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元卻是笑出聲,“宋師兄你這般聰慧,一瞧就是機敏之人,那些騙局於你無用。倒是浮屠前輩,心善仁慈,這才引起他們注意。”
“你又知道?”
“自然,我剛出宗那幾l月,便碰得數次,只是未曾上當而已。”
浮屠聽著兩個小輩說話,心中更是羞赧,這怎麽好意思,這怎麽好意思!
一場雙修救治,拉近雙方之間的距離,宋元喜終於對浮屠改觀,原先的抵觸情緒不再。他主動問起對方,接下去的行程。
一聽浮屠亦是為乾元墓地而來,他心思一轉,笑著邀人一起,“浮屠居士大善,不若我們三人一起,途中也好有個照應。”
“宋師兄,這怕是不妥,我們與他並不算熟。”谷元心有遲疑,特意神識傳音。
宋元喜直接回了句,“那二道門後的銅人羅漢可是元嬰修為。”
谷元瞬間閉嘴,屈服於現實。
浮屠自是不會拒絕,與宋元喜谷元兩人一同行走,有先前的摸索勘探,重走一次地道輕而易舉。
再次進入二道門時,三人迎來那元嬰修為的銅人羅漢。
兩人立即往後站,宋元喜站在浮屠身後,谷元站在宋元喜身後,縱列排隊十分整齊。
宋元喜傳音於谷元,“此次進入,我似乎未感受到空間封印,你覺察如何?”
谷元“嗯”了聲,心中歡喜,“確實沒有,如此萬裡傳送符可用,即便打不過銅人羅漢,保命卻是沒問題。”
兩人就如何逃跑一事協商完善,最後齊齊開口說道:“浮屠前輩,我等不敵那銅人羅漢,一切就拜托你了。”
說罷,主動退到邊緣角落。
浮屠自進入二道石門後,所有專注力都在眼前的銅人羅漢身上,其他人或許看不出,而他卻是看得分明。
那銅人羅漢看似元嬰修為,然並不是真實力量積蓄,而是此銅人身纏無數金色符文,符文上纂刻佛語,佛語越多其修為越高。
這等銅人羅漢,乃是佛門試煉常有之物,旨在考核弟子對佛語的參透能力。
“許久未碰見如此之多的佛語,以我如今金丹修為,也不知是否能夠參詳得透?”
浮屠心中激動,立即盤腿而坐,開始詮釋眼前的佛語。隨著第一句佛語被釋義,原本蓄勢待戰的銅人羅漢即刻站定,如同石像一般喪失攻擊力。
時間流逝,浮屠對於佛語的詮釋速度也越來越快,到最後竟是和銅人羅漢形成一種緊密關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在宋元喜和谷元看來,卻是另一番景象。
他們眼中的情況是:那佛修往地上一坐,眼睛一閉就開始念經,啥啥也不乾,那銅人羅漢的修為竟是逐漸往下跌。
元嬰修為——金丹修為——築基修為——煉氣修為——
宋元喜簡直看呆,心生疑惑,這是不是太雙標了些,對待自己人就這麽走後門的嗎?
谷元卻是慶幸,“還是宋師兄機智,有浮屠前輩相助,這一關卡迎刃而解。”
“谷師妹,你不覺得這一幕很詭異嗎?”
“那便等銅人羅漢喪失戰鬥力,你且上前詢問前輩?”
宋元喜立即搖頭,“可別,說不得是他們佛門秘法,你我還是別去探究得好。”
好奇心害死貓,浮屠本就對他“感興趣”,自己豈能自投羅網!
銅人羅漢順利解決,此後的幾l道關卡,均是由浮屠出面,宋元喜和谷元可以說是躺贏。
待走到最後,眼前不過一處樸素的石室,石門推開,一具白骨靜坐於蒲團之上。浮屠上前跪拜,口中念念有詞,語速緊密且快。
宋元喜聽不懂,然谷元卻是知曉一二,“那是佛家的往生經,前輩在超度此白骨。如此看來,這白骨生前應是佛修。而這乾元墓地,便是他圓寂之地。”
兩人皆是靜默,不敢打擾浮屠念經。
待一切結束,宋元喜便看到原本那具白骨忽然低下頭,而後一整具骨骸化為虛無,湮滅於天地間。
浮屠向前俯身,伸出右手手掌,於半空中接住一顆漆黑如墨的珠子。他將此珠子串入自己原本的佛珠內,這才重新站起。
宋元喜盯著對方的佛珠,眼睛幾l乎瞪直,“浮屠居士,你莫要告訴我,你這佛珠每一顆,都是這般由來的?”
浮屠點頭,“確實如此,我奉師父之命下山,搜集滄瀾界一百零八顆佛珠,順便了卻塵緣。”
搜集佛珠乃是要事,了卻塵緣是順帶的。
宋元喜這才明白,自己的那點“與佛有緣”,人家根本不看在眼裡,就像是買東西附加的贈品。
這麽一想,心中最後一點緊張也隨之消失,再看眼前佛修,他覺得哪哪兒都挺順眼。
甚至有心數了數,對方手上那串佛珠,已經有十八顆了。唉,浮屠居士此番任務艱巨,還需多加努力才是!
浮屠拿到佛珠,乾元墓地於他而言再無吸引力,遂提出告辭,“兩位道友,我還要繼續尋找佛珠,便不在此地多逗留。乾元墓地乃佛修大師圓寂之地,二位可在此多多參詳,說不定會有機緣。”
他又看向宋元喜,見對方態度變得友好,亦是回以微笑道別,“宋道友,你我緣分深厚,他日再見。”
宋元喜跟著點頭,“浮屠居士說的極是,那就有緣再見吧,到時候我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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