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從她手裡拿過藥瓶打開一看,裡面還剩下一枚藥丸,他把藥丸倒出掰開。
“你在做什麽!”岑桑蘭沒想到他動作會這麽迅速,她們都來不及反應,江陵就已經把藥丸塞進了岑東陽的嘴裡。
陸茵陳臉上也難得的出現了錯愕。
岑桑蘭氣得一陣頭暈,取下牆上的劍就要砍江陵,還好陸茵陳把她給攔住了。
“你沒看到他給我哥喂了什麽!就是那藥把我哥害成這樣的,他居然還給我哥又吃了一次,你不去抓住他,來攔著我做什麽,難不成這是你和他串通好的,就為了害死我哥?”岑桑蘭一邊掙扎一邊怒罵兩人。
“你冷靜一點,你哥還在床上躺著,你就要在這裡殺人嗎?”陸茵陳也十分頭疼,她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江陵反而平靜地找了個椅子坐下:“小姐莫急,在下就一直在這裡守著侯爺,侯爺要是醒不過來,你要砍死在下也不遲。”
陸茵陳看著淡定的江陵,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好不容易安撫住岑桑蘭,她借口要把江陵看押起來,就把他帶到了隔壁書房。
現在隻剩下她們倆個人,陸茵陳才問道:“你到底給他喂了什麽?”
“治病的藥。”
陸茵陳冷笑:“你真是膽大包天,你可知道若是岑東陽有個三長兩短,你會有什麽下場?”
她原本還顧念上輩子欠他的人情,想要幫他逃過一劫,要是他自己找死可不能怪她。
“侯爺會醒過來的,”江陵篤定地說道,又看向陸茵陳,“其實侯爺得的不是疫病對嗎?”
陸茵陳神色一僵,看向江陵的眼神也失去了溫度:“你在胡說什麽?”
“我說的不對嗎,若是侯爺得的是疫病,你與他如此頻繁的接觸為何沒有染上疫病,府中接觸過他的人也沒有得病,單靠僥幸來解釋恐怕說不通。”
江陵無視陸茵陳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又說道,“我昔年曾聽說過一種毒藥,中毒之人的症狀和這次疫病的症狀十分相似,我研究過後還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治療這次疫病的一些藥材對此種毒症有著激發藥性的作用,若是服用治療疫病的藥物,中毒的情況隻會越來越嚴重,會讓中毒者人受盡折磨死去,夫人,你說若是有人眼下這個時候不慎中毒豈不是很容易被誤診?”
江陵把話說到這,陸茵陳反倒笑了起來:“疫病來勢洶洶,多少名醫都束手無策,治不好疫病那也隻能說病人自己命數已盡,可若是被誤診了,那可就是這個大夫的問題,治死了病人他也難辭其咎。”
陸茵陳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隻要江陵不多管閑事戳破下毒的事,那岑東陽死不死的就不會過多牽連到他身上,若是他非要指明是下毒,那大家就一起完。
“我哥醒了!我哥醒了!”
隔壁突然傳來岑桑蘭驚喜的聲音。
陸茵陳臉色一變,她立馬看向江陵,袖中的拳頭暗自握緊。
江陵平靜地回看過去:“夫人,我說過我隻是一個大夫,隻負責治病救人,其他的事我不會去管。”
“好一個治病救人,”陸茵陳笑得森冷,“就算這是一個惡人,救活他會害死別人,你也救嗎?”
江陵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如果今天中毒或者生病的是夫人,夫人覺得在下應不應該救?”
陸茵陳愣了一下,神色有些緊繃地抿住了唇。
“站在夫人的角度或許侯爺十分該死,可在另一些人的角度或許憎恨的對象就成了夫人,我還是那句話,我隻是個大夫,來找上我的病人,我總歸是會醫治的,其他的事情與我無關。”江陵說著就要去隔壁查看岑東陽的情況。
在走出書房之前,江陵又站住腳,對陸茵陳說道:“有人曾對我說過,即使夫人做過錯事,他也願意原諒夫人的過錯,陪著夫人一起改正錯誤,希望夫人不要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
“你站住!”陸茵陳徹底不再維持一貫的冷靜,而是挑明道,“你說的人是再再對嗎,是我那個‘好兒子’把金玨蘭的花交給你的對吧?”
明明是問句,陸茵陳語氣卻十分篤定,要解開金玨蘭的毒性必須要金玨蘭的花朵做藥引,能接觸到那盆花的人本來就不多,能摘下花朵又交給江陵的也就隻有這麽一個了,想必上次再再說要送乾花給他,那朵花就混在了那些乾花中給江陵帶走了。
既然這兩人都能提前準備好解毒的藥丸,自然也是清楚她是重生之人的事,陸茵陳索性也不再隱藏了,她自嘲地笑了笑:“我真是個大傻瓜,上輩子被一個狗男人害慘了一生,這輩子又被狗男人的兒子串通外人欺騙,我真傻,我怎麽會相信這世界上除了自己還有可以信賴的人。”
江陵看著陸茵陳五官開始扭曲,本想不再理她,但想了想還是說道:“他若是要害你,又何必一直留在你身邊,早在他周歲宴那天我就可以帶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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