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才自家宿主被按在牆角是個很好的機會,理由也很充分,就是自衛反擊,不會引起懷疑。
但是漂亮軟乎的小貓咪剛才完全就被嚇住了,整個僵在原地,動都不敢動。那眼珠顫顫悠悠的可憐樣子,根本就是讓人為所欲為的荏弱,哪裡還記得起“傷害”這回事。
芮苗咬著下唇,抖著手,小心地跟在李抿後面,就像是剛好也同樣要在馬房裡尋找線索似的。
他心裡對B612哼哼道:“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我再試一次,不行的話我就去換其他人。”
小貓兒剛剛在後花園裡走了那麽半天才遇到李抿,著實是有點累了。如果能在這裡完成任務,那就是最好了。
他不想走了,好累啊。
黑白女仆裙極短的裙擺隨著走動的動作輕輕搖晃著,一個個馬廄的柵欄間,露出一雙好奇的藍色大眼睛。
軟乎乎的小手在柵欄上捏著摸了兩下,芮苗狀似在認真地搜尋馬廄裡的線索,實際含著水的眸子,時不時就飄過去、輕輕瞥一眼遠處的李抿。
小貓兒以為自己的眼神很隱蔽,他隻是在悄悄觀察李抿的位置和動作而已。
孰不知在李抿的眼裡,這塊有了主兒、他因為害怕祁遂而被迫放棄的甜軟小蛋糕,還不知死活地在他周圍晃悠。
長著毛茸茸的小耳朵,時不時假裝俯身去看馬廄裡的線索。白而柔軟的大尾巴,晃來晃去,總會不小心將短到腿一根的裙擺掀起弧度,露出一點粉白的嫩肉。
藍盈盈的大眼睛,偶爾快速地瞥過來,又假裝自然地轉回去。
或許小東西以為自己沒有被發現,實際是在李抿眼裡,這隻貓耳小女仆的眼睛裡就仿佛藏著小鉤子似的——在故意勾他。
李抿被他撩撥得心裡癢死了,余光壓根離不開這隻漂亮小貓。
然而隔著一段距離看的時間長了,李抿對這副畫面卻突然生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麽,芮苗的這個角度總給他一種怪異的、若有似無的眼熟感。
李抿心裡有點奇怪,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很怪異,沒有什麽根據。隻是給他一種,這個畫面似乎在哪兒見過的感覺。
他還在琢磨這種感覺到底是從哪兒來的,恰好芮苗查看完了其中一個馬廄,正準備推開角落裡的馬具間進去看。
他轉過身時,將整個瘦削好看的背都露了出來。黑白女仆裙很修身,勒出他整條細窄的腰,轉身時連背後的蝴蝶骨都若隱若現。
然而就是這個背影,讓李抿一下子想起了什麽。
他終於知道這種眼熟的感覺是哪兒來的了。
曾經在城堡畫室裡,所有人都見到過的那幅公主背影圖!
雖然畫中公主穿的是一條公主禮裙,而芮苗穿的卻是完全不同的女仆短裙。然而這個背影看上去卻幾乎一模一樣,就連蝴蝶骨的位置和形狀都幾乎一致。
當時在畫室裡,那副美麗的背影圖吸引得他描摹了好半天,後來即便那幅畫丟了,他也清楚記得那個背影長什麽樣。
而現在,他竟然驚異地發現,芮苗的背影幾乎和他印象中的公主背影圖一模一樣。
李抿內心不由得升起了一個極其荒謬的聯想,這讓他一想到就立刻皺起了眉頭——難道,芮苗就是那個公主?
他被自己這個想法搞得認知錯亂了。
按理來說公主是NPC,可芮苗是玩家啊,玩家又怎麽可能會是公主呢?他們不是要找出公主拿到鑰匙嗎,如果鑰匙在玩家手裡的話,那還有什麽意義呢?
等等——
副本提示過,玩家當中有一個不是玩家。難道那並不是指臥底是怪物的意思,而是指臥底是一個NPC,而那個NPC就是公主?!
李抿感覺自己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
如果這樣,確實一切都說得通了。芮苗根本就不是玩家,他一開始就是混在玩家裡的NPC!作為玩家裡的臥底,他的立場本來就和所有玩家對立,自然是要阻撓他們獲取線索。
他死死盯著芮苗一無所覺的纖瘦背影。
不怪得啊,他看起來漂亮得那麽格格不入。
原來是“皮膚像雪一樣白,嘴唇像血一樣紅”的……公主。
在李抿的視線中,對方還正歪著小腦袋,站在推開了房間門的馬具間門口往裡張望。裡面有點黑,他似乎不敢進去。
李抿有點難以想象,在副本提示裡不斷強調“殘忍嗜血、陰暗孤僻”的公主,給他們添了一堆麻煩、在晚上和可怖的怪物們同時出門的臥底,竟然是這樣一個看起來連稍微黑點的房間都會嚇到的漂亮男生。
李抿突然挑起眉毛,“哼”地笑出聲。
這一切……未免也太荒謬了吧。
他上上下下地掃視著站在馬具間門口,看起來毫無防備的漂亮貓耳少年。白球鞋落在馬房的木質地板上,一步、兩步,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芮苗的直播間原本還有點安靜,注意到他的動作,突然就湧出一大堆“臥槽這B想幹什麽?”“他幹嘛突然對我老婆露出這種眼神?”飛速飄過的彈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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