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她那些瘋狂的孩子還會將詛咒帶到對面的直播間,母子聯手活活虐死一個個微笑著撫摸肚子的主播……這樣的影像在大賽裡廣泛流傳著。
想到他待會也會留下相同的社死影像,骰子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他知道會長安排他在第一個的用意。
不是因為他很強,守得起第一場,更不是看中了他和媽媽相似的同化能力。他安排自己做第一個守門員,其實就是變相的舍棄。
他把大部分力量都留在了後面的【團戰】裡……骰子心生悲涼,仿佛大勢已去。
就在此時,他忽然聽到了一道天籟般的聲音。
“骰子?”
屏幕中閃出陌生的臉龐,骰子認出來,“……審判官?”
“長話短說,接下來你可以去對她……”
審判官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說完,骰子露出將信將疑的神情,“這樣……就行了嗎?只是這樣?”
“你應該知道,會長沒奢望你這把能贏。”
聽了他的話,骰子微微低落,“我知道。”
“我說的這些,也不會扭轉局勢。但是稍微挫挫她的銳氣也是不錯的。”審判官似有深意。
“直播的第一要務就是主播不能亂,萬一她聽了這番話,亂了呢?抓住這一亂的機會,你也能收回很多了。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是說……”
骰子心緒翻飛——
他的榜一們到現在都沒動,是因為他們在等。
等他施展能力,讓屏幕飆出一道道血色煙花。
血腥和暴力是他專屬的特色,對敵人的碾壓和殘忍更是戳中他們的小心思。每次收到大筆打賞的時候,都是因為他讓對方吃了悶虧、雙方直播間血潮狂湧的視覺盛宴。
他們不止是等,也是在賭。
賭他今晚不會被壓在地上打,賭他有可能轉敗為勝。
是,他是沒有可能贏過媽媽,但是打PK是為了獲得更多陰司錢,直播是讓他們的能力大放異彩的平台,觀眾想看的,是他們呈現出的活力,和生死掙扎中湧現的轉機。
如果他拚死掙扎,讓媽媽露出一霎的慌亂呢?
那一霎……總會有觀眾為他獻上掌聲。
“我知道了。”
在此之前,他一點信心都沒有,但是審判官這麽說了,他倒是湧起了一小點希望,畢竟他是勝過了唐澤的。
骰子深吸一口氣。
“我會照你說的去做。等一個最好的時機。”
一舉拿下……榜一榜二們腰包裡的陰司錢!
“看來你明白了。”審判官點頭,隔著屏幕看向媽媽。
在直播空間裡,不存在遠方和近處的區別,他看到的媽媽和骰子看到的距離等同。
等了很久的女人隱隱約約有著不耐,但是輕拍著肚子的舉動讓她看起來耐心十足,能等得住孩子的誕生,更能等待敵人的死亡。
她也朝江月鹿看來,“我聽說你是最後一個。看來析木津將你視作了王牌。”
“我很想知道他為什麽如此看重你……讓我猜猜。”
“你似乎準確地知道唐澤的心結,將他的仇人綁在了審判椅上。”媽媽笑了起來,“但是你沒辦法這麽對我,因為你不知道我從哪來,我恨什麽,我為什麽陰魂不散,這是一個秘密,女人的秘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你怎麽知道我不知道呢?”審判官冷聲打斷。
打斷別人的話是不禮貌的做法,江月鹿不會這麽做,但是審判官會。
在對峙的場合,只要打斷對方,就能無視實力差距,讓你的身影看起來高大威猛許多。直播當下,數萬雙眼睛看著,輸什麽都行,絕不能輸氣勢。
媽媽笑了,她沒當真。
“猜測女人的秘密,猜對了,顯得你很不紳士。”
“猜錯了,顯得你很滑稽。”
“如果你還是想冒險一試,那我敬佩你的勇氣,更憐憫你的愚蠢。”
審判官冷淡極了,“我不會對你說的。”
“這場直播不是我的,我會在終點等著你,等著你帶著所有勝利屈服在我的劍下。當然,前提是,你得是個值得同情的好人。否則的話——”
媽媽眯起眼,“否則?”
話音落下,一柄黑色的細劍懸在了她的咽喉要處,眾目睽睽之下,那道看起來隔著屏幕的細劍,居然在媽媽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線。
“最終場的審判,我不會如此仁慈。”
全場嘩然——
“我靠???”
“怎麽做到的???”
“媽媽受傷了?!我沒看錯吧?!”
……
只有屍骸會和一些耳聰目明的家夥能看出來,這只不過是小小的花招罷了。
加入屍骸會以後,江月鹿凝結出的痛苦大劍就能去往同伴們的直播間,但也僅此而已,最多讓黑劍懸在空中。但只要角度選取合適,就能讓觀眾們產生劍已經壓製在了媽媽脖頸間的視覺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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