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我才剛剛化形,別把我吃掉!”
宋元喜拎著千羽繩的一端,且看對方如何折騰都無法擺脫,對浮屠的好感度再一次上升。
這和尚,說什麽無大用的東西,明明就特別好使!
等桃樹精折騰疲憊動彈不得,他才走過去說道:“若想活命,那你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可知曉?”
“知道的,你們人類修士很壞,折磨妖精的手段特別多。”桃樹精可憐兮兮,一整棵桃樹上的葉子顫抖的跟什麽似的。
活像宋元喜下一秒就要將它給劈柴燒了。
而且這哀怨的語氣是怎麽回事兒?
“你這桃樹精,休要再用迷惑手段,否則我先砍掉你半棵桃樹。”
宋元喜話音剛落,只聽得一聲“啊”的尖叫,眼前碩大的一棵黃桃樹瞬間發生變幻,淡粉色的桃花瘴氣散開,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娃娃坐在草地上。
那小娃娃穿著一身粉色衣裙,頭上扎著兩個荷花苞,衣袖垂下的流蘇墜滿迷你小桃子。
再看那白嫩嫩的臉蛋兒,晶瑩剔透的眼淚大顆大顆落下,黑黝黝如同葡萄般的眼睛眨巴眨巴,表情懊喪極了。
這是桃樹精?!
宋元喜不敢相信,然對方被千羽繩結實捆綁,卻又是實實在在的。他是萬萬沒想到,千年成精的靈植化形,會是這麽一個小不點兒。
桃樹精哭到哽咽,聲音一頓一頓的,“我、我才,三、三千歲,我還是個寶寶。”
“哦,三千歲的寶寶。”那他一百多歲算什麽,胚胎嗎!
“我們桃樹要一萬年才能長大的,我還要七千年才會變成大人。對,我還要再長七千歲,我現在就是個寶寶。”
桃樹精來來回回就那麽幾句話,嚷嚷著人類世界的可怕和陷阱,又說自己辛辛苦苦做事,卻沒有換來回報,實在太不公平。
宋元喜也不打擾,任由小娃娃哼哼唧唧,等對方發泄夠了,這才從那些話語中找出需要的信息。
“你說是有人與你合作,讓你在此扮做黃桃大仙?”
“對啊!”
“那人是誰?讓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不知道哇,一個長滿胡子的大叔,他把我救上來,我給了他一隻桃子表示感謝,他卻不走,一直坐在樹底下陪我聊天……”
宋元喜從對方話中聽出端倪,這桃樹精雖活了三千年,但實際上的行事思維卻只有孩童一般,就這辨別是非的能力,還不如他家哈士奇呢。
頂多,和小黃雞差不多?
“所以那人知道你作為桃樹精有特殊能力,便與你合作,讓你汲取他人的信仰之力,以供他修煉。而你每一次付出的就是一隻黃桃?”
宋元喜說著自己倒是先笑了,“桃樹精,你不是說自己所結的桃子都是精華所在,就這麽隨隨便便贈予前來的祈願者,你是不是傻,專做虧本買賣。”
桃樹精哼哼,“我才不傻,我有桃花瘴,進來的人類全部被我迷惑住,我給的桃子都是桃花幻化的,我的桃子這麽珍貴,才不給別人。”
話才說完,宋元喜便瞧著手中那隻黃桃變成了一朵鮮豔的粉色桃花。
他拿起桃花仔細瞧著,又湊近觀察,隨即冷笑一聲,“這也是你桃花瘴當中一個環節?桃樹精,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心眼兒倒是不少。”
他若當真吃了這個黃桃,只怕也得中了桃花瘴。
“說,中桃花瘴後會是什麽情況?”
桃樹精一秒慫,縮成一團,拽著自己的流蘇小聲說話,“就、就會,迷迷糊糊,心想事成啦。”
感情所謂的祈願成功,不過是瞞天過海的笑話!
“桃花瘴的功效有多久?”
“一個月?三個月?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用。”
宋元喜算算時間,這黃桃大仙開啟祈願也不過一月有余,那些祈願成功的修士沒發現端倪,倒也說得過去。
“那琅琊山的村民前來,你也用了桃花瘴?”
桃樹精搖頭,“他們求的事情很簡單,不用桃花瘴,我就幫忙辦好了。”
宋元喜旁敲側聽,奈何桃樹精就是無法形容出當時那個絡腮胡子的男人究竟是誰,甚至連最初的樣貌都無法幻化出來。
至此,這條線索算是斷了。然他心頭卻沒有任何輕松之感,如一團疑雲困擾心中總覺不安,似有大事要發生。
桃樹精被捆綁許久,白嫩嫩的手臂因為掙扎摩擦出紅色勒痕,這會兒可憐兮兮求松開。
宋元喜哼笑一聲,反而將繩子捆綁得更嚴實,“這天空出現淡粉色一事,你還未解釋清楚,想跑?想得到是挺美。”
“那是桃花瘴。”
“胡扯,桃花瘴都在你這十裡桃林,何以彌漫至整個琅琊山。金丹修士未能察覺此處情況,只怕與那些淡粉色脫不了乾系。還不從實招來!”
話畢,宋元喜心念一動,千羽繩隨主心意,再度收緊。
桃樹精從原本五六歲的模樣,一瞬變成兩三歲的奶娃娃,原本只是可憐哭卿卿,這會兒真是張開嗓子嗷嗷大哭。
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毫無形象可言。
“!”
宋元喜又一次懵逼,這桃樹精怎麽還縮水了?
難道先前的情況是假的,這才是它的本體化形模樣?
好家夥,什麽心智不全,什麽不諳世事,丫的根本就是心眼兒多如蜂窩煤,妥妥擱這兒騙他一個老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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