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修士一道進階化神,感知天地規則後,己身便逐漸和天地道韻開始溝通。其一言一行,更是道法奧義。
“稽師叔教訓的是,是我們大意了。”
“日後在外行走,萬事切忌謹慎小心。破天於我乃是友人,然於你們而言並不是,莫要因為我之緣故,便放松警惕。”
宋元喜詫異抬頭,不明白對方為何會說這樣的話,“稽師叔,朋友的朋友,難道不應該也是朋友嗎?”
稽五邑笑岔,“誰告知你的謬論?”
“沒人,我自己想的。”他一直都是保持著這樣的理念,且一向用心去廣交友。
稽五邑嚴詞糾正,並告誡,“日後不可再犯這種低級錯誤。若真如你所言,朋友的朋友都是朋友,那整個滄瀾界便該一片祥和,再也沒有殺戮存在。然事實告訴我們,朋友的朋友,不一定是朋友,也可能是敵人。”
宋元喜想要反駁,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最後乾脆沉默。
稽五邑檢查完宋元喜的身體情況,確認無礙便轉身離開。而後兩日內,他又進來幾次,卻是檢查稽五星。
第三日,稽五星還未醒來,稽五邑這才引起重視。
宋元喜在一旁安靜守著,內心小人緊張得團團轉,面上卻是如老僧入定。人緊張到一定程度,便顯得更加淡定。
待對方檢查完,他才問道:“如何,星星這是怎麽回事兒?”
“心境修為皆是不穩,道韻造成的影響比之你較深。”稽五邑不解,兩人都是宗門出身,且亦是築基後才出外歷練,如何相差這麽多?
宋元喜忽然想起自己在彌狩林的數月歷練,又想起當初師父的叮囑,頓時心虛不已。
稽五邑一秒看穿,“怎得,有事瞞著?”
“稽師叔,我,我們……”
“長話短說。”
“妙善真人有事相約我師父,我師父叮囑我帶星星離宗前去往彌狩林磨煉,我們太激動向往,就……”
“五星未曾磨煉過?”
宋元喜頓時頹喪,“稽師叔,是我的錯,星星一向聽我的。”
雖此事是稽五星要求,但他卻聽之任之,這便是不該,是大錯。
稽五邑面色頓時沉下,“你確實犯錯,築基弟子不曾磨煉便不能穩固心境、鞏固修為。著急歷練,一旦遇上危險,生死一線。”
宋元喜頭低得更低,面色燥熱,羞愧到了極點。他一念之差,差點害了稽五星!
又三日後,稽五星終於醒來。稽五邑為其做了全身檢查,確認沒有大問題,這才放心。
稽五星卻是到處找宋元喜,“堂哥,我喜哥哪兒去了?”
“找他做甚?”
“一起耍,啊不是!我是說我們要一起歷練,說好彼此不分離的。”
稽五邑卻是哼了聲,“想得到是挺美。”
“堂哥莫要嚇我,我心裡怎麽慌得很。”
“宋元喜在懸崖處受罰,一個月為期,如今不過三日而已。”
稽五星頓時坐不住,“這好端端的,怎麽會受罰?這又不是在宗門,受罰,受哪門子的罰?”
“我罰的,你有意見?”
“不是堂哥,你為何……”
“不尊師命,擅自改變決定,你此次多昏睡數日,便是最好的證據。”
稽五星搞清楚事情原委,替宋元喜叫屈,這事兒怎麽能罰他喜哥呢,明明是他們共同的決定。
稽五邑點頭,“你以為你逃得了?”
“不是!堂哥,你不是我宗門長輩,你罰喜哥也就罷了,你怎麽還罰我?”
“我以稽家長老身份罰你,可認?”
“!”
稽五星:草率了,忘記堂哥已經進階金丹,成為家族長老了。
宋元喜和稽五星,兩人難兄難弟,被稽五邑重重責罰,一個月受罰結束,差點沒脫層皮。
稽五星躺在地上哀歎,“堂哥下手忒狠。”
宋元喜跟著點頭,卻說:“不奇怪,他在宗門裡除了研究符籙之術,沒事兒就往戒律堂跑,只怕那懲處手段,學得有七八分。”
稽五星不由驚悚,“我堂哥這是想做什麽?他一進階金丹就掌管了家族的賞罰處,這是準備學習宗門經驗,用到稽家去?”
稽五星平日裡最會闖禍,乃是家族賞罰處的常客,然因其父親是家族二長老,一般都大事化小。即便受罰也是撓癢癢,可如今!
稽五星頓覺未來昏暗,“我要無了。”
宋元喜躺在旁邊,“我現在就快無了。”
兩人對稽五邑產生極大的恐懼,隻覺“惡魔”在身邊,以至於除了必要接觸,能躲則躲。最後躲不過去,乾脆商量著找個借口,速速離開這南海之巔,去別處歷練。
“雖然不舍破天前輩,但是堂哥太危險了。”
“破天前輩確實慈祥和藹,和它相處,偶爾聽聽其過往經驗,心境都增長不少。”
“堂哥這般凶神惡煞,怎能有此好友?我不理解。”
“定是稽師叔欺騙破天前輩,那一日海上偶遇,說不定有貓膩?”
“極有可能……”
兩人一邊商量借口一邊聊八卦,最後還未想出絕妙借口,反倒是被稽五邑先找去。
稽五邑見著兩人到來,直接就說:“你們二人出宗歷練,不可荒廢懈怠,在此處小憩耽擱數月,該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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