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喜,運轉功法開始修煉,趁著無垠火自主煉化的過程,不斷吸收它的能量為己用。”
“爹?”
“莫要多說,先照我說的做,我在旁為你護法。”
宋元喜當下心安,閉眼進入修煉狀態,從無垠火那兒吸收來的能量,將其轉化成煉骨所需,源源不斷在體內循環。三個大周天之後,宋元喜停下修煉,睜開眼睛。
“如何?”宋清問了句。
宋元喜點點頭,如實道:“已經完全煉化無垠火,如今和我融為一體了。”
自主煉化和被動煉化,所需要的靈力和速度完全不同。宋元喜從未體會過煉化外物,是這般輕松的狀態。
如今煉化完全的無垠火,躲藏在他的識海最深處,似乎是怕再被抓走,乾脆變幻成一朵以假亂真的小浪花,在識海波濤中蕩漾。
“爹,這是怎麽回事?”
“此地火生靈,感知危險,做出了對它最佳的選擇。”
因為不想被融煉,所以拚命求生,這種情況在有靈的天火中時常發生,但是地火……宋清第一次聽聞。
“可惜了,如此有靈的地火,若是能夠融入碧瑩火,於你有大用。”
宋元喜卻不覺得可惜,這慫了吧唧的無垠火,倒是和他的性格挺像的。
“爹,這大概就是命吧,我與天火無緣。且我對無垠火並不討厭,既已煉化,那我便用它當做體修伴火。雖說體修大成者最好伴有天火,但也沒規定說,伴有地火者就不能有所為。”
宋元喜看向煉丹爐,又道:“還得請爹多費些心,將碧瑩火煉化,如此珍貴的天火,我拿去送給江師姐正合適。”
本以為是地火,沒想到最後是天火,送禮檔次高了,宋元喜心裡很高興。
這份喜悅肉眼可見,宋清看著兒子流露出的真摯笑容,便知其內心真實坦然。
他再次對大兒子刮目相看,同時也明白機緣二字,緣之妙不可言,大兒子可能真的和天火無緣。
如此,宋清專注煉化碧瑩火,花費整整半個月,將原本一小團微弱的小火苗,煉至正常火團大小。
最後出爐時,宋清在天火上打了幾道丹紋,這才裝進玉盒交給宋元喜,“你將此盒交給江蘭宜,她知道如何處理。”
初煉化已完成,再度煉化直至和主人完全融合,那就是所煉之人該考慮的事情。宋清相信,以江蘭宜的煉丹水平,區區碧瑩火,不成問題。
宋元喜將玉盒收好,和親爹連連道謝,順便道別。
轉身時,想到什麽又扭頭,“爹!”
宋清應了聲,“何事?”
“沒事兒,我就是喊你一聲,爹再見。”
宋元喜很想問一問親爹,有關修為上的事情,但是想到親娘的叮囑,最後還是咽回去了。
他捧著玉盒,幾乎不做休息,直接趕往江蘭宜的小院。
還未進入,就在外面路口被人攔下。一名雜役弟子上前一步擋住去路,行禮道:“見過師兄,不知師兄過來找江師叔何事?”
“江師叔?”
雜役弟子點頭,又道:“江師叔正在煉丹,早有吩咐,若無緊要大事不可打擾。師兄可是有要事?”
宋元喜又一次表情驚訝, 但很快就想明白,六十多年過去,曾經的師兄師姐們確實應該已築基。畢竟他們的靈根都不差,且天賦值也很好。
想來不僅是江蘭宜,如賀滿邱然等諸位師兄師姐們,現在應該都是築基前期修為。也可能資質好,如廖西林這般到築基中期了宋元喜思緒轉了一圈兒,回過神衝著眼前人搖頭,“我沒什麽大事,既然江師叔在煉丹,那我就不打擾了。”
話畢,他走向小道旁的涼亭,坐在亭子內的石凳上等候。
這一等,又是半個月。
江蘭宜從煉丹房出來,很快有雜役弟子前來稟報,“江師叔,有一位不知姓名的師兄,一直坐在外面的涼亭裡等待。”
江蘭宜詫異,自己所認識的人基本上都已築基,即便還在煉氣期,也和雜役弟子認識,怎麽會有陌生弟子前來找她?
“那人此刻還在?”
“是,已等半月之久,一直未曾離去。”
江蘭宜心中好奇更甚,這是哪個有毅力的弟子啊,得出去好好瞧一瞧。
這一走出去,遠遠便看到涼亭裡那抹身影,光是一個背影,便讓江蘭宜當場定住。她神情幾經變化,眸中情緒不斷翻湧,最後急匆匆小跑過去。
宋元喜似有所感,轉身看向身後,和對方照面的一瞬,就揚起手臂揮舞。
笑著大喊道:“江師姐!好久不見!”
江蘭宜跑進涼亭,站在宋元喜跟前,認真的打量著對方。每看一眼,眼中情緒湧現一分,越看越是心情激動,竟是不自覺紅了眼眶。
“當年聽真人提起,你在宗門外歷練受了重傷,生機流失大半……宋師弟,我很擔心你。”
“那都是陳年舊事了,我現在好得很。”宋元喜上躥下跳,以展示自己的活力。
江蘭宜從未這麽在乎過一個人,她自幼就是孤兒,沒有感受過親情。但是在玄天宗,和宋元喜相處的這些年,點點滴滴,讓她明白親人二字究竟是何意義。
聽聞宋元喜受重傷,她曾衝動到想要出宗門去看望,卻又在決定之後茫然,因為自己根本不知道對方人在哪兒。而她,亦是沒有身份資格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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