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笑臉和哭臉慢慢移動、上升……
這就是蓉蓉身處的世界?江月鹿覺得不可思議。
而且……他知道了,蓉蓉的全名叫做江蓉,她的父母就是老爹所說的威爾一家,這一家人早已死在了海中,魂魄都找不到半點痕跡。
如今在這條船上和威爾還有關聯的,就只有船主了。聽老爹說,這人自稱威爾的遠方親族。
然而他現在見到了威爾的小女兒,是不是能夠說明,威爾一家或許也像蓉蓉一樣,被困在某個地方,只有特殊的方式比如夢境才能與他們溝通?
一號公館……
事不宜遲,該去這個地方看看了。
“叩、叩。”敲門聲響起。
這種周到的禮數自然不會屬於德雷克,他聽到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在外面詢問他醒了沒有。
“德在外面等你,克麗絲準備了早餐。如果你吃不慣西式的,那可以選擇和我一樣。”江月鹿這才想起,這是昨天見過的阿金。
“稍等一下,我馬上來。”
“沒事,不著急。”
江月鹿穿上衣服,收拾一番出門了。來到餐廳後,他掃視了一圈,只看到了德雷克和阿金。看到他來了,德雷克眼前一亮,“瞧瞧是誰來了!”
江月鹿坐下來,“其他人呢?”
“古裡安帶著他們一早就出去了。那個白眼睛的小東西還給你留了字條,放心,我可沒有打開看過。”
他接過德雷克遞來的紙條,上面是冷問寒的字跡。
【我們去絕望地了,聽古裡安說,臉上被打了哭臉標記的鬼不允許在幸福裡出現,靠近也不行,所以他們都聚集在更深處的難民區。等我查到消息,回來再告訴你。】
不是用嘴說而是用筆寫的時候,冷問寒的話就會額外多起來。
江月鹿收起了紙條,“其他反抗軍的人呢?”
“城堡不是誰都有資格進來的。如果你是在問老爹,他不跟我們一起吃飯。”
“先別說這些了,快看!今天可是特意為你們準備的早餐,平時阿金也要入鄉隨俗,跟著我們一起吃西餐的。”德雷克殷切地推過來一隻盤子,“嘗嘗味道怎麽樣?”
“這個?”
江月鹿不確定道:“這是……吃的?”
面前的大湯碗裡,盛滿了古怪的湯汁,或許是粥吧……但正在冒出不明危險的酸氣泡。近點的另一隻盤子,放著幾隻皮薄餡多的……冷包子,結滿的冰花沿著盤子爬到了湯碗,江月鹿眼睜睜地看著冰花和酸氣泡打起架來。
這吃的竟然還有活性!
德雷克攤了攤手,“好吧,金,看起來他的口味和你不太一樣。你滿意的腐水湯和怪肉冷包並不能吸引到他。”
“這下可難辦了,克麗絲著急跟人出門,也沒有額外做多一些餐食……”
“有了!”德雷克打了個響指,“我這兒還剩一些,你來吃我的好了。”
他的盤子裡是一塊血淋淋吃剩了一半的生肉,江月鹿看了一眼就覺得倒胃口,“不了,我今天吃不下太多東西。”
“唔,水土不服?”
“我想是的。”
到最後他隻喝了一杯白水。
阿金看著收拾出門的他們:“你今天要帶他去哪兒?”
“還沒想好?我想的就是跟著我一路工作……也許你能給我一些好的建議?”
阿金淡淡道:“東邊的商業區出了一點亂子,老爹催得有點緊,你今天最好過去看看吧。”
“臨時的任務?噢,我喜歡。走吧夥計,先去挑一輛交通工具。你不會認為我們今天要步行出門吧?”
“好的。”江月鹿跟了上去。
幾分鍾後,他們站在了一個地窖口。
上面鋪滿了枯枝樹葉,從外觀而言,很像一個陷阱。
地面劇烈震動了一下,江月鹿穩住身形,盡量用從容淡定的聲音問道:“船上也會有地震?”
德雷克哈哈大笑:“夥計,你可真幽默,這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棒的笑話!要是波比聽到你用地震來形容他搞出的動靜,相信我,他今晚一定會開心到掉骨頭渣了。”
掉骨頭渣?好怪的形容啊。
“好了,波比!出來吧!咱們要出發了——”
應著德雷克的呼喚,地窖裡傳來了咚咚咚的巨大聲響,片刻不到,兩隻尖銳的觸角就衝破了地窖口的枯草堆,一個帶著腥臭味的龐然大物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看到的第一秒,江月鹿就不太好了。
這玩意和夢裡看到的巨型長蟲也太像了!
“這是你們的……交通工具?”
“嗨嗨嗨,你那不可思議的眼神是想說什麽呢。現在我們可是在鬼市,和你平時見到的笨蛋爬蟲走獸不一樣。波比死之前是深海裡最可怕的怪物,最可怕的!是吧,波比?”德雷克親昵地拍了拍大蟲子的頭。
什麽怪物,這不就是死掉的蛇嗎?
心中的腹誹似乎被聰明的波比聽了去,白骨長蟲搖擺著碩大的腦袋,不滿地哀嚎了一聲。德雷克卻認為他的寶貝是等急了:“好了好了,現在就到你背上去。走吧,我們該去商業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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