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胤始終沒有表情的一張臉終於裂開了,“她很好,只是在讀研究生沒辦法陪我過來。”
鬧了個大烏龍的丁盛直接滑跪在地,“抱歉啊,兄弟,我以為……我剛才的話你就當個屁放了吧,別走心別走心。”
已經笑出“鵝鵝鵝”聲的季梵在丁盛腿上踹了一下,“會不會聊天,你可閉嘴吧。”
看了半天熱鬧的謝阮拍拍手,站在基地大門口空白的牆壁畫餅,“來來來,大家看這裡。你們說這是普通的白牆嗎?”
他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晃,“No,在我眼裡,在不久的未來,這裡將擺滿數不清的獎杯獎牌,所有的榮譽上將鐫刻戰隊的名字和你們的個人ID!”
“從前的VG被所有喜愛《天穹》的選手和玩家奉為心中信仰,不是因為VG老板錢多讚助牛逼,而是那些年一場場讓人們沸騰的勝利,是一批批為心中夢想流血流汗的選手。”
“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拿冠軍的運動員不是好運動員。《天穹》的未來冠軍正站在我面前,希望在不久的將來,你們能在所有人面前吹個B,老子是GHS的初代首發。”
“大家有沒有信心?”
陸景燊看見祁白等人眼睛發亮地對著白牆憧憬未來奪冠的情形,險些笑出聲來。
謝阮確實長了張能忽悠人的巧嘴。
祁白和宋胤要試訓,今天只有丁盛和季梵正式簽合同。謝阮讓祁白領著宋胤去選房間,將兩份白紙黑字的合同放在桌上。
丁盛坐在嶄新的基地看著嶄新的合同,突然艸了一聲,五大三粗的男人單手捂臉,“這特麽都叫什麽事?”
今天過後,VG十多年的輝煌徹底成為歷史。
職業聯賽再無VG。
曾經的榮耀之地將被掩埋在時間的長河中。
陸景燊臉色也頗為複雜,VG的十年是他生命中最青春熱血的十年,最閃耀張揚的十年。
謝阮懶洋洋地伸個懶腰,打破傷感氣氛,“沒什麽是一成不變的,聯盟那麽多戰隊連三年都挺不過去。現在緬懷過去還不如好好努力,讓GHS順利晉級常規賽。”
丁盛從頂級豪門VG出來,GHS的簽約費自然不能和VG相提並論,但絕對不少,在新成立的戰隊裡算是金字塔尖了。而且其他待遇非常優渥,沒什麽意見要提,一目十行地看完簽字。
反覆從謝阮嘴裡聽到戰隊名,剛剛簽完字的丁盛沒忍住,翻到違約條款看了眼違約金。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個零。
他認命地闔上合同。
賠不起賠不起。
中午時分,教練吳文也到了。他是個四十多歲的alpha,入行快三十年。十年前在VG任教練,三年前和管理層意見不合被迫離開,去第七區一支名不見經傳的小戰隊任教。
陸景燊是吳文親手挖到VG的,可以說是看著他成長起來,兩人的關系亦師亦友。
吳文和謝阮回憶,“景燊那時候和祁白差不多大,特別拚,每天隻睡五個小時,不是在訓練,就是在訓練的路上。所有人都看到他人前風光,卻不知世上哪有毫無理由的橫空出世。”
“不過他的天分確實高,否則再努力也沒有用。”
吳文長了張團團圓臉,說話臉上帶著笑影,看起來脾氣很好的樣子。
他把行李一放,召集隊員對昨天的訓練進行複盤。
一般情況下,每天訓練賽的複盤都很難熬,打得不好教練肯定要重放錄像放大鏡頭,遇到脾氣暴躁的,火氣上來罵人都是家常便飯。
老吳不罵人,他只是和風細雨地一個點一個點分析。
謝阮最初是有點懷疑這麽個老好人怎麽建立威信,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老吳這個處事風格一樣能把隊員說得臉紅脖子紅,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陸景燊半年沒有正常訓練,依然是所有人中失誤最少的。
其他四人個人能力都非常突出,單拎一個出來都是常規賽上首發隊員的水平。不過整個戰隊磨合時間不夠,幾乎每局都有明顯的節奏脫節和斷檔。要麽是突擊位衝太快後面人跟不上,要麽是當某個位置被針對時,其他人策應得不夠及時。
今天的複盤足足花了三個小時,每一個隊員的失誤都被反反覆複當眾行刑,就是陸景燊也被點了好幾下。
丁盛是老油條,宋胤和季梵也不是純新人,心態比較平穩。祁白年紀最小,又是第一次踏進職業賽場的萌新,臉皮還薄,複盤結束的時候他眼睛都紅了。
因為是第一次訓練賽,謝阮也旁聽了,直聽得他腦仁疼眼睛疼屁股疼。
再看祁白臉紅筋漲恨不得刨個地縫鑽的可憐樣,心裡怪不落忍的。吳文是公認的好脾氣,他實在不能想象那些在暴躁教練手下的選手過的是什麽日子。
也是。
全息競技,實力說話,菜就要被嘲被罵。
複盤結束後,吳文專門留下祁白。
陸景燊和謝阮解釋:“吳教練帶新人有自己的一套,以前VG的心理輔導師是整個戰隊最清閑的工作。祁白愛哭,但不是輕言放棄的性格。他剛當主播的時候每天被人罵菜,還是抹著眼淚堅持下來了。”
謝阮搖頭,“我不是擔心這個。今天是轉會窗口開啟的最後一天,也是所有新戰隊備案注冊的最後一天,六點整官方將公示今年常規賽和次級聯賽參賽戰隊名單,可想而知將會有怎樣的一場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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