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你連這個都記得啊……”
小萱:“但是……”
“他說得沒錯。”
江月鹿朝冷靖看過去,他雖然讚同自己,但臉上卻浮出了疑惑:“盡管我不知道江月鹿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但是他說得不錯,我們要去相反的方向才能進城。”
陳川的嘴張成O:“不會吧,老天爺,你也過目不忘?”
冷靖看了江月鹿一眼,“原來你過目不忘啊。但我不是因為看了試卷,我說了,我是直派過來的巫術生,和你們不一樣。”
他那種“我上面有人”的神色一出現,趙小萱就忍不住想打人,“哦哦,那你怎麽知道的?”
“看風水。”
“風水?”
陳川兩人一臉你騙鬼吧,就連江月鹿也有些詫異。
但冷靖十分自信地從口袋裡掏出風水羅盤,一番掐算之後指著前面,“天盤辨來去之水,此方煞氣不重,且有木行之運。”
趙小萱半信半疑:“真假啊。”
不論如何四人還是決定和林神音他們分道揚鑣。
看著對面一行人跟隨夏少爺朝城門右側而去,站在原地的熊哥氣得一臉通紅,“敬酒不吃吃罰酒,什麽態度!”
林神音也有點詫異,但別人送死,他也沒必要攔著。
“走吧,趕在天黑之前要進城。不然……”他瞥了眼陰沉的天色,風向很快就要變了。
-
一個小時後。
趙小萱跳下木梯,因為陳川沒接住自己扭了腳脖子,正在大發脾氣。江月鹿最後一個下城牆,繞過爭執的小兩口,走到冷靖身邊。
冷靖手中拿的不再是刻畫了陰陽卦象的分層羅盤,而是半片熏黑有裂紋的龜甲,看起來他沒說大話,真有許多法器傍身。
此刻的他眉頭大鎖,有人走到身邊也充耳不聞,不停喃喃著“糟了糟了”,臉色由紅轉白陰晴不定。
江月鹿問道:“怎麽了?”
冷靖滿臉痛苦:“明天是陰歷七月半。”
小兩口見狀停止爭吵,也走了過來。
陳川忍不住問:“七月半怎麽了?”
小萱瞪他,“鬼節啊!連這個也不知道。”
陳川噗嗤一笑:“我是無神論者,才不相信有鬼呢。”
他們的話,冷靖充耳不聞,自顧自念叨著:“城門修在這裡,地運衰竭,居者天然勢微啊……”
“還有這牆。太高了,太高了。”
冷靖連連搖頭,“牆高一層,樹在外又高一層,這是什麽,一個樹做的籠子,會把人困死在裡面的。”
小萱有點害怕:“喂喂,你別說了……”
雖然有一定的演繹成分,但有一點冷靖並沒說錯。這裡的城牆修建得確實過高,樹木遮天蔽日,進城之後反而比城外更黑不少,看著就很壓抑,很不適合人類居住。
小萱忽然哆嗦道:“喂,你們……你們沒發現嗎?”
陳川:“什麽啊?”
趙小萱驚慌地看著四周:“沒有燈啊……天已經黑了,但是沒有火光……”
已近傍晚,城內卻沒有一點光亮,萬籟俱寂。他們面前的長街一直延伸到黑霧盡頭,誰也不知道究竟通往哪裡。
就像在呼應人的恐懼,黑霧深處斷斷續續響起了喑啞的哭聲,時而像女子,時而又像嬰孩,無一不淒惻幽怨,伴隨漸暗的天色,叫人如墜冰窟。
趙小萱腿都打擺子:“啊啊……不走了,打死我也不進去,這是什麽地方啊……”
可惜,現如今不是她想不走,就能不走的。
“喂!”
耳畔傳來一聲呵斥。路旁的酒樓走出一個小廝。
“你們還要商量多久啊?不會想讓我們少爺今夜在這麽一個破樓安寢吧?”
剛剛進城後,夏少爺因為爬梯不成體統大鬧一場,冷靖先把他安頓到最近一家名為醉仙樓的酒樓大廳歇息。
冷靖害怕歸害怕,但卻很把NPC當回事,不再失魂落魄地念叨,點頭哈腰地請了夏少爺出來。
就算如此,夏少爺仍然余怒未消。
從酒樓出來還在咬牙切齒,“竟然叫我坐在沒有擦過的凳椅上,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冷靖強顏歡笑,“實在抱歉,少爺。這裡太荒涼了,條件有限……咱們先進城,我已掐指算過,前方不到一裡處,一定有火光!”
冷靖說的火光,無疑是一劑強心針。
尤其是對又冷又累又怕的趙小萱來說,剩下的路,她走得飛快。眾人穿過荒廢的商鋪宅邸,進入到城內中心處,果然看見前方隱約搖曳光亮。
小萱激動道:“有人,有人!”
她飛快地跑了過去,很快就到了十字路口,正要轉身喊大家過來。
可就在此時,她不知看見了什麽,猛然刹在了原地,陳川喊了幾聲都紋絲不動,就像被什麽力量釘死在了路口。
冷靖臉色大變,“不好!”
此刻也顧不上NPC了,三人飛快跑向十字路口,江月鹿與冷靖警惕著周圍,而陳川眼裡只有女友,奮不顧身地撲了過去。
“小萱!你沒事吧!”
抱到的人還是溫熱的,只是臉色發白,像是受驚了。陳川放心下來,“你嚇死我了……怎麽了啊,你——”
察覺到女友的眼神死死看著右前方,也就是自己的背後,陳川才意識到她的口型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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