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褲子,搖頭說:“再再不喜歡玩褲子。”
看著岑東陽臉色越來越黑,陸茵陳憋住笑,一把捂住小崽崽的嘴正色道:“是妾身教導不嚴,還望侯爺不要責怪微恆,今日壽禮之失全部在我,妾身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愧對侯爺,自請禁足思過半年,望侯爺同意。”
岑東陽原本還要繼續狠狠罵這個上不得台面的夫人一通,聽到她自請受罰,岑東陽的話頓時噎住,複雜的眼神帶著些探究的意味在陸茵陳的臉上來回掃視了幾次,似乎想看出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話。
若不是今日太妃賞賜了她,他必是要懲罰她一番的,可太妃賞賜了她們母子一盆金玨蘭,這代表的意思就是太妃認為壽禮之事錯不在陸茵陳,若是他違背太妃的意思懲罰了陸茵陳,豈不就是違逆了太妃?
“你也不必用這種以退為進的話來激我,今日不過一面你就能哄得老太妃為你撐腰,假以時日必然要撿高枝飛去了,我一個小小的侯爺又豈敢得罪於你?”岑東陽頗為陰陽怪氣地說道。
經歷過那麽許多,陸茵陳再清楚不過岑東陽性子多疑又善妒,要不是因為這個,沐安饒也不至於為了他受那麽多罪,岑東陽雖說對自己沒什麽愛可言,但這並不妨礙他也會對她多疑、嫉妒。
不過岑東陽另一個缺點就是耳根子軟,容易受人哄騙,只要是多誇上他幾句,即使顛倒黑白,他也分辨不出來,上輩子她也是利用他這點好幾次差點就把沐安饒趕出侯府了。
“侯爺怎麽說出這種話,當真讓妾身無立足之地,今日太妃賞賜我,無非是看在侯爺面子上,不過是因為冤枉侯爺盜物,太妃又拉不下臉和侯爺道歉,所以才假借給微恆賞賜之由來彌補侯爺,侯爺怎會不懂太妃的這番苦心?微恆年幼詢問於我,妾身又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想來太妃賞賜之榮大過於賞賜之實,便替微恆要了盆花草,若早知侯爺會生氣這個,就算微恆只是要塊點心軟糕,妾身也不出一言。”陸茵陳說著用袖子拭起淚來。
再再驚訝地看著娘親,怎麽好好的說著說著就哭了呢?
“不哭不哭,娘親不要哭,再再聽話,以後睡前不吃點心了……”再再說著也伸出小手要去幫娘親擦眼淚,結果被陸茵陳一把按住他的小手。
這個小崽崽平時孝順也就算了,這種時候可別影響她演技發揮,陸茵陳這麽想著,就一把把小崽崽抱在懷裡,順勢把自己的臉也埋在小崽崽的肩膀上,身子一抽一抽,看起來就像可憐的母子相擁而泣。
被迫參與一起“哭泣”的再再:“?”
本來怒火中燒的岑東陽看到此情此景,內心也不由得軟了下來,對陸茵陳的話也信了大半。
只不過他心口還是攢著一口怨氣,語氣也比較生硬道:“行了,別哭了,等會讓下人看見成什麽樣子,我只不過說了你兩句,你就哭成這樣,萬一又傳到老太妃耳朵裡,又成了我的不是。”
陸茵陳使勁揉了揉眼眶,確保自己眼睛看起來有些微微泛紅,這才抬起頭道:“侯爺說的是,不過今日壽禮之事確實是妾身經驗不足、失之於察所致,即使侯爺寬宏大量,妾身也自覺無言面對侯爺,從今日起,妾身便把掌管處理家中事務之權交還侯爺,閉門靜思己過。”
岑東陽還來不及開口,就看到陸茵陳從腰間的荷包裡取出一串鑰匙放到了桌上。
那串鑰匙岑東陽再眼熟不過,都是侯府重要庫房的鑰匙,當初陸茵陳才嫁入侯府時,本來是由他的心腹管家在管事,但陸茵陳和他提了好幾次,說其他府裡都是夫人主內管事,她也想學著管理侯府的事情,他其實是不大同意的,一來陸茵陳不過是個商女,根本無大家族管事的經驗,二來那個心腹管家跟了他十多年,而陸茵陳雖說是他的妻子,也不過只不過是個小女子而已,怎麽可能把這麽大個侯府打理得好。
直到後來得知陸茵陳懷孕的消息,他高興之下多喝了幾杯,沒想到就稀裡糊塗把鑰匙給了出去,他至今都懷疑那天喝醉酒是陸茵陳動了手腳,照理說就那麽幾杯他是不會醉成那樣的,可鑰匙都給出去了也不好再收回,他只能讓管家多“協助”夫人管家,暗地裡則是讓管家留意她的一舉一動,好在她管家的這一年多來家中還算井井有條沒出什麽亂子。
現在既然陸茵陳主動把鑰匙交了回來,岑東陽也順水推舟把鑰匙收了起來。
收下鑰匙的岑東陽臉色好看了許多:“夫人,我這不是怪你,只是今日在那麽多朝廷重臣面前出了這等事,我要是什麽都不做,未免讓外人覺得我們家風不嚴,這鑰匙我先替你收起來,你正好可以借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一下,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再重做安排。”
岑東陽的話滴水不漏,說是過段時間再重新安排,其實就是他收回了鑰匙後就不打算再給陸茵陳l。
陸茵陳心知肚明,但也毫不在意,這白費心血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愛誰乾誰乾,反正她是不幹了。
陸茵陳從侯府管事位置上“卸任”後,除了季嬤嬤及她院中小丫鬟們憤憤不平了幾天后,日子倒也和從前沒有太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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