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度四年時光後,恢復自由身,年紀大了,粉絲流失嚴重,他回到中心區哪家戰隊會要他?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崔泰表比任何人都有危機感。他感到深深恐懼,幾乎到了吃不好睡不好的地步。無論他如何苦苦求情,陳經理隻用一句合同已經簽了打發他。更是不顧這一年多的情分,將崔泰表從正式選手住的大別墅趕出來,讓他和青訓生們擠在另外一棟小別墅,而崔泰表的房間只是在雜物間擺了張床而已。
白鑫打來通訊的時候,崔泰表已經病了三天。教練帶著青訓生們去外地比賽,整棟樓死氣沉沉。他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渾身的骨頭就像泡在醋酸裡,又酸又沉,連坐起來喝水的力氣都沒有。
“哥,你怎麽了,生病了嗎?有沒有吃藥,有沒有人照顧你?”
“嗯。”崔泰表的聲音嘶啞得不像樣,“有保姆AI。”
白鑫的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了:“哥,我去照顧你好不好,我不放心。”
崔泰表此刻自覺萬念俱灰,見白鑫還一如從前癡心念著他,曾信誓旦旦地答應謝阮和白鑫斷絕一切聯系的承諾如指縫中的流沙悄然溜走。
白鑫過來得很快,來的路上還買了清粥小菜和藥物。見到瘦削虛弱的崔泰表眼淚就止不住得流,“哥,你怎麽弄成這樣?早點告訴我,我帶你上醫院,就沒這麽嚴重了。”
崔泰表:“我答應過他。”
這個他,不用明說,白鑫也知道是誰。
他擦了擦發紅的眼眶:“可是你現在病得嚴重,我們從小互相扶持一起長大,心裡風光霽月,哪知落在別人眼裡就成了恬不知恥。哥,你放心,我來的時候周圍沒人。”
崔泰表被他這麽一提,不由也想起這麽多年的情誼。說心裡話,謝阮除了外貌家世,其他沒有一點比得上溫柔會照顧人的白鑫。
白鑫扶起崔泰表靠在枕頭上,端起粥碗,用湯匙舀了一杓杓喂他。喂完飯,一雙手自然地為崔泰表按摩起來。
胃裡有了熱粥,身邊又有熟悉的人照顧,崔泰表的臉色很快緩了過來。
白鑫按摩的力度非常溫柔,“哥,第七區太偏遠了,孤兒院的工作我已經辭掉了,你一個人過去我不放心,讓我陪你去吧。”
崔泰表睜開眼,驚訝道:“你把工作辭了?”
白鑫眉目含情,央求道:“以我的經驗在第七區不難找到工作,QXG的條件太差了,你在那邊人生地不熟,生病了怎麽辦?哥,好不好?”
白鑫和謝阮的明媚張揚不同,本就生得楚楚可憐,此時一雙眼睛水汽迷蒙,任誰看了都會心軟。
更何況白鑫如此癡心,竟然辭職跟著他去偏僻的第七區。
崔泰表沉默了許久:“我沒有什麽能回報你的。”
知道他這是答應了,白鑫語氣歡欣:“哥,這麽多年我們一直在一塊,我沒有別的願望和奢求,隻想陪在你身旁。我會小心謹慎,不讓別人知道的。”
崔泰表睡了過去,白鑫看著他睡熟的臉,自言自語:“哥,你太傻了,人家都有別人了。”
凌晨,謝阮被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吵醒。每次他都是爽完就睡,陸景燊獨自收拾殘局,有時候謝阮太累了,還要幫忙洗澡。
所以,Beta這會兒眉目舒展,嘴唇微翹,不知道在做什麽好夢。溫熱的吐息近在咫尺,緩緩溫暖著謝阮冰涼的臉。
謝阮打開個人終端看時間時,注意到大哥發來好幾張照片。照片上的人化成灰謝阮都不會忘。
謝鴻銘是出了名的笑面狐狸,哪怕刀子已經架到對方脖子,臉上也是帶著若有若無和煦的微笑,說話更是如沐春風的和氣。
但是,現在卻大罵崔泰表和白鑫是賤A淫O,並且說自己有一百種辦法這讓他們永遠不會出現在謝阮面前,何必大費周折。
謝鴻銘不懂。
在別人看來崔泰表只是劈了個腿,白鑫只是插了個足,遠遠打發了不用浪費太多時間。
剛重生時謝阮也是這樣想,隨著時間的推移,崔泰表的多次糾纏,尤其是他在夢境中看到了前生過往。
謝阮摒棄了最初的想法。
崔泰表無辜?他十多年的感情,十多年傾盡所有的付出,換來了什麽?
白鑫無辜?這個omega以家庭教師的身份堂而皇之走進謝阮的家,拿著謝阮發的高薪,與謝阮的丈夫在家裡偷情。謝阮和三個孩子的漸行漸遠,與他水滴石穿的潛移默化無關?
遠遠地把這兩人打發走?不,他不是好人,更不是聖人,他要睜大眼睛親眼看著他們一步步滑向深淵。
謝阮看看窗外,最後一批被秋天浸染的葉子也開始墜落了吧。
“怎麽醒了?”
陸景燊眼睛還閉著,手摸索著攀上謝阮的背,哄孩子似的在他背上有規律地輕拍。
謝阮順勢往beta溫暖的懷抱裡鑽了鑽,“被雨聲吵醒了,你怎麽也醒了?”
“你熟睡後呼吸聲不一樣。”
陸景燊睜開眼睛,摸摸謝阮的臉,“真沒事?”
謝阮慢慢搖頭,深深呼吸,用力將beta 令人心安的氣息填滿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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