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才在他手裡呆了幾秒就被人拿走了,“唰”的一聲展開擋在他頭上,扶青舟手持傘往他身邊靠了靠,帶著笑意說:“怎麽這麽嬌氣?”
宋寄雪不滿:“還給我,我自己打。”
扶青舟抬手,宋寄雪踮起腳來也搶不到。
“殿下,我這裡還有傘。”侍從連忙再拿出一把傘。
扶青舟看了一眼,淡淡道:“不必,這傘夠大,我和宋公子共用一把就夠了。”
侍從沒再敢說話,退到一邊。
等了許久,雪也停了,才遠遠的終於看見了一隊人馬,幾十個人,其中領頭的青年發色偏棕微卷,長發兩邊用彩線纏成了兩三條辮子,額上戴繩墜著紅色的寶石,穿著棕紅色毛絨馬甲褂子。
那人的眼珠顏色極淺,像是琉璃一般,臉是一副俊美無比的外國人長相,宋寄雪在劇情線中見過這人,是興國的大王子祁離,便也是劇情中深深愛慕於女主的男二。
宋寄雪上前,手貼心臟微微俯身:“見過興國大王子。”
祁離翻身下馬,打量一番宋寄雪,露出笑容來,上前兩步親自將宋寄雪扶了起來:“宋小將軍別來無恙啊。”
兩國開戰時宋寄雪馳騁疆場,那一招回馬槍打的人措手不及,也算是在戰場上威名赫赫。
宋寄雪記得祁離這號人,原主有一次與他交戰打了個平手,不得不承認祁離也是戰場一把好手,宋寄雪和祁離是出了名的在戰場上不對付,一旦開戰便是衝著對方去的,誰也不讓誰。
“宋小將軍似乎瘦了許多,莫不是這京中吃食還不如滿天黃沙的戰場?”祁離微笑道:“我正想著若是來了便想見小將軍一面,未曾想這般巧,竟然是你來迎我。”
宋寄雪微微後退半步:“王子殿下,宮中已為興國使臣設宴,您請。”
祁離見宋寄雪一副淡漠疏離,便點了點頭:“走吧。”
他路過扶青舟時,眼神瞟了過去,拱手道:“七殿下。”
扶青舟皮笑肉不笑:“興國使臣來訪,我國定以禮相待,請。”
前面有侍從帶路,按著地位宋寄雪該走在祁離的後面,祁離正想和宋寄雪搭句話,對方卻已經落在了後面,和扶青舟並排著小聲交談。
扶青舟低聲道:“這人看著跟你很熟的樣子。”
宋寄雪回道:“熟,和原宿主打過幾架,你小心著些,這人說不定是你以後的對手。”
“呵,”扶青舟毫不在意:“我才不怕。”
“宋小將軍。”祁離微笑著回頭:“祁某不知道路,您跟在後面怎麽為我引路啊。”
分明還有其他侍從帶路,他卻偏生要宋寄雪陪著他,扶青舟眉心微皺有些不滿,但宋寄雪不能不做,兩步上前和祁離並行。
“你們這的雪真大,”祁離哈了一口熱氣:“不如我們那暖和些。”
“嗯。”宋寄雪應了一聲:“王子殿下若是覺得冷了,都城到處都有製衣紡,宮中自然也會安排的,不必擔心。”
“你我年齡相仿,倒不必這般疏離。”祁離笑了笑:“如今興國和安國已休戰結盟,我們不是對手,叫我祁離就好。”
宋寄雪微微點頭:“是。”
一行人入了宮,宴席早已備好,宋寄雪現在隻負責將人帶到,便扭頭在自己的席位坐下。
“興國祁離拜見陛下。”祁離手貼心臟微微俯身行禮,側開身子:“這些都是我興國國主誠意,願與安國成為友國,世代交好。”
祁離帶來的人將箱子打開,裡面有許多稀奇世珠寶,綾羅綢緞,種子樹苗,大大小小的數十個箱子。
皇帝微微點頭:“興國的誠意朕看到了,路途遙遠,朕已備好酒席為興國使臣接風。”
祁離微微點頭,轉身瞥了一眼給他留的位置,臉色微微一變。
宋寄雪淡定的喝了一口茶,祁離的位置在他的對面,就一般而言祁離身為王子應當坐的近些,皇帝這般安排想必是要挫一挫興國的銳氣。
祁離腳步隻一頓,便朝位置過去坐好,抬頭朝著宋寄雪眨了眨眼,勾了勾唇。
宋寄雪抬了抬眸,端起茶若無其事的喝了一口。
酒席上你來我往的奉承不需要宋寄雪去做,自然有人做了。
皇帝舉起杯子朝向祁離:“王子殿下遠道而來,可嘗嘗我興國的美酒。”
祁離聞言,端著酒杯起身飲盡了這杯酒,拱手道:“謝陛下以禮相待。”
宴席歸宴席,這通商之事還要往後拖一拖,宋寄雪淡定的喝茶,偶爾抬眸看去時總能對上斜對角扶青舟的視線,不由得覺得這人似乎一直盯著自己。
宋寄雪忍不住給扶青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老實些。
身前投下一陣陰影,宋寄雪抬頭,祁離不知道什麽時候從位置上起來了,朝著自己這邊走來。
“宋將軍,宋小將軍別來無恙。”祁離端著酒杯,道:“在戰場上見過二人的英姿颯爽,在下總想著結束戰亂後定要找機會見見兩位,只是未曾想軍隊班師回朝太早,竟然沒有機會。”
祁離笑了笑:“二位的功夫謀略在下佩服,不知能否敬二位一杯,也敬國泰民安。”
數十雙眼睛盯著,宋寄雪看了一眼宋父,對方微微點頭,宋寄雪朝端起了茶杯與宋父一同回敬了他一杯。
祁離敬過便回了位置,宴席已經到了尾聲,皇帝喝完一杯酒,淡淡道:“今日已晚,諸位舟車勞頓,朕讓人帶諸位到驛站休息,通商之事改日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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