!”
“宋元喜,莫要背負重擔,即便失敗也無甚要緊。還有我們呢,硬碰硬乾掉這些妖獸,不過多費些力罷了。”又一位金丹長老開口。
宋元喜認得,是罵賀師兄不務正業的那位長老,平日裡還經常溜達去天靈峰無回山等,總是試圖挖各峰精英弟子,為壯大萬海峰“不擇手段”。
危難面前顯人品,他從來沒有這般真切得感受,萬海峰的長老們對弟子深沉的關愛。
再看那些護著築基弟子,不讓他們靠近戰鬥區域的其他各峰長老,宋元喜的心一瞬被填的很滿很滿。
這就是他的宗門啊,如此有愛的大家庭。為著這個家,他就得拚命!
宋元喜摒棄害怕和失敗,拋除一切雜念,隻專注於自己的修煉功法,《陰陽訣》逆轉開始,他的心中除了功法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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