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為師才帶你入彌狩林。”繁簡真君恢復正色,嚴肅道:“元喜,你莫要忘了宗門規矩,弟子築基後一年內必須出宗歷練。”
若是知曉宋元喜還有四十余年的壽命,他自不會如此匆忙助其築基,而是會采取細水長流之策,帶其穩扎穩打,緩慢順利進階。
然千金難買早知道!是機緣巧合,亦是命運使然。
宋元喜聽師父講述築基弟子出宗歷練的一些注意事項,心情漸漸平複,隨之開始變得活潑,主動提問一些自己疑惑的點。
師徒二人不急著進彌狩林,而是在外圍到處閑逛,主要做兩件事。
其一,繁簡真君就前八十多年的缺失進行“補課”,對宋元喜整個煉氣期修煉過程中遇到的問題進行分析總結。雖說已築基,但是穩固修為,堅定基礎仍不可松懈。
其二,繁簡真君給徒弟科普滄瀾界妖獸大全,準備為徒弟打造本命器物做準備。自然,他是負責鍛造的一方,所有相關材料,由徒弟在外歷練時自己搜集。
宋元喜前一階段“補課”倒是興致不高,這會兒一聽要打造本命器物,頓時眼睛發亮。
“就是和賀師兄一般的煉器金錘嗎?可是師父,我煉器著實未學好,至今不過一級水平。”
“此事不怪你,重煉《陰陽訣》已佔據你絕大數時間,再專注煉器已然不可能。”
這話聽著真是安慰人,然宋元喜還未高興幾息,就聽得師父說道:“徒弟你畢竟資質差,為師何敢對你抱有過高的期望。”
宋元喜:“……”扎心了寓教於樂,玩笑輕松式教學,繁簡真人帶著徒弟繞彌狩林外圍行走一圈,簡單了解妖獸種類三萬余種,深刻分析妖獸種類五千種。
繁簡真君按照徒弟能接受的速度做講解,看到宋元喜拿出筆記時刻不停地做記錄,不禁心中滿意。
進入彌狩林中部的前一晚,師徒倆在一處山洞內休憩。
繁簡真君未設置防禦陣,準備讓徒弟時刻保持警惕,“日後出宗歷練,若非必要,不必時時自我防禦,太過嚴密的防禦機制並不能起到最佳的鍛煉。歷練主要提升心境,而修士的心境與己身所經歷的事情多少相關。”
繁簡真君甚至玩笑一句,“只要最後不死,多經歷幾次九死一生,反而有利。”
“!”
宋元喜內心瘋狂吐槽,然面上卻是表情嚴肅,十分認同的點頭,“師父說的是,徒弟謹記於心,日後出宗歷練必定好好磨煉自己。”
“嗯,今日便開始吧,為師去一趟彌狩林深處,翌日清晨歸,你自行守夜。”
話音未落,宋元喜隻覺眼前一花,再看已沒有師父的身影。
“這就走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師父就這麽放心大膽的把他“拋棄”了。
“師父?師父?師父——”宋元喜連喊好幾聲,確定人真的離開了,轉手就從儲物鐲裡掏出兩個防禦陣,“有陣法不用是傻蛋,反正師父不在,猴子稱大王,這事兒我說了算。”
宋元喜一貫對自我安保做最高防禦,當年彌狩林出任務,又是冰綃蛇又是琴蟲,即便是外圍,他亦不敢小覷。
然而詭異的事情出現了,兩個完好的陣法竟是無法開啟。
宋元喜一開始以為是弟弟送的陣盤出了問題,他又翻出其他各位師兄師姐們送的陣盤符籙,一一試驗過後,終於恍惚認清一個殘酷的現實。
“師父他,動了手腳。”
宋元喜心情很是複雜微妙,好不容易接受這個“設定”,這才認命開始自己守夜。
這一夜相當之難熬,個中酸爽,大概類似於當年進不歸山捉似龍的日子。
翌日巳時三刻,繁簡真人歸來。他二話不說,帶著人直接往裡飛。
宋元喜感覺腳下好似有一團綿軟的雲,雖無一物卻腳感舒適,這比禦劍飛行舒服多了。
“師父,我們這是去哪兒?”
“彌狩林內部。”
“內部?不是說至多隻到中部嗎?”直接跳過中部進內部,宋元喜心裡有點慌,“我聽掌門說,彌狩林內部有大妖,即便元嬰修士亦不敢隨便入內。”
繁簡真君“嗯”了聲,本不欲多說,但瞧著徒弟緊張不安的表情,笑了笑,“怕甚,有為師在,死不了。”
“……”就因為有師父你在,我才更害怕好嘛!
宋元喜不敢主動提及那些年的騷操作,生怕師父一時興起如他所願。於是婉轉問話,旁敲側擊,打聽這一趟內部之行目的何在。
當聽到異獸二字時,不知哪條腦回路突然連接上,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當日現身天一宗的“鳥人”。
“是鳥頭人身的那種妖獸嗎?”宋元喜小心翼翼問道。
“不錯,此類妖獸經過特殊異變,獸體本身化形人類,卻又因異變不完全,隻得半獸半人之態。”
繁簡真君難得多說幾句,“先前九幽煉化你體內邪氣殘余,便感知到異獸的氣息,你形容的鳥人形態之妖獸,便是異獸。”
“師父,那種異獸能力很強大,當日那鳥人就有元嬰修為。師父你……”
“九幽冥火專克邪氣,為師不懼。”
“可徒弟我害怕啊!”宋元喜想起自己那弱小無助的地火,忍不住心酸,“師父,我就一團地火,而且十分從心,那勞什子邪氣,它必定對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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