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俞見此也準備離開西北,不過他臨走前想辦法給王明珠遞了一個錦囊。
王明珠接到錦囊頗有些驚訝“這是誰送來的”
婢女搖頭“奴婢問過前來送信的小子,他說是一個童顏鶴發的老爺爺交給他的,說裡面有破西北此難之法。奴婢後來讓人隨著那小子去尋那白發老爺爺,卻是早已毫無蹤影。”
王明珠挑眉“他說裡面有破解西北危難之法”
“是。”
王明珠將婢女揮退,打開錦囊,從裡面取出一張紙條,看那紙張墨跡都很普通,倒是那字跡龍飛鳳舞,乍看之下氣勢磅礴,直接就將人的心神給鎮住了。
王明珠見狀倒是多了幾分信心,但當她細看清楚字條上的字,一時卻是無言。
那字條上只有兩個字無賴。
王明珠氣得將紙條丟棄到一邊這算什麽破解之法可紙條扔掉了,那兩個字卻刻在了她腦海裡一般,叫她怎麽都甩不掉。
有些心煩意亂,王明珠就乾脆帶了侍衛前往涼州查看軍情。
因為“太子”身體不好,為免出意外,如今已經被遷往涼州和甘州之間門的夏州,王明珠作為太子妃,自然也陪伴在側。
但她到底是在邊關長大的,有著一身好武藝,以往也曾上過戰場殺過敵,一時倒是有些按耐不住。
她出城時正遇上有人吵架,也不知道是因著何事,只見一老混混雙手叉腰洋洋得意“老子就是無賴,你又能奈我何”
與他對峙的人果然拿他沒辦法,隻得自認倒霉離開,那老混混便哼著歌兒慢悠悠的走了。
王明珠望著那老混混的身影卻停住了腳步。
她好像有點兒明白,那紙條上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王明珠迅速找到王守北“爹,我有辦法讓夏侯剛退兵了。”
王守北看過來“什麽辦法”
“朝廷不仁,那我們就不義。”王明珠目光晶亮;“夏侯剛不就是看準了我們是不可能放韃子入關,所以才敢趁著韃子攻城之際揮軍攻打我們,想和韃子來個前後夾擊,他們這樣做的時候何曾想過百姓的安危既是如此,那我們為什麽不把韃子放進來,讓他們直接去攻打京城呢”
“荒唐。”王守北聞言直接訓斥“韃子乃是異族,與我王家,與我西北軍民乃是血海深仇,如何能與他們狼狽為奸我們若是做出此事,定會被天下人唾罵。”
“可是爹,韃子是豺狼,朝廷是無賴,朝廷就是看準了我們不可能放韃子入關,所以耍無賴要趁我們病要我們命,難道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耍無賴卻無可奈何嗎不是這樣的,對付豺狼我們得用刀,對付這些無賴,我們也只能把自己變成無賴,這樣他們才能夠拿我們無可奈何。”
“不行,絕不可能。”王守北堅決否決了王明珠的建議。
他堂堂男兒,寧可戰死沙場,也絕不辱沒祖先名聲。
搬出了祖先,王明珠也無法,隻得悻悻離去。
倒是一旁聽到的謀臣若有所思“其實大小姐的話也不無道理。”
王守北眉頭緊皺,“先生不必多言,老夫絕不會開關放韃子進來的。”
謀臣笑道“將軍莫急,我們都知道您絕不會放,但是朝廷呢,他們自己是沒有骨頭的,他們會不會也覺得我們也沒有骨頭”
謀士意味深長的說“畢竟,如今您在朝廷眼裡也算是舉兵造反了,既然已經造反,那麽你的立場肯定就有所變化,而這一點變化,足以讓他們捉摸不定,也足以成為我們的契機。”
王守北神色幾變。
謀士見王守北松動,上前輕聲說了幾句,王守北眉頭擰緊;“我再想想。”
謀士道“將軍,此事宜早不宜遲,您得早做決定。”
王守北去了王家祠堂,待了半天之後回到書房,招來眾人,而後對謀士說“你跟他們說。”
謀士聞言便知道王守北已經做出了決定,便將自己的計劃說了。
大家意見不一,有人讚成也有人不讚成。
“如果夏侯剛不接招,繼續逼近呢難道我們真的要放韃子入關嗎那樣的話我們西北軍又成什麽人了天下人的唾沫都能將我們淹沒。我們西北人,寧可站著死,也絕不跪著活。”
“我們當然不怕死,可我們得死得有價值。總不能我們為了守這個邊關,拚死拚活的,後面的朝廷非但不管我們,還往我們背後捅刀子吧說不定等我們死了,我們身上還得背負一個謀逆的罪名”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真的是太憋屈了。
“要我說,如果朝廷肯暫時休戰,那我們就拚死把邊關守住,如果朝廷都不在意邊關能不能守住,老百姓會不會因此被韃子,那我們又何必管它直接開了城門,讓韃子借道而過,直奔京城,好歹我們西北軍,我們西北三州的老百姓都給保住了。”
“說得倒是輕巧,韃子那是講信用的人只怕我們城門一開,人家長驅直入,我們所有人就都成了他們的腹中美食了”
“這也好辦,到時候就把他們的王子留下做人質,他們若是敢背信棄義,我們就把他們王子殺了掛在城頭山。”
大家議論紛紛。
最後王守北出聲,“朝廷待我們不仁,那就別怪我們不義。我不僅僅是要對天下人交代,我更要對涼州,甘州和夏州的老百姓交代,他們信任我們,我們不能讓他們失望,哪怕最後背負天下人的罵名,也都由我一個人來背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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