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致意目瞪口呆。
宋元喜又說:“鄒師兄,你又是否知道,這兩成進階無望的弟子中,有多少是因為日日勤奮修煉而最終無所得的?不到半數,而他們絕大多數都是因為本身靈根限制,即便有資源提供,亦是無法突破。”
“可是……”
“鄒師兄是想說,那些人為何不去爭搶機緣,說不得就能找到進階的捷徑?然這種機緣可遇不可求,當真是一萬人裡才出一個,你憑什麽認定自己就是那個幸運兒?”
這就好比買彩票,每天能從新聞上看到誰誰誰中了大獎,幾千萬幾個億,但是這種事情卻從未發生在自己身上。
即便偶有中獎,也不過是小打小鬧,若是貪心一點,說不準剛中獎的錢又得賠進去。
想要靠買彩票實現階級跳躍,實現財富自由的,當真不如做夢來得快。
宋元喜一直很清楚,自己是沒有那種大氣運的,偶有運道不錯,賺得一些蠅頭小利或者拿到一些小機緣,那他就已經偷著笑了。
鄒致意聽完,直接啞然無聲,心中更是久久不能平靜。大概沒想到,對方年紀輕輕,竟然已經到了不爭不搶無悲無喜的境界?
這是天性使然,還是早年遭受過人生重創?
鄒致意更偏向後者,一時十分同情憐愛,“宋師弟,莫要放棄,總能看到希望的。”
“?”
宋元喜被那眼神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這又是唱的哪一出?自己沒講什麽毒雞湯啊!
五行山其中之一的至寶已出,此座山峰便失去吸引力,剩余的修士抓緊時間離開,去往下一處尋找機緣。
鄒致意瞧著扔在地上的木匣子,見外形挺精致,於是順手撿起。
“宋師弟,你要這個嗎?”
宋元喜回頭看了眼,沒興趣,“我要這物什做什麽。”
“那我收下,回頭往裡裝個精美的首飾,送予凌師姐。”
宋元喜不由想起江蘭宜,對鄒致意這番舉動倍感親切,對師姐好的師弟,又能壞到哪裡去呢!
殊不知,他再一次錯過至寶,日後將迎來第二次心痛。
兩人落後於大部隊,等離開山體走出去,這才發覺原本高聳入雲的五行山已經變得虛浮,其山體有一半近乎透明,且正在全透明化,甚至開始消失。
“這是?”宋元喜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
倒是鄒致意見多識廣,稍一聯想便明白過來,“只怕此處五行山只是海市蜃樓,真正的山體應該在深海底下。”
“深海?”宋元喜想到大殿內的水幕,“所以那些人為了拿到碧海珠,通過水幕是真正進入了西王海海底?那豈不是說此處五行山不過一個幻陣?”
“極有可能,能做成如此大的幻陣,至少得是七級陣法師,蓬萊島……”
“蓬萊島不可能,此處應是天然形成。”
此處蓬萊仙境,將秘境與現實形成如此緊密聯系,這是何等的強大!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氣,看向對方眼中都是震驚。
尤其是宋元喜,他想到的更多,因為浮屠和他說過,蓬萊仙境乃是佛修聖地。這說明什麽?
說明隱世的佛門,其實力相當之強大!
“難道是一家獨大,佛門太強盛,壓製道門發展,所以千年前就此割裂?”
“可是不對啊,若真如此,浮屠怎得又重新入滄瀾,還到處搜集佛珠,這不是將自己當成活靶子嗎?”
宋元喜正思索時,鄒致意出聲打斷,將他拉回現實。
對方指向眼前兩條路,問道:“宋師弟,接下去你要去往何處?我們是否同行?”
宋元喜正要點頭,忽地一頓,而後目光悠悠看向一條根本不算路的路。
鄒致意:“……”這又是鬧哪樣?
“鄒師兄,我打算走這裡。你可要去我同行?”
“如此看來,你我接下去的路應該無緣。蓬萊仙境如此廣闊,想來我們各有機緣。”
與鄒致意分開,宋元喜一路朝著密集的灌木叢中走進去,那裡本沒有路,全靠他一步一個腳印踩出來。
如此開拓道路,甚至時不時拳打各種冒出來的妖獸,得虧是體修,換個稍微體弱的法修,只怕要廢。
“小花,你確定此路有大魚?一路走來除了樹杈子就是各類攻擊性妖獸,再這麽折騰下去,豈不浪費時間?”
宋元喜不禁笑罵自己,怎得就著了一隻狗子的道,還乖乖聽從不禦劍飛行,這不是折騰自己麽,就沒見過哪人養隻狗崽子,被這麽牽著鼻子走!
“等等,我不是有千羽繩?”
宋元喜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怎樣的愚蠢,他將千羽繩拿出,一頭綁在哈士奇身上,一頭系在自己手腕,而後禦劍飛至半空中,且看著狗子在灌木叢中撒歡一路狂奔。
兩萬米長的千羽繩,再加上契印聯系,宋元喜如今牽著自家狗子,哼著小調兒,時不時還能放空思緒看看仙境裡的山川秀色。
為了讓自己的體驗感更好,他甚至給飛劍設置了一個小型引靈陣,陣眼便是綁在狗子身上,用上品靈石串成的項圈。
陣法啟動全靠那串靈石項圈的能量,為此只要距離得當,根本不怕狗子走丟。
“遛狗不牽狗,等於狗遛狗。”
“一繩在手,天下我有。”
“汪汪隊立大功,我家二哈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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