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連奚是屬於隨便碰到一下都會留下痕跡的類型,有時他自己不小心磕到,薛時野便會用藥膏給他揉揉,免得留下青紫。
但是這會,安連奚不太想給薛時野看。
其他地方就罷了,他後腰也有塊地方磕到了,還有……
月退/根。
“我自己來吧。”安連奚伸手,想要去拿藥膏。
薛時野手往後揚了揚,挑起唇,“不讓看?”
安連奚:“不讓!”
薛時野退而求其次,“我隻擦藥,不看。”
安連奚睇他,“不看怎麽擦。”
薛時野心道現在真是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兩人僵持不下,薛時野敗下陣來,又被攆出了房間,站在房門口被夜間驟降的溫度撲了滿身。
有值夜的守衛見此紛紛低下頭去不敢多亂看。
心中卻是暗忖:看啊,他們王爺又被王妃趕出來了,嘖嘖,王妃威武!
過了好一會,薛時野才被放進去。
精神松懈下來,安連奚又賴到薛時野身上,不挪了,連晚膳都是縮在對方懷中用的。
薛時野哄著他,又吃了顆禦寒的藥,這才攏著已經開始昏昏欲睡的人,“睡吧。”
安連奚‘嗯’了一聲,捏著他的衣角,整個人都蜷進了他懷裡入眠。
薛時野看著他睡熟,眼神深暗,目光滑在他額角。
在寂靜的夜色中。
落下虔誠的一吻。
翌日,薛時野仍是沒有下令離開。
明康帝那邊也似乎得到了消息,並未催促,反而是讓人快馬加鞭又送了許多珍貴補品過來。
安連奚的身體需要時時調理並溫養著。
薛時野自然不會推拒,一一收了。
午間時分,沈玦來了一趟,一晚過去,安連奚額上的紅印已消。
看到他沒事,沈玦這才安心。
安連奚知道他自責,出言安慰道:“不怪你的。”
沈玦長得高高大大的,聽到這話眼眶都紅了,“小表哥……”
哪裡不怪他,明明應該全都怪他才是。
若非他突發奇想跟那掌櫃較勁,對方又怎麽會被擄走,受這無妄之災。
沈玦越想越難過。
安連奚伸出手想拍拍他安慰下,結果沈玦一蹦三尺高,躲過了他的手,“別別,小表哥你口頭安慰我一下就行了。”
安連奚雙眼望天,“哦。”
他現在不想安慰了,對方看起來也不是那麽需要的樣子。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再次安慰的沈玦納悶,“小表哥你怎麽不安慰我了。”
安連奚口頭說道:“別傷心,不怪你。”
語氣平靜。
沈玦眨眼。
好冷淡……
沈玦又待了會就走了,因為薛時野快回來了。
他也是特意挑在對方不在的時間過來的。
安連奚目送他離開,薛時野很快就進了房間。
“沈玦過來了?”
“對呀。”
安連奚看他,“六皇子找你做什麽?”
薛時野走過去,安連奚讓開軟榻一側位置,接著就被對方抱住。
安連奚也沒掙扎。
薛時野下顎抵在他頭頂,指尖微微摩挲他手背,語調輕緩,“晚間帶你去看戲。”
薛雲欽今日找來,是為今日夜宴一事。
昨日薛時野就聽張啟提到過——趙知府為兩位殿下備下了晚宴。
薛時野本欲拒絕,最後卻答應了,聽聞趙知府還準備了戲班子。
聽到有戲看,安連奚一時新奇,“好啊。”
薛時野勾起唇角,笑意卻有些未達眼底,只因在此之前,影衛也送來了一份密報。
安連奚一心隻想著晚上的節目,心情頗好地等著夜幕降臨。
越是想著,時間卻好像過得格外慢。
他被薛時野帶著去了書房,仰面靠在他懷裡,時不時掃一眼桌案。
“還沒好啊。”
薛時野見他好似從午時開始便期待上了,放下珠筆,好笑地在他頰邊捏了下,“就這麽急?”
安連奚點頭,“很急。”
他還沒怎麽看過唱戲,特別還是現場版的。
薛時野在他臉上又壓了壓,低聲道:“再等等。”
安連奚抓住他的手,“你手不髒啊?就捏我。”
剛才還在寫字。
薛時野一手摟在他腰上,從進門起就沒松開過,此時捏他的這只是捏過筆的,沒準還沾了墨跡。
安連奚嫌棄。
薛時野聽出了他的嫌棄,心中一時愈發好笑了起來,玩心大起。
他兩隻手一換,用未拿過筆的那隻手摟他,另隻手去捏他。
安連奚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衝他得意地揚起眉毛,“哼。”
薛時野輕笑。
安連奚瞥他,還笑。
他想了下,視線掃過他的手,“咬你。”
話落,一口下去。
薛時野看著他動作。
指尖有些癢/癢的。
安連奚放開他,“上次就說過的。”
他這可不是胡亂咬的。
薛時野笑,“嗯。”
安連奚望他。
薛時野繼續,認同道:“該咬。”
安連奚眼睛都彎了起來。
薛時野又把手伸向他,“再來?”
安連奚擰眉,“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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