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有點不太理解。”
江月鹿忽然道:“樹人顱之前說過一個故事,‘司祭大人有著陰晴不定的兩種面孔’,你還記得嗎?”
許禮:“呃,記得是記得,可和他在哪沒關系吧。”
“關系可大了。”江月鹿歎氣:“所有的消息都不會是空穴來風。女高的學生說他有兩種面孔是有理由的。”
“我去找樹人顱打聽了一遍,發現這則故事是這樣的。女高的學生有時來到月壇,司祭會說很多話,非常熱情。但有的時候,他又一言不發。所以才說他陰晴不定。”
“有沒有一種可能,當年傳說他陰晴不定,是因為熱情時他恰好聽到了女生的問話所以回應,而另一種沉默的狀態,是因為他沒有聽到呢?”
許禮:“有可能他不在月壇。他出去了。呃……”
江月鹿:“你也發現了。”
“這位司祭大人沒有留下過任何外貌記錄。沒有人見過他,唯一能證實他存在的就是他會說話。而他每次說話,又都是在月壇。甚至那則關於陰晴不定的流言,說法也是在月壇聽到他說話或不說話,而不是見沒見到他本人。”
“有人覺得這是出於司祭大人的神秘性,可聯系種種,我覺得或許是另一個原因。”
許禮不由自主:“你是說……”
“還沒有意識到嗎?我們這位司祭大人,或許已經和整棟建築融為一體,磚石是他,流水是他,他的聲音無處不在,他對我們無所不知。”江月鹿頓了頓,“這就是十年來他從沒有走出月壇的原因。”
第69章 樹高女中29
在場的人聽了他這番話,一時半會接受不過來,紛紛呆滯。好一會了,謝小雅才暈著說道:“所以……司祭就是月壇,月壇就是司祭,那我們現在……是在他的肚子裡?”
她立馬住嘴。媽的,好怪啊!
江月鹿:“肚子也行,胃也可以。總之我是怎麽想的已經告訴了你們,至於你的計劃——”
“你說分成兩隊,一隊去找真正的系統和考題,找不到了再按司祭給的第二大題回答。這麽做時間會來不及的。”
江月鹿的想法是,緊急情形下勁要往一處使,敵人會在你的絕路上留下魚和熊掌嗎?必須要讓你舍棄一個。
他瞄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許禮,希望她盡快做出選擇。
在火燒眉毛的關頭來解釋這些,可不是為了單純聊天,而是希望她們判斷形勢後做出自己的選擇。嗯,最好能加入他這邊。她們都是不可或缺的戰力。
許禮沒思考很久,“好吧。你打算怎麽做?”
江月鹿:“他不是讓我們保護好所有的學生嗎?那就保護給他看。”
謝小雅瞪大了眼睛,“可她們不是已經死了嗎?”
“誰說她們死了?”江月鹿擺了擺手,“別聽系統胡說八道,那是為了PUA你們騙人呢。”
謝小雅:“……”
“我和祝鈴她們私下有聯絡,剛剛她們給我的反饋是一切安好。”江月鹿搖頭道:“但是不能等太久,她們那邊遲早會撐不住。”
許禮:“聽起來你已經有了計劃?”
江月鹿:“嗯,一個粗略的想法。”
謝小雅吐舌:“粗略。好吧,聽起來像是你一邊喝汽水一邊想出來的東西,能靠譜嗎?”
“我們別無選擇不是嗎?”江月鹿攤手,“還是說,你們有更好的計劃?”
謝小雅不吭聲了。別提計劃了,她連月壇是司祭這一層都想不到。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於她站在一層,人家已經站在了八十八層。
唉。謝小雅心道,這個男人其實也蠻帥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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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鹿的計劃是這樣的。司祭現在能拿著日石圈為所欲為,是因為他花了十年琢磨透了,將它們為己所用。
日石圈本是殘留月力的骨頭圈,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日石圈像小狗項圈一樣,帶在誰身上就聽誰的話,所以這些學生才會錯覺自己擁有月力。
但是現在,近兩千的骨頭圈只聽司祭一人吩咐,他甚至不用離開月壇,就能操控別人的生死。
“日石圈就像一個定時炸彈,遙控器捏在司祭的手裡。第一個辦法,是拆了所有的炸彈。第二個辦法,是趕在他下手之前奪走遙控器。”
“怎麽奪呢?我們都不知道他人在哪。”
江月鹿打了個響指,“所以我們來走第一條路。”
“我們還沒找到紀紅茶,還要在雪林裡待很長時間,如果采取第二種辦法,抓了司祭,封鎖了他的控制能力,但是威脅學生安危的日石圈還緊緊勒著她們的脖子。所以我想,還不如直接拆了算了。”
拆了算了,說得簡單……你以為像是拆汽水瓶上的瓶蓋兒嗎?
謝小雅傻眼了,“所有的……所有的日石圈嗎?”
“你沒瘋吧。來來來,我給你掰扯一下這有多難。”謝小雅舉起大拇指,“第一,我們要找到她們所有人。但是外邊這風浪滔天的,她們不一定全都待在一個地方。所以我們要像地毯式搜查一樣把她們一個個找出來。友情提醒,我們只有九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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