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盛一臉遺憾道:“罰錢是小事,打了幾年職業,也攢了點兒家底。只是咱們這樣的新戰隊,經理和隊長已經下水了,全員跟進顯得實在太狂。”
謝阮拍拍手,“大家辛苦,尤其這六天的車輪戰很耗費體力,今晚不訓練了吃喝玩樂一條龍,車在外面等著,走了走了。”
一打開門,休息室門口站著個口罩帽子墨鏡全副武裝的alpha,謝阮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狗alpha來這裡做什麽?
下一秒,高大的背影嚴嚴實實擋在他前面。
“崔泰表,你在這裡做什麽?”陸景燊問。
“阮阮,我有話和你說,你把我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換了號碼再打就直接掛斷,我真的有話說。”崔泰表急忙摘了墨鏡。
除了陸景燊外,其他眾人的視線來回在謝阮和崔泰表之間遊移。
謝阮和崔泰表訂婚當天發生的事傳得沸沸揚揚不是秘密,現在崔泰表突然出現在這裡,怎麽看都是大有隱情的。
謝阮不欲讓別人在自家戰隊休息室門口看了笑話,如果被誰拍到,絕對能帶一波節奏。戰隊需要人氣需要運營,但他不想和崔泰表一起上熱搜。
於是忍著惡心,扯扯陸景燊的隊服下擺,“你們先上車,我馬上來。”
陸景燊皺眉。
謝阮仰頭,朝他點點頭。
等電梯時,季梵沒憋住,悄聲問:“這是來求複合的吧?”
丁盛:“小情侶的事少管,我見過好幾對上一秒吵得天翻地覆,下一秒像用502粘住一樣膩膩歪歪。”
“他們不是情侶,更沒有任何關系。”陸景燊突然開口,溫沉的聲線比平日更低。
季梵、丁盛一愣。
陸景燊:“老板早就訂好了飯店,高端,你先聯系飯店點菜,大家都餓了,想吃什麽隨便點。我要個海鮮粥。”
謝阮訂的是家一碗米飯三十塊的天價私房菜。
丁盛這個大神經一聽眼睛就亮了,“我要蔥爆海參,聽說是他們家招牌菜。”
季梵挑了挑眉,心中忽地冒出來一個看似荒唐又很合理的想法。他攬上一無所知的丁盛的肩膀,也跟著點菜:“給我點一份吃宮爆蝦球。”
在眾人點菜的聲音中,陸景燊和吳文交代一聲,大步返回場館。
GHS休息室內。
謝阮背對著門口,崔泰表跟進來關門,蹭到謝阮面前。
崔泰表穿著一身黑色私服,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他嘴唇動動,卻不發一聲,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謝阮,有點委屈有點深情。
謝阮曾經最受不了他這樣的目光。
現在……
他嗤笑一聲,“說吧,什麽事?”
“阮阮,我已經和白鑫斷絕一切聯系,通訊號碼、社交軟件全部刪得一乾二淨,不信你可以檢查。你不要生氣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崔泰表,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一、不要叫我阮阮,惡心。二、我們已經分手,你和白鑫、黑鑫、還是苟鑫有沒有聯系,都和我無關。聽明白了嗎?”
“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別人?”崔泰表突然提高聲音,眼睛直直地看向謝阮,表情有一瞬間的失控。
謝阮看也不看他,冷著臉走到門口。
“崔泰表,別發瘋了。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系,我的事不需要向你解釋。”
崔泰表又變了臉,他追過去,央求:“我沒有發瘋,我也不是在質問你。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和白鑫沒關系了。以後你不喜歡,我不會和任何Omega有任何來往。你能不能考慮和我重新開始,難道兩年的感情說沒有就沒有了?我不信,謝阮,你不是那樣的人。”
謝阮自重生後常常做夢,有時會夢到小時候,有時會夢到前世。
他甚至夢到過自己的葬禮。
崔泰表帶著三個孩子遙遙站在人群的最外圍,最後才走上前來道別。表情沉痛的二哥謝霆焱一個健步過去,對著崔泰表的臉就是一拳。
“你給我滾!”
“你怎麽還有臉到這兒來。”
“你這畜生!”
謝霆焱揪著崔泰表的衣領又是一拳,“阮阮嫁給你才幾年,把家裡家外還有孩子都照顧得妥妥帖帖,到了自己的小命卻沒了!”
被打倒在地的崔泰表匍匐著爬到老謝和雲女士面前,“爸、媽,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阮阮……你們打吧,打死我給他償命……”
“呸!”雲女士瞪大眼睛,聲音嘶啞而顫抖,“崔泰表,當初結婚的時候,你是怎麽和我保證的。是誰說要對阮阮一輩子好的?”
“你有什麽臉到這裡來,你對得起他嗎?”
“不許打擾阮阮休息,你給我滾!”
“滾啊!”
隨著最後一個字音落下,雲女士終於支撐不住暈倒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連老謝這樣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硬漢也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更不要說把他當眼珠子疼的雲女士。
想到這裡,謝阮雙手抱胸,聲音冷淡:“崔泰表,你在我心裡早就已經死了。”
休息室大門緊閉,些許壓抑的聲音從門縫傳出來。靠牆而站的陸景燊嘴裡叼著一根並未點燃的香煙,目光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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