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寄雪穿上囚服,額前頭髮微亂,卻毫無蹲大牢受過刑的樣子。宋父見狀招呼著獄卒長:“給他臉塗白點,唇紅齒白哪裡像被虐待了一樣。”
宋寄雪:“呵呵。”
獄卒長畫技高超,給宋寄雪畫的臉色蒼白,臉上的傷口逼真,身上的囚服是事先用鞭子沾了紅色的顏料甩破了口子,待人穿上去時又添了些帶腥味的顏料畫出傷口。
宋父連連誇讚:“好手法。”
獄卒長滿意道:“那可不,我從前可是乾仵作的,見過傷口無數,什麽斷臂殘肢都得自己縫。”
宋寄雪被這股味道熏的差點撅過去,嫌棄道:“這什麽東西。”
獄卒長道:“狗血。”
宋寄雪:“嘔嘔嘔。”
扶青舟被“囚禁”沒有去大殿錯過了這場戲,只聽外面人傳人,那叫一個淒慘。
“只見陛下一擺手“宣罪臣宋名恩入殿!”,話落,只見遠處一大一小互相攙扶著顫顫巍巍而來,那大理寺監牢果真不是人能呆的,那二位從前何等風光,如今臉色蒼白渾身是傷,顫抖著進入金鑾殿跪下。陛下斥道:“宋名恩,你私通外敵,擁兵自重意圖謀反,你可知罪!”
“卻見那宋侯爺嘴唇微微顫抖,雙眼含淚磕頭,聲音淒慘:“陛下!臣!冤枉啊!”而那小將軍宋寄雪一言不發,想必是在牢獄中受到了驚嚇,曾經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如今這般淒慘,皇帝終是心軟,伸手遮目,不忍當堂審問,叫侍衛拖了下去,重新關押改日再審。”
扶青舟放下書,皺眉問道:“受傷?他們受傷了?”
季余擺了擺手道:“假傷,無非是畫的而已,只是宋侯爺那一句哭嚎險些沒叫陛下破功笑出聲來,只能以手遮目讓人把他拖下去改日再審。”
扶青舟:“……呵。”
(此刻在牢裡瘋狂卸妝的宋寄雪:“艸,瑪德洗不掉!”)
第四十三章 刺殺
牢獄之中,宋寄雪拘著清水往臉上揉搓,甚至用皂莢洗了一通,仍然是沒能洗掉,反而將臉搓的通紅一片,活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宋父見狀擺手道:“洗不掉就算了,這大牢裡誰看你啊,你那小情郎七殿下這會還不知道在哪呢。”
宋寄雪白了他一眼:“我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出去?”
宋父抱著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出去幹什麽?這兒不用上朝,有吃有喝有瓜子,除了見不到你母親其他都好,分開兩天正好小別勝新婚,你母親怕是會多愛我一些。”
宋寄雪不想聽他白日做夢,這裡接不著外面的消息,外面的消息也放不進來。扶青舟也不知道在搞什麽,也沒讓563傳個信進來。
這裡雖給他們二人準備了床鋪,但監牢難免濕冷,夜晚還能聽見老鼠吱吱的聲音,宋寄雪感覺待不下去。
今日在朝上宋父那一陣嚎讓他差點內憋住,只能咬著唇一言不發,演技太差了,誇張且垃圾,宋寄雪瞥了一眼宋父,然後收回目光閉目養神。
夜晚臨近深夜,宋寄雪被輕推了一把,從夢中醒來,迷茫的擦了一下眼:“怎麽了?”
宋父勾唇:“咱們要等的人來了。”
宋寄雪睜眼,只聽見腳步聲越發的靠近,像是來了不少人。宋名恩伸手從床榻下空隙裡掏出一把匕首藏進袖中,又拿了另一把塞給宋寄雪叫他藏好。
宋寄雪皺眉:“你哪裡來的匕首?”
他在這睡了這麽多天居然一點都沒發現。
只見外面來了人,那人身著輕甲,身後跟著七八個士兵,站在牢前。
宋父撈了一把亂發,看著他:“黃將軍,深夜到訪不知為何?”
黃西手搭在劍上,淡聲道:“宋侯府,末將奉陛下之命,送侯爺入宮,陛下親自審問。”
宋父瞧了他一眼,道:“陛下親自審問?你有詔書嗎?”
黃西面無表情:“陛下口頭傳詔。”
“我不信。”宋父直接開口。
只見那黃西臉色一變,手搭在劍上:“大理寺監牢守衛重重,既是讓末將進來了,定是相信了末將有旨在身,宋侯爺莫要讓在下為難。”
宋父臉色瞬變,換著一副可憐的淒慘模樣:“陛下深夜審問,定是已對我失望至極,恐是見不著明日的太陽了,不知道將軍能否再殿上美言幾句,莫要讓我這唯一的兒子也……”
他說罷拿袖擦淚,宋寄雪有些看不下去了,伸手扶了他一把,宋父順勢癱倒下去,尋死覓活的哭喊:“陛下!臣鞠躬盡瘁不求回報,為何不信我!若是要這兵權,臣定雙手奉上,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他這一通嚎便直接讓人覺得皇帝是因為他權大壓君才借此想要壓製宋家。
黃西命人打開門,淡淡道:“宋侯爺請吧,明日末將定會在陛下前美言幾句。”
宋寄雪扶著宋父被一群人圍在中間往外走,到門外時,黃西停了下來,似乎在等待什麽,與大理寺少卿聊了兩句。
“陛下要的人我便帶走了。”黃西朝大理寺少卿拱手道:“辛苦大人深夜護送。”
大理寺少卿皮笑肉不笑:“在下職業所在,將軍快些把人帶走吧,莫要讓陛下就等。”
正在此事,一支利箭呼嘯而來,隻衝宋父。
宋名恩不動聲色的偏了身,險險擦過。身後黃西帶來的一個士兵“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