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壹看清謝阮身上的病號服,連忙問:“怎麽回事?”
謝阮根本不想再提昨晚的糗事,輕描淡寫地帶過。
林壹:“中午我親自去基地取東西吧,順便給你帶鴻賓樓的蟹黃包壓壓驚。另外……”
謝阮調整了下枕頭讓自己靠得更舒服,“什麽?”
林壹欲言又止,“你和陸哥,是不是……啊?”
謝阮沒說話。
他的沉默在林壹看來就是變相承認,一拍大腿,“哎呀,我這幾天一直想問差點憋死。尤其昨天在現場陸哥和你一起比心,我看得真真的。說說,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謝阮:“沒在一起。”
林壹:“……什麽?”
謝阮:“我和他是PY,我提出來的。”
林壹沉默了好一會兒。
“焯!我陸哥這麽難頂,抵不住誘惑不怪你。但你把不知道多少人想睡睡不到的聯盟男神當沒名沒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PY,陸哥竟然同意了?!”
“看來,陸哥真的很喜歡你,阮阮。”
*
這天,崔泰表再一次從無比真實的夢境中醒過來,他躺在床上怔怔地望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起床洗漱。
他今天起得算早,不到十一點。去廚房拿牛奶麵包的時候,正好碰到兩個二隊的隊員在聊天。
“哎,看新聞了嗎?六百多人,我的天,太可怕了。”
“那麽大一個航空器突然失聯,難道是被外星人劫走了?我媽昨天說要去第三區參加啤酒節,我剛才打電話讓她和我爸哪兒也別去,不出遠門不坐航空器。”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六百多人憑空消失,這也太難受了。”
“就是,看著新聞標題都覺得心裡又堵又悶。”
“你們在說什麽?”
兩個年輕隊員嚇了一跳,回頭,和崔泰表打招呼:“啊,崔哥早。”
“什麽六百多人失聯?”
“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十點多,一個從第七區羅孚港口飛回中心區的航空器失聯,到現在為止六百多人下落不明。”
崔泰表愣了好一會兒,然後表情變得極其詭異,似笑非笑似狂非狂,看得兩個小隊員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崔泰表顧不上他倆,也不拿牛奶麵包了,一邊打開個人終端一邊快步回房間。
小隊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難怪大家都覺得他最近不正常,聽到這樣的消息,他竟然笑得出?”
“算了別管了,可能最近狀態下滑得太厲害,人都恍惚了。”
崔泰表有謝阮很多發小朋友的聯系方式,退婚後很多人把他拉黑或者刪除。
不過也有例外,應該是忘了。
崔泰表把林壹最近幾天的朋友圈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慢慢浮現。
陸景燊拿著水杯從訓練室出來,經過隔壁會議室時,見門開著,他腳步一頓,推門。
會議室很大,中間是設計感很強的長桌,靠牆擺了一套看起來就很舒適的沙發。謝阮坐沒坐相地窩在沙發裡,兩腳搭在小茶幾上,虛擬屏幕的藍光映在金色細邊眼鏡上。
他應該是要出門,西裝外套連著領帶隨意搭在沙發扶手上,象牙白襯衫領口散開兩粒紐扣,聽到動靜,他神色倦懶地側眸看過來。
“正好要找你。”謝阮捏了捏眉心。
陸景燊反手關上門,走過來將水杯放下,沒著急坐,蹲下將謝阮露出一點冷白皮膚的深色襪子提了提。
清澈明亮的天光從百葉窗縫隙透進來,十分精細地將陸景燊深邃的面容描摹出來。曝在陽光下的眼角眉梢掛上了一層柔柔的金棕色,看起來毛絨絨的。
謝阮意識到時,發現自己已經頗有“X騷擾”嫌疑地用指尖刮擦著陸景燊喉結的小痣。
他咳了一聲,不自在地收回手,“那個,你生日近在眼前,福利方案出來了,有空看看早點定下來。”
“好。”陸景燊非常體貼地什麽也沒說,坐在他身邊。
謝阮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戰隊剛成立,有你這塊金字招牌在,其他隊員實力也毋庸置疑。不過,現在戰隊太多了,內卷嚴重,各家新奇古怪的營銷手段層出不窮,咱們也不能默默無聞只知道訓練。”
“當然。”陸景燊在役十年,怎麽會不清楚真正的超一線戰隊不僅要有成績,還要會營銷提升戰隊話題度,才能讓讚助商看到商業價值。
“讓你們去線下活動現場站台這麽low的手段我肯定不會用。”
“所以呢?”
“我們有自己的優勢。”謝阮沒忍住,手指在陸大隊長線條乾淨利落的下頜線輕輕滑過,狡黠地眨眨眼:“賣臉就行了。”
陸景燊抬手捉住那根調皮的手指,“所以,我生日開直播?”
“嗯,確定下來別忘了轉發。”謝阮關掉虛擬屏幕,收回腳站起來,“松開啦。”
陸景燊勾著他的手指捏在手裡,從指根到指腹溫柔描繪一遍,才戀戀不舍地收回手。
會議室安靜,謝阮被他揉捏地渾身不對勁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板著臉瞪了罪魁禍首一眼,僵著手臂,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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