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
三隻被捆成粽子的鬼扔到了房間正中。
江月鹿:“……”他做了什麽?他什麽也沒做。
這就是經過修習的家巫與門外漢的區別嗎?
陳川和趙小萱也是被學院認證擁有一定巫力的人,但和付夢如她們相比,他們在考場內的表現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更何況落陰官還未出過手。
江月鹿察覺到身旁一道熱切的目光,轉過頭。冷問寒的眼神無波無瀾,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但他就是能感受到她渴望得連拳頭都握緊了。
還把頭微微傾了過來。
“做得好。”江月鹿揉揉她的頭髮。背後兩道炙熱的視線頓時襲來,其中之一可想而知,一定是付夢如。只是另一道……
他轉過頭,夏翼抱肘站著。
“差一點就能吃了她……”黃衣鬼之一裂開面孔,露出青牙來,“你是怎麽發現的!我們的偽裝毫無破綻,一路走進學校都沒人察覺!”
江月鹿道:“你們的偽裝無懈可擊,我和你們近距離接觸過,也沒發現你們有什麽不對。”
青牙鬼尖叫:“那是為什麽!”
“因為你們出現在這裡,不合邏輯。”
“什麽羅什麽急!”
“羅什麽機啊!”
江月鹿道:“小春走出了扎剌麻,對吧?她的後腳跟沾了濕潤的泥巴,而雪林裡覆滿白雪,只有扎剌麻外面,我們一行人經過的河流會有濕泥。”
“學校對學生的管制十分嚴格,她也不會是在校內走來走去沾了泥。”
謝小雅不解問道:“她也可以偷偷出去呀?你看,她都敢於違背學校的規定越過扎剌麻了。”
江月鹿像個老師一樣肯定她的問題:“問得好。”
“偷溜出學校是可行的,因為只需要找到一條路能出校就行。但是要沾上這麽多泥巴,一定是在濕地裡走了很久。”順著江月鹿指著的方向,她們看見小春的後腳跟布滿黑泥,地上也有泥腳印的痕跡。
“她在學校不會走這麽久,因為她沒有很多時間。而且。”
江月鹿頓了頓,看向站得遠遠的夏翼,“你剛剛在死角停下來和我說話,是因為那裡最安全吧?”
夏翼定定望著他。
“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麽,但學校似乎有能夠監控學生行蹤的東西。小春無法越過這麽多雙眼睛,在規定不許出行的夜裡跑到院子裡,頑皮地讓雙腳沾滿泥。”
“所以她一定走出了學校,越過了扎剌麻,在雪林裡引來了這三隻鬼。”
三隻鬼咆哮起來:“你說的這些跟我問的有什麽關系!”
“很有關系,耐心一點。”江月鹿端起老師的架子,無意識地推了推鼻梁上並不存在的眼鏡,繼續說道:“我們剛剛只是說明小春真的出去過。至於那三隻鬼到底在她身上,或者在樓下,還是在衛生間,我們並不知道。”
付夢如哼一聲,“廢話。就是不知道才要一一去試。”
“不在她身上,就在樓下,不在樓下,那肯定在這個房間。”她說道:“就算你沒有發現,我也能靠自己慢慢找到。”
江月鹿微笑:“很有毅力的好孩子。”
付夢如一愣,扭頭不再看他。
“但是這麽做很費時間,也許你需要掄著白繩在這所房間輪流打一遍,才能確定鬼到底在哪裡。”謝小雅她們仿佛看到了付夢如拿起繩子一遍遍舉起放下的鬼畜樣子,不由得低聲笑了起來。
付夢如面紅耳赤:“好,你厲害,你怎麽一下子就發現的,你倒是說啊!”
江月鹿道:“我說了,因為不合邏輯。”
付夢如罵道:“狗屎……”她想說狗屎邏輯,但是冷問寒在一旁投來了森寒的視線,讓她微微一愣,吞了後面兩個字,等回過神來,江月鹿已經轉到了下一個話題。
“你們沒有發現嗎?這是個單人寢。”
謝小雅啊了聲,“是四人寢啊,有四張床呢,每張桌子上也都擺著東西。”
江月鹿道:“我一開始也是這麽認為的。但你仔細看,每一張桌子上擺的東西是不是有些奇怪?”
大家紛紛走過去觀察,“這張上面是書本和燈,這張上面是衣服,這張是洗漱用品……”她們陷入沉默,好像是有些奇怪。
冷問寒輕聲:“沒有燈。”
謝小雅恍然大悟:“對啊!沒有燈。按照這裡的規矩,夜裡十一點就熄燈了。不應該只有一張桌上有燈啊。”
江月鹿揉著冷問寒的頭,肯定道:“而且你自己去看,這些書本、燈和衣服都是一個人的東西,如果你需要洗手,那必須要走到這裡來拿了肥皂再走到衛生間去洗。如果你需要換衣服,也要到另一張桌子去翻找。”
眾人看著他在桌子之間演示,都有些明白了。
如果每個人的物品是這麽擺放的,那會帶來不便,但是生活在寢室最重要的不是方便嗎?有人寧願不方便也要這麽去擺放東西,只能說明……
“說明住在這裡的人很害怕。”江月鹿道:“仔細去看,就發現這些東西是一個人的。有人把它們挪到了各處,假裝不是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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