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梁宇警官所說,他趕到現場時,倉庫門已經打開,安遠跌在地上,一看到他就喊救命,而倉庫裡只有江宏院和兩個小孩。
為此他們還把江宏院請到警局做了筆錄。
江宏院面對警察們的訊問,表現得很冷靜:“您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安遠是想以這種胡言亂語的狀態糊弄過去,按照我國法律來說,精神病人發病期間犯下的罪行可以減輕處罰,我懷疑他是在看到我和梁警官找過去時,心裡就想好了用這種辦法脫罪。”
做筆錄的警察們對視一眼,似乎被這個說法給說服了,而且江宏院是作為受害人的家屬,警察們也沒太逼迫他,又跟他了解了一些安遠的情況後就讓他走了。
把江宏院送出警局的大門,梁宇似乎是想了很久才問道:“你覺得安遠的話是真的嗎?”
江宏院沉默地看著梁宇,這個問題他已經解釋了很多遍了,而梁宇此刻問出這句話時,眼中卻似乎帶著一些不該有的迷茫。
“我兒子的傷快好了。”梁宇話題一轉又說道。
江宏院不知道他為什麽說起這個,只是禮貌地回應:“那很好,祝他早日康復。”
“是在你今天下午去過醫院後,他的病情突然好轉起來的。”梁宇說這話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江宏院。
他雖然不是醫生,但常年的特殊職業生涯,讓他清楚兒子身上的傷絕不可能好得那麽快,而且還不是循序漸進的過程,而是突然一天之內就快好了。
江宏院想了想只是“哦”了一聲。
江宏院的反應太過冷淡,讓梁宇的疑惑又加深了幾分。
見梁宇還要追問,江宏院只是淡淡說道:“幾千年前,佛陀就說過水中有小蟲子,可沒人看得到,到了現代,科技讓我們知道那是微生物,這個世界有那麽多的未解之謎,只是現在的科技還未發展到那個程度無法進行解釋,可不代表那就是不存在或是不合理的,梁警官可以期待一下科技的突破,或許有生之年,可以得到一個你想要的答案。”
或許那也是他想要的答案。
第43章
雖然江珊拒不認罪,安遠也神神叨叨,但根據警方掌握的大量證據來看,安遠綁架兒童實施勒索的罪行不容辯駁,江珊也被判定為從犯,江珊因不服判決,多次提起訴訟,最終依然維持了原判兩人雙雙入獄。
梁小賀的傷勢徹底恢復了,活蹦亂跳的樣子看起來比以前更健康了。
事情終於告一段落,江宏院也帶著再再離開了這裡,前往讀大學的城市。
新的生活開始,有著許多挑戰和磨合,不過經歷過那麽多,兄弟兩人面對這些困難挫折從來沒有在怕的。
江宏院進入了大學,讀的是法律專業,同時還攻讀了心理學雙學位。
假期的時候,江宏院就會帶著再再回到老家看望朋友們,順帶做他的假期實踐活動——未成年人心理谘詢和法律援助。
江宏院本身並不是一個能言善辯的人,甚至可以說他自帶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氣質,但好在再再天生就像一個小太陽,即使是一些稍大的未成年人哥哥姐姐見到他,也會在他天真清澈的眼神和話語安慰中放下心防,有了再再的配合,江宏院的實踐工作推進順利了許多,漸漸江宏院也學會了如何讓自己的話語更具力量和親和力,他本身就有過類似經歷,更能懂得這個群體的心理思維,也能更好幫助他們解開心結,引導他們用法律武器保護自己。
隨著江宏院庇護幫助的孩子越來越多,許多專業人士及愛心人士也一起參與到他的行動中來,逐漸組成了一個提供未成年人援助的社會組織。
江宏院卻並沒有加入到這個社會組織中,他還是習慣獨來獨往,但雙方會經常就如何更好的提供未成年人援助而進行交流。
賀佳還專門做了一期專題來采訪報道這件事,再一次在社會上掀起一波討論熱潮。
雖然距離樂長學院事件和安遠夫婦家暴案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年,但互聯網是有記憶的,人們驚訝的發現,當年那個被幼崽弟弟在才藝表演直播上發聲求助的少年,已經成長為了可以為其他少年撐傘的人。
當年那件事熱度最高的時候,這個少年沒有借機蹭一次熱度,也沒有利用這件事博取大眾同情來獲得更多利益,部分業內人士都知道,當年這個少年的優秀的成績、帶有破碎感的高顏值以及他本身的家庭經歷,讓不少娛樂公司都生出把這個真人版“美強慘”打造成流量的念頭,連一些企業也找過他代言自家的產品,可這個少年被救出來後就帶著弟弟搬家了,躲避著外界的關注,也拒絕了一切商業活動,讓很多看好他的公司铩羽而歸。
有幾家被冷淡拒絕的娛樂公司咽不下這口氣,還找水軍陰陽怪氣他被救出來後不懂感恩,連在網絡上對大眾說聲“謝謝”都沒有。
直至今日,他重歸大眾視線時,大家才發現這個少年已經成長為了一個可靠的大人,用自己的行動默默為同樣受到傷害的未成年人指引前路,“撐傘人江宏院”的詞條登上了熱搜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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