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霖神色複雜,到底還是上前一把將溫從謙扶了起來“賢弟”
謝霖想說沒關系,可話到喉嚨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怎麽會沒有關系呢婚期都定了,賓客也都到了,謝俞還為了救溫乘月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溫乘月在這種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那是打謝俞的臉,打他們曉風山莊的臉。
是不知羞恥,不知好歹,忘恩負義這要換了別人,謝霖此時已經拔劍拚命了。
他謝家,他曉風山莊豈是如此好欺之輩可因著跟溫家多年的交情,因著溫乘月也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晚輩,謝霖這才忍耐著怒意,沒出一句惡語。
謝霖最後歎息一聲,歎得溫從謙越發的慚愧。
“謝兄,賢侄。”溫從謙苦笑“我知此事傷了賢侄的心,傷了謝家的顏面,但月兒也是你們從小看著長大的,她的為人你們也是清楚,天真浪漫,不知人間險惡,這才被外面的人鑽了空子,一時走了錯步。方才剛知曉她做下如此丟臉之事,我也恨不得一掌將她打死,免得繼續留在世上丟人現眼。可看她這般難過,也是知曉自己做得不妥,我又哪裡忍心唯有厚著一張臉皮求謝兄和嫂子,還有賢侄,原諒她這年少無知一回,我以項上人頭保證,將來她嫁入謝家,必定一心一意待賢侄,全心全意侍奉公婆,絕不會再行差踏錯。若她膽敢再犯,不必謝兄賢侄言語,我這個做爹的第一個饒不了她。”
謝霖和俞煙曉聞言都有些動容,兒子如今已經廢了,錯過了溫乘月,只怕再難遇到合適的姑娘,若是溫乘月能改過自新,從此一心一意嫁給兒子,這件事就此揭過也不是不行。
但他們又想到謝俞若是真願意繼續與溫乘月成婚,只需隱瞞此事便可,可他卻選擇了名明言,更直言要退婚,只怕他心裡,是放不下這根刺,他們逼著他接受溫乘月,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倒不如讓他來做選擇。
謝霖和俞煙曉看向謝俞,“俞兒,這是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吧。”
溫從謙見謝霖夫婦已經有所松動,忙看向謝俞“賢侄,你與月兒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分深篤,此次你確實受了大委屈,溫伯伯也能理解你的憤怒,但請你看在十八年的情分上,再給月兒一次機會。若是她此次被退婚,無論是甚理由,她的名聲都會受損,溫伯伯隻月兒這一個女兒,如今也唯有厚顏懇求賢侄給她一條生路了。”
謝俞就知道這婚不是這麽容易退的,但他早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溫伯伯言重了,正是因為我與溫姑娘十八年青梅竹馬的感情,我才忍痛割愛成全她。”謝俞歎息一聲道;“我知溫伯伯一片愛女之心,但溫伯伯可曾想過,這可是溫姑娘所想要的小侄與溫姑娘從小就聽著爹娘和溫伯伯與溫伯母浪漫感人的愛情故事長大,我們心中又何嘗不是也一樣夢想著,有朝一日我們可與愛情相攜一生”
溫乘月聞言不由得心神震蕩,抬眸看向謝俞。
與愛情相攜一生她不由得想起了丁潮生,頓時心跳如雷她,也能與
他相攜,似父母一般恩愛一生嗎想到能穿著大紅嫁衣嫁給丁潮生,和他時時刻刻在一起,溫乘月不由得臉紅心跳,竟是無比期待。
謝俞將溫乘月的反應看在眼裡,心裡好笑至極。
溫乘月總覺得自己在遇到意中人之後,仍舊願意回來履行婚約嫁給他便是有情有義,卻不知她這樣的“情義”才更傷人。
溫從謙和謝霖順著謝俞的目光看向溫乘月,便也將她的心旌搖蕩看在眼裡,謝霖瞬間怒極,出聲道;“溫兄弟,我看乘月既然心已有所屬,便不必再勉強了。這婚約便就此作罷吧。也免得孩子們勉強成婚,最後卻成了怨侶。”
你女兒雖是武林第一美人,但我兒子也曾是青年才俊,如今是為了你女兒才成這個樣子,你女兒不說愧疚感激,還在他面前做出這樣一副嘴臉,可見便是成了婚,也不會好好的跟我兒子過日子,我兒子又何必非要受這樣的屈辱委屈謝霖出了聲,溫從謙便知事情已定,退婚之事再無轉圜的余地。
他心裡既痛心又生氣,沒忍住回頭狠狠的給了溫乘月一巴掌“畜生。”
移情別戀已經丟臉,竟然還在謝家人面前做出這樣輕浮情態,簡直是將他們溫家的老臉都給丟光了。
謝俞等他巴掌落在溫乘月臉上才出聲阻止“溫伯伯莫要動手。”
見溫乘月臉都被打腫了,伏在桌上無聲落淚不敢有半點異議,才歎息對溫從謙說“溫伯伯,你莫要如此對待溫姑娘。人之一生,於千萬人中得遇那一個讓你心動,讓你魂牽夢縈之人,是多麽的不易。溫姑娘能在婚前得遇一生所愛,總比婚後再遇強,我們該為她高興才對,怎能因此責怪她溫姑娘一生的幸福不比那些禮儀利益更為重要雖則我與溫姑娘此生無緣為夫妻,但我也是衷心祝願溫姑娘能得償所願,與心上人喜結良緣,一生無憂。”
謝俞說得越是真誠大度,溫從謙和羅晚輕就心裡就越是難受。
這是多好的孩子啊,自家女兒怎麽就這麽眼瞎看不到,不懂得珍惜呢溫從謙最後重重歎息;“賢侄,今日之事,乃是我碧月山莊負你,他日你若有所求,碧月山莊赴湯蹈火,必不推辭。”
溫從謙說罷頹然的跟羅晚輕說道“我們走吧。”
羅晚輕扶著溫乘月跟著溫從謙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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