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元此人,修煉之余專注吃喝玩樂,心性懶散與宋元喜有得一拚。
聽到這話,宋元喜哭笑不得。若是平時,他定會調侃幾句,而此時此刻,谷元是為了救他出險境而受重傷,他心中十分過意不去。
“谷師妹,你其實不必如此,我們不過萍水相逢。”這受重傷的代價也太大了。
谷元卻是搖頭,“宋師兄以本命錘相搏,拚死護我安危。我怎能棄宋師兄而去?我們三大宗一向同氣連枝,親如家人,我亦不能丟華陽宗弟子的臉。”
對方之言大義凜然,宋元喜卻是心虛不已。本命錘不本命錘的,也就他隨口胡謅而已。
瞧著谷元痛苦的模樣,宋元喜良心過意不去,如實道:“谷師妹,那不是我的本命錘。”“什麽?”
“出門在外,總得武裝自己,有三分底氣說成七分,這是基操。”
“……”
神特麽的基操!見鬼的基操!
谷元聽得腦瓜子嗡嗡作響,一時氣息不順,直接一口血噴出。
“谷師妹!”
“宋師兄。”谷元抬頭,又問一句,“那你如實告訴我,我若不用秘法帶你出來,你可能自救?”
宋元喜想了想,坦白說道:“不敢說有十分把握,但應該性命無虞?”
谷元再一次吐血,“你還有多少對我隱瞞的?”
“谷師妹是從哪日開始算起?”
“……”
谷元直接自閉了,這什麽糟心事兒啊,話裡話外就沒一句真的!
宋元喜不知該如何解釋,其實吧,他也不算徹底撒謊,也就是十句話裡摻和著一兩句假的,剩下的七八句話,有兩三句半真半假。
若是不相熟之人,聽著這真真假假之言,瞧著對方真誠清澈的眼神,大概率都會相信。
唯有真正知根知底的親朋好友,宋元喜才會徹底交心,坦誠相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模式,他自來異世,為了保護自己,不得不披上這樣一層保護罩。如今百年時光,真真假假他早已習慣成自然。
“谷師妹,我救你之心是真,沒想過訛詐你。”宋元喜為自己弱弱辯解一句。
這話谷元倒是相信,她的本源直觀就能感受得到,對方的靈氣是十分溫柔的,從未有暴力血腥的傾向。
且說到隱瞞,她所說所做亦是不少,兩人算是半斤八兩吧。
“宋師兄,我信你。但你此番坑我,如今我受重傷,你好歹得做些什麽。”
“谷師妹請講,只要你有需要,只要我能做得到。”
“那好,幫我雙修。”
“什麽?!”宋元喜臉色一瞬驟變,本能往後退。
谷元想了想,又解釋:“你不行,我的意思是,勞煩宋師兄出去尋人,找到能夠與我雙修之人,也好為我療傷恢復。”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是男是女無所謂,只要對方願意便可。我願出一顆六級上品丹藥,並五百上品靈石。”
宋元喜徹底驚呆住,此時魂兒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雙修之事說的如此坦蕩,是男是女也不講究,谷師妹這般重口味的嗎?
然對方受重傷事實,其中亦有他的責任,且雙修之事乃是他人自由,只要雙方你情我願,他一個外人哪來的資格評頭論足?
“谷師妹且等等,我這便出去尋人。地道內還算安全,你在此處不要隨意走動。”
宋元喜給谷元設置好幾層防禦陣,這才放心離開。
自地道出去就是乾元墓地外,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去往最近的城池,尋找谷元所需要的修士。金丹期最好,若是沒辦法,築基期也無妨,但萬萬不能是五靈根體質。
誰承想,剛出墓地,第一個遇上的就是老熟人。
“宋道友,別來無恙。”浮屠見著迎面急匆匆趕來之人,笑著打招呼。
宋元喜行進腳步一頓,穩住飛劍看向前方,他內心真是說不出的滋味兒,“浮屠居士,怎麽哪哪兒都能遇得上你?”
“此乃緣也,然道友並不願相信。”
“我不聽這些胡扯,如今我有要事在身,就此別過。”
宋元喜駕著飛劍欲要越過,浮屠卻是衣袖一揮,輕輕將人攔下。在對方還未開口前,先一步說道:“我觀宋道友身上血霧凝重,可是受了傷?你我再遇亦是緣分,若不嫌棄,我願為你療傷治愈。”
這佛修能感知到他身上的血霧?明明離開地道前,自己將谷元留在身上的血氣清除乾淨了啊!
“嘶——”
這人不簡單!
這佛修有兩把刷子!
如此有能耐之人,且主動提出願意相幫,並還算是相熟的,比他另外再去找陌生人要好得多?
“就是不知道這佛修能不能接受雙修?不過應該可以吧,這和尚不照樣吃酒喝肉樣樣都來嗎?”
心裡一番思索,宋元喜立即堆起滿臉笑容,重新迎了上去,“浮屠居士,我有一好友受了重傷,藥石無靈,唯有雙修能夠救她性命,不知居士可願相幫?”
又想到什麽,趕緊問道:“浮屠居士應該不是五靈根?”
浮屠搖頭,“確不是五靈根,至於宋道友的友人受傷,需要雙修一事……”
“怎樣?”
“此事還需親自面見才能定斷。”
谷元在地道裡待著,忽冷忽熱渾渾噩噩,若不是有保命底牌,她早已坐不住直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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