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山媳婦佔了這麽大的便宜,自然是一口答應,還將家裡藏起來的酒拿出來,讓羅寶山跟謝俞喝兩杯。
寶山媳婦拉著謝照嶽和狗蛋到房裡量尺寸,羅寶山跟謝俞坐在堂屋喝酒。
羅寶山問謝俞;“你跟何知青真的離婚了啊她真願意要君君”
當著羅寶山,謝俞就不掩飾了,免得所有人都覺得何麗娜是個好女人。
“嗯。”謝俞點頭,“不過她原來是不想要孩子的,是我非逼著她要一個,她原是想要嶽嶽,但是在招待所裡她跟我提離婚的時候被嶽嶽聽到了,嶽嶽知道她媽媽不愛他,不想要他,又知道跟著她以後能成為城裡人,有個好前程,所以他堅決不肯跟她,把機會讓給了君君。”
羅寶山怒“這何知青也未免太無情太會算計了。”
一開始兩個孩子都不想要,都扔給謝俞一個人養,絲毫沒有想過謝俞的難處孩子的苦處,後來被逼著分一個時,又想選最懂事的謝照嶽,放棄平時裡最疼愛的謝照君。
那算盤珠子打得是全世界都聽到了。
又心疼謝照嶽“嶽嶽真是太懂事了。”
謝俞歎息一聲“算了,都過去了。她有更好的前程不想繼續跟我過,我成全她,君君從小嬌氣又最喜歡他媽媽,我把他送到了他媽媽身邊,以後他就能跟著他媽媽做城裡人,以後也能有個好前程,我也不想這麽多了,我就想好好乾活,好好賺錢,以後給嶽嶽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讓嶽嶽也有一個燦爛的前程,如此才不辜負這個孩子選擇跟我吃苦。”
羅寶山聽出謝俞的意思,不太讚成“你對嶽嶽好是應該的,嶽嶽是個好孩子,值得你對他更好。但你還年輕,還可以再找一個。”
謝俞擺擺手;“別提了,我這一輩子啊,結這一次婚就夠了。”
羅寶山小心翼翼的問;“你,心裡還是放不下何知青”
也是,以前自己這個兄弟對何知青多好啊,說是捧在手裡怕化了也不為過。
可惜自家兄弟就算是對何知青這麽好,何知青也不滿足,還是要飛走。
“放下了。”謝俞搖頭“原本還有念想,走了這一趟,我是一點兒念想都沒有了。”
謝俞歎息一聲,帶著幽幽的余韻,讓羅寶山不由自主的腦補了許多。
“行吧,那等你想開了再說。”羅寶山說。
喝完酒,寶山媳婦出來給謝俞也量了量尺寸,謝俞就帶著謝照嶽走了,先回家將給大隊長帶的布料拿上,才帶著謝照嶽一起去大隊長家。
大隊長見了他還訓斥“不是說了啥都不用送嗎”
謝俞笑道“是啊,所以我就沒送別的,就送了點布料。”
布料大隊長神色頓住了。
大隊長老婆直接越過他接過謝俞手裡的布料“謝俞你真是有心了。這布料多少錢,我給你錢吧。”
謝俞笑道“這不是啥好布料,是瑕疵布,沒費多少錢,也沒多少,嬸子不嫌棄就拿去給孩子們裁兩件衣裳。”
大隊長老婆忙說“不嫌棄不嫌棄。”
這布料可是好東西,沒有票根本就買不來的好東西,怎麽可能會嫌棄呢大隊長老婆回去看了布料,謝俞給的布料不多也不少,恰恰好夠成年人做一身衣服,如果給小孩子做當然就不用這麽多。
也就是說這布料給大人用可以,給小孩子用也可以。
雖然有些瑕疵,但是顏色也不差的。
大隊長老婆非常滿意,回頭就衝了兩碗紅糖水給謝俞和謝照嶽。
大隊長都沒眼看了,隻得轉過頭來跟謝俞說話。
“你這一次去首都,感覺怎麽樣”大隊長也沒有去過這麽遠的地方,心裡也是好奇的。
謝俞說“我這一次出去才真正算是漲了見識,知道原來世界是這麽大的。”
謝俞給大隊長講了一路的見聞和首都的樣子,最後才低聲說“大隊長,我這一次在首都待了那麽多天,發現國家的政策似乎有了變化。”
“哦,什麽變化”大隊長打起精神來。
首都再好那也只能做談資,政策方針之類的才是大隊長最關心的。
謝俞低聲說“我聽首都本地人說,國家如今政策好像有所松動,開始經濟發展了,如今首都的街頭都已經開始出現賣吃食的小攤販,聽說還有附近的農民每天早上挑著青菜進城售賣的,雖然還是遮遮掩掩,但也不像從前那樣見不得光。”
大隊長驚訝“這不是投機倒把嗎國家允許了”
謝俞點頭“你知道我是去首都大學哪裡找嶽嶽媽媽的,我們當時在那邊住了好些天,當時為了去看嶽嶽媽媽經常進去,我無意中聽到裡面的教授談論過,說國家以後政策會更加開放,像這種擺攤買東西的都不會再當做投機倒把來抓了。我甚至還聽說”
“聽說什麽”大隊長著急的問。
謝俞說“我聽說已經有地方開始實行分田到戶了。”
“分田到戶”大隊長驚訝極了“把田地都分給村民”
“對,我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覺得像我們現在這樣集體生產,容易產生惰性,將田地分到每家每戶之後,可以最大的調動農民的積極性。”謝俞說“好像試點的那個地方,確實是取得了成功,可能很快就要在全國推行了。”
砰砰砰。
大隊長心臟急跳。
謝俞說的每一件對於大隊長來說都是異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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