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鹿抬起頭來,“我的事,是它告訴你的。”
“嗯。”金如意點點頭,“它似乎對陰司錢大賽的選手很了解,每次我的對手出現都要點評一番,你……比較特別。”
“噢?”江月鹿挺詫異。
“你出來的時候……它特別亢奮,話很多。”
“……”
“而且現在還跑到了你面前……”金如意腹誹,簡直就像在電視機面前看不過癮,非要到現場去見見真人的極端粉絲。
“你的意思,這是它第一次跑出屏幕?”
金如意說是的。
江月鹿眯起眼,視線在霉東西和屏幕之間來回,實在匪夷所思,它到底是怎麽從屏幕裡穿過來的?
按理說這個房間內的東西都是麟芽城的所有物,他們被限制在這些一樣的小房間裡動都不能動,但這個小東西卻能自如穿梭……等等,啊。
江月鹿愣住了。
接著,他忽然語氣不穩,“你有沒有覺得,它很面熟?”
“黑綠色的風格嗎?”金如意看著那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小怪物,“麟芽城內的東西大多都是黑綠色,和我們進來時見到的那……”
她忽然反應過來了,張了張嘴,“麟芽?!”
“沒錯,就是麟芽,剝下來的麟芽片。”
金如意難以置信。
這是王林蓉最後留給她的東西,不說一千遍,她認認真真看過幾百遍也是有的,但是從來沒有把這小小的黑綠塊和開場時飽滿的麟芽聯系起來。
第一,每次開場前的時間都很短暫,她很少有時間細看。
第二,這一小片的體積與那塊蓮座一樣的麟芽不能相提並論,乍一看無法得出二者有關聯。
這次之所以能這麽快聯系起來,是因為審判官在之前的PK裡幻化出了麟芽,她甚至不覺得那是幻象,因為實在很真實。
審判官開場前看到的麟芽難道和他們不一樣嗎?難道他有足夠的時間去觀察?
金如意不知道江月鹿過目不忘,但是在那次PK裡,她確切地知道麟芽片居然可以一層層剝下來,因為江月鹿為她展示了。
外圍的芽片較大,那麽內裡的呢。
是不是就是小小的一枚,就和……這一片一樣。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金如意喃喃,“和麟芽城有關的話,是不是和都主蘇鐵有關?林蓉是被蘇鐵帶走了嗎?不對,她肯定是被帶走了,不然她不會有麟芽片啊!”
“她到底在哪裡?”
江月鹿沒有理會她,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裡。
有了一個念頭,便有無數的思緒延伸而去,他的腦子飛速轉動,連眼眸都變得些微恍惚,映出了漂浮在空中的麟芽。
許久之後,他忽然伸手,將那枚麟芽片握住了。
“你說,林蓉她會不會是知道了什麽,才……”金如意猛然有了想法,正要抬頭和審判官確認,卻發現面前的屏幕裡空無一人。
剛剛還在屏幕裡的審判官,不見了。
“……審判官?”金如意呆滯片刻,聲音忽地大了,“審判官?!”
正在她想要呼叫析木津過來,對面空曠的屏幕裡傳來熟悉的聲音,“我在。”
“……”
她一個死人,竟然被逼出了心跳,金如意松了口氣,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審判官的聲音,是不是比剛才小了?
“你在哪裡?”金如意不解。
此時的江月鹿正在自己的直播間裡參觀——現實裡的直播間。也就是那個像是狹窄遊戲房的場所。
“進了這場大賽以後,我就一直趴在這面屏幕上,一切活動都以直播為主,從來沒有好好看過這個房間。”
金如意更覺乏味,“房間都一樣,有什麽好看的。”
“是啊,都一樣。為什麽之前沒有發現?”江月鹿吃力地貼著牆壁行走,太窄了,這裡實在太窄。
“這破地方……還沒有我以前網吧的卡座大呢。”江月鹿這麽想著,卻忽然意識到,“這麽說來,我們每個選手的直播間不也像是相似布局的網吧房嗎?網吧的電腦都是一個個排列在一起的,參加比賽的選手也會坐在一起。”
每個選手都進了大賽……
但卻看不到彼此……
江月鹿注視著手中幽幽發綠光的麟芽片,“但是它卻能夠自如穿梭……”
一道笑聲輕輕響起,江月鹿自言自語,“我好像猜到了。”
“猜到什麽了?”
“金如意,我來找你。”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麽前言不搭後語,但她還是答應道:“好的,你想的話我們可以晚點開一場直播,但是……”
話戛然而止。
金如意震驚地看著在她房間裡突然出現的陌生人,一時半會都沒從座椅上起來。
江月鹿挑著眉,看了看靠再座椅裡的金如意,她不再是屏幕裡召喚出白骨小人的凌厲媽媽,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青年。
她穿著帶尾巴的恐龍睡衣,頭髮潦草,眼圈發青發腫,手中還拿著一包抽紙,地上全是揉成團的紙巾。
看見他之後,更是將嘴巴張成了O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