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第一次上早朝。說來也是扶青舟第一次正式上朝,在沒有立府之事,有事都是單獨在南書房稟報。若是有些正事,才會入朝啟奏。
一大早繡姐便準備好了他們二人的官服掛好,到了時辰才小心翼翼的叫他們起床。
扶青舟睜開眼,發現老婆已經滾到了床的另一邊,距他有將近一米的距離。當初就不應該讓木匠做一張三米大床。原本是為了方便在床上滾來滾去,這下好了,老婆滾走了。
扶青舟有些鬱悶的撇了撇嘴。蠕動著湊過去把宋寄雪抱在懷裡摸摸頭親親脖子。
“滾。”宋寄雪被親的不耐煩了給他一胳膊肘。
扶青舟滿臉笑意:“該起床了,今天不是說要上朝嗎?不如你我翹了再睡會。”
宋寄雪瞬間清醒了些許,坐起身來揉了揉眉心:“那不行。”
他可要升官發財的。
繡姐聽見裡面的動靜,才帶著伺候的丫鬟進來。
他們的新王府除了自己帶的貼身的仆從,皇帝還撥了一個管家四個宮女和四個仆從給他們,這是每每皇子立府都會賞的。
宋寄雪一邊問幾時了,一邊用水漱口。
繡姐道:“公子昨夜讓奴婢早些叫您,如今還早。”
盡管他們二人已成親,但是仍舊還是七殿下公子的叫,扶青舟不愛讓府中的人叫宋寄雪七王妃,總覺得這樣難免束縛了他。
早朝規定的時間是卯時,此時正值夏天,他們出門時恰好見山頭變白,到了宮中時太陽就已經出來了,正趕上早朝高峰期。
“七殿下早啊,宋公子早。”
他們不愛叫宋寄雪的官職,總覺得帶個副字有些貶低的意味,再者也是宋公子叫習慣了,下意識就喊了出來。
扶青舟背著手悠哉悠哉的和宋寄雪並肩著,笑著回應:“早。”
宋寄雪也連忙道:“早。”
正在這時扶青舟笑著杵了一下宋寄雪:“你看前面那個是不是你爹。”
宋寄雪看了一眼,還真是,都快上階梯了。
扶青舟道:“去跟你爹打個招呼。”
他說罷拉著宋寄雪往前跑,這些老頑固都在慢悠悠的走,這會突然多出兩個影子一閃而過,不由得想開口罵一句“不懂規矩”,再看清跑的人是誰,立馬換成另一副面孔“七殿下和宋公子感情真好。”
扶青舟鬼魅似的出現在宋父身後,拍了拍他的肩,道:“爹!”
宋父頓了一下,覺得這身爹不像他兒子的聲音,一扭過頭,看見扶青舟,臉色就一沉。
他才不會忘了昨日回門時看到宋寄雪略有些一瘸一瘸的身子。立馬痛心疾首的勸道:“殿下,房事不可過激,寄雪好歹是個將軍,若是傷了身子以後怎麽辦?”
但其實讓他鬱悶的是他以為宋寄雪在戰場數年,起碼能壓扶青舟一頭。
這會,他淡淡的答應了一聲,然後目光落在宋寄雪領子處,看到了那高領官服都遮不住的印,攆眉道:“你們兩個,收斂一些。”
他說罷不與他們二人交談,扭頭便進了殿中。
扶青舟聳了聳肩:“回頭給嶽父送點禮過去,好好哄哄。”
宋寄雪有些無奈,歎了口氣。
又聽見身後傳來一聲:“七弟,七弟媳。”
宋寄雪回過頭去,只見是一張熟面孔,行禮道:“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扶景於笑了笑:“你應該隨青舟叫兒哥。”
宋寄雪道:“二哥。”
扶景於不是什麽好東西,在皇帝這十個兒子裡來說。大皇子謙謙君子,只是對於朝政不懂,並無皇位的想法,一心只在夫人身上。
扶青舟其余的幾個兄長大部分如此,其他的兒子年紀相差太多,六皇子醉心武藝,倒是經常泡在軍營裡。
正如宋父某日稍稍說的那些,若是說陛下的兒子裡,怕是七殿下較好,文韜武略不在話下,有勇有謀,他某些想法是我們這群老家夥想不到的,只是有些過於貪玩,若是認真些就好。
過於貪玩……這會恐怕還要加上正妃是男人的事實了。宋寄雪抿了抿唇,心道還好他背景硬。否則扶青舟娶了他只能說是阻擋他任務。
“弟妹?在想什麽呢?”扶景於笑了笑。
宋寄雪回神,抱歉道:“不好意思二哥,走神了。”
扶景於笑了笑:“無妨,改日到我府中做客。”
扶青舟笑了笑:“好,到時候我一定帶著寄雪過來。”
上朝是按著官職排序,扶青舟在前面。宋寄雪只能在後面的後面,算來應當在第六排,站在建造局的王大人身後。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躬身行禮時,宋寄雪才發現他還沒來得及去領笏板,只能硬著頭皮行禮。
建造局本就是清冷,沒幾個人就算了,平常回稟事情的時候也插不上嘴。早朝最少都是半個時辰起步。宋寄雪微微低頭看著腳尖發呆。
建造局大概隻適合養老,晉升應該進步不大。
正在宋寄雪思考著要怎麽樣才能升官撈一撈扶青舟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一隻手,上面放著兩塊飴糖。
宋寄雪一愣,抬頭看去。
王大人背著手,表面上風輕雲淡,嘴裡微微動了動,不知道在嚼什麽,他身邊幾個建造局的嘴裡也包著什麽,沒感覺到手上的飴糖被拿走,又抬了抬手,示意宋寄雪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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