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苗不知怎麽的,感覺這樣的場景很奇怪。他羞赧地把浴袍抱在胸前,期期艾艾地轉身回浴室了。
因此他也沒發現,背對著他站在衣櫃前的男人,喉結都無法控制地滾動了好幾下。而他沒有走過來將毛巾遞給他的原因,也是不想被他正面看到,他某些突起來的地方。
等到芮苗換完衣服出來的時候,周峋又已經沒事人一樣地躺在床上了。
床只有一個,他們肯定是要睡在一起的。芮苗躊躇了一下,乖乖地走到一邊把燈關上了,然後慢吞吞地爬到了床上。
他上床以後也不敢肆意伸展自己的四肢,而是隻敢睡一個床腳邊邊,不敢離得周峋太近。
他覺得像周峋這樣龜毛又潔癖的男人,一定很討厭別人挨著他睡覺,而且肯定很厭惡別人扯他的被子。
小貓兒知道自己睡相很一般,這是根據他以前和主人睡在一起的經驗得來的。
他每次和主人貼貼的時候,明明用毛毛挨著他,睡在枕頭邊。然而每次早上醒來卻都莫名奇妙到了主人的懷裡、又或者是胸口上、被窩裡,反正不在原來的位置。
這肯定是因為他睡覺的時候很愛亂動才這樣的。
他現在是人型,動靜肯定比貓貓形態大多了,如果他晚上睡熟了不小心踢到班長,一定會被班長很嚴厲地教訓的。
芮苗乖乖地縮在深色大床的邊沿上,幾乎是一個翻身就會掉下去的位置,和睡在另一邊的班長中間幾乎隔出一條楚河漢界來。
周峋躺了一會,見旁邊的小貓蹭上了床就沒動靜了,縮在最邊上,右手邊空得能裝下一個魚塘。
他皺著眉頭,轉過頭盯了那軟軟的小背影半天,突然出聲:“躲那麽遠幹什麽?怕我吃了你?”
芮苗的直播間的彈幕聞言狂刷起來。
[可不就是麽,班長!你底下的東西現在會吃人誒!]
[我幫班長翻譯一下:老婆過來~]
[你剛剛坐在床邊的樣子好美,但我還是想問一句——周峋你是不是羊尾???]
[剛才明明兩隻眼睛都快鑽進老婆領口裡了,手卻安分地擺在身邊。周峋你真的,我哭死。]
[本來還以為他肯定忍不住了,今晚能搞到天亮。結果蓋上棉被又是純睡覺——老婆還躺得十萬八千裡。]
[笑死,班長現在不就破防了。]
聽到身後班長冷淡的聲音,小貓兒的耳朵豎了起來。他猶猶豫豫地轉過身,月色下,湛藍的一雙大眼睛鑲嵌在巴掌大的小臉上,軟綿綿的。
他嘟嘟囔囔:“我睡相不好,會亂動……”
周峋和小漂亮隔著深色大床中間的一大段距離,低垂著的眉眼平靜地注視了他半晌。他突然撐起上半身,從高處往下看他,語出驚人——
“你和祁遂一起睡覺,也是這樣跟他睡得老遠嗎?”
不遠處的小漂亮聽到這句話,眼神顫動了一下,仿佛被問到了什麽敏一感的問題,心虛地把眼睛撇開到一邊去了。
周峋明明第二個白天就親眼見過小漂亮和祁遂一起下樓,身上還帶著那種痕跡;也曾經見過祁遂抱著小漂亮從房間出來,勒紅了他的腿肉,朝他言語挑釁。
他明明就跟祁遂睡過。
剛開始他對小貓兒觀感還很差的時候,他只是隱隱覺得心裡有點不舒服,並沒有在意。
然而——
那些事情此時回想起來,每每聯想到祁遂有可能對小漂亮做過什麽。都會讓他心裡的煩躁跟野草一樣生長出來,甚至少見地有些按捺不住的程度。
周峋眯起眼睛:“不說話?到底是不是?”
他很想質問出聲——第二天白天你和他一起下來,脖子上還有那種痕跡。他對你幹什麽了?
口勿你了嗎?是不是把你被衣服遮住的地方,都啃咬了個遍?有沒有掐你的小腿?
這隻小貓這麽軟,根本沒有辦法抗拒。而祁遂那家夥,看他白天親小貓的樣子,根本就跟一條拴不住的野狗似的。一個晚上,可以做多少事情,根本讓人想都不敢想。
然而他卻控制住了,沒開口問。
因為問出這句話會讓他在這段關系中顯得很被動、很有失風度。變得不從容、不勝券在握。他從前絕不是這樣的人。
他也有點隱隱不高興,得到的答案萬一小貓兒真的被弄過了……
周峋很不願意承認。
他真的會想現在出去,殺了祁遂。
那一定很難看。
芮苗被他這樣逼問,只能低低地小聲回答:“不、不是。”
幾乎是一瞬間,周峋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咬肌已經不由自主地繃緊了。
“不是?”他略帶沙啞的嗓音低低地詢問,“你睡在他身上,還是他睡在你身上?”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然而芮苗動物的本能直覺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從周峋身上突然傳來的危險氣息。
他又忍不住往後縮了一點,感覺背後空空的,再縮要掉下去了。
“我,我趴在他身上睡的……”小貓兒下意識咬住了柔嫩濕潤的唇瓣,拉著被子的手緊了緊。
周峋瞬間感覺自己呼吸一滯。被子裡,他的手掌瞬間捏緊了底下的床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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