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時野:“我在。”
安連奚彎起眼,“你回來了。”
他就知道,自己只要一睜開眼,對方就會出現在自己身邊。
剛才頭疼得突然,安連奚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昏過去了,只是眼睛一閉一睜而已。
“頭還疼不疼?”薛時野問。
安連奚:“不疼了。”
薛時野把他抱起來,狠狠抱住,聲音裡帶著後怕,“辛苦了。”
只是頭疼而已,有什麽可辛苦的,安連奚笑了下,“祭天結束了嗎?”他看著眼前的景象應該還是在含光寺內才是,那麽說他應該沒有暈多久。
薛時野道:“應當快了。”
安連奚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頓了下,他才道:“你沒去?”不,應該是去了的,但是中途就回來了。
薛時野望著他,安連奚仰起臉看他,“你怎麽能提前回來?”祭天這麽重要的事情,百官都在,薛時野居然因為他而回來了。
“父皇不會怪罪。”
“可是、”
薛時野忽而靠過來,貼著他的臉,溫熱的氣息跟著貼近,安連奚一頓。
“沒有任何事會比你更重要。”
薛時野道。
安連奚心跳驀地漏了一拍。
全然沒有注意到的是,薛時野目光往下落了落,正好停留在他小腹上。
即使是他們的孩子,也絕對比不上小乖的身體。
薛時野眸色晦暗。
他還在想,應該怎麽告訴對方,且……小乖會不會接受。
因為他,對方才會有了這個孩子。
雖然不知是因何原由,但都是因為他,才讓小乖陷入這麽危險的境地。
懷孕本來就非易事。
且,他的小乖還是男子之身,若是要將之生下,更是難上加難。光是想想,薛時野便心中生出後悔。
倘若知道會如此,就算再難熬,他也不會讓對方陷入這般境地,他寧願一直熬下去。
安連奚回過神來就看到薛時野突然變了臉色,“怎麽了?”
薛時野斂下思緒,“無事。”
須臾,他才繼續道:“我們回府。”
雖未想好怎麽說,但現在待在含光寺儼然不是最佳之舉。按照段神醫的意思,小乖的身體還需要好好調養,所以回太子府才是當前首要應該做的事。
安連奚倒是沒有異議,“那你用不用再去同父皇說一聲?”
薛時野道:“讓張啟留下。”
聞聽此言,安連奚便不再多說,乖乖窩在他懷裡,被他抱著上了馬車。
馬車晃晃悠悠,安連奚枕在薛時野腿上,時不時就要聽他問一句‘想不想吐’、‘難不難受’之類的話。
正在這時,薛時野調整了一下坐姿,低聲問了一句,“這樣會不會不舒服?”他怕這個姿勢會讓人感覺到難受。
安連奚被他謹小慎微的樣子逗笑,“你怎麽回事?”
他只是頭疼了而已,如今算起來也可以說是老毛病了,結果薛時野好像對他更加上心了,雖然平日裡就沒少這麽顧著他。
薛時野如實說道:“怕你難受。”
安連奚猜測可能是因為昨天來的時候他被悶到了,薛時野怕他又一次暈車。
“不難受的。”他說。
薛時野:“嗯。”
安連奚抓著他落在自己肩側的手,學著他之前做過的動作,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撚過去,“你說,過幾天會下雪嗎?”
現在的天氣已經很冷了,也差不多是時候下雪了。
“想看雪?”薛時野問了一句。
安連奚點點頭,“想的。”他還想玩雪。
以前是身體不行,安連奚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可以小玩一下。
但是,薛時野的下一句話就打斷了他美好的思緒。
“可以看,但不能玩。”
安連奚當即松開他的手,撐起來看向他。見他動作,薛時野立時伸出手護住他的腰,“為什麽?”
他的眼睛還是亮晶晶的,因為剛才想到的事,還帶了幾分未散去的笑意,此刻卻被氣憤掩蓋,腮幫子一鼓一鼓,顯出不開心來。
薛時野心頭一軟,似被無限柔情滿溢,他喉結滾動,道:“會著涼。”
安連奚:“我就玩一下。”
薛時野依舊堅持己見。
安連奚撇嘴,抿著唇,可以清楚看到他的唇珠,控訴道:“你管的好寬啊。”
薛時野忍不住了,把人撈過來,舔/了/舔他的唇/瓣。
安連奚一下子瞪大眼睛,不說話了。
薛時野又親了下他眼睫。
他啞聲開口:“小乖的眼睛好漂亮。”
安連奚耳朵一熱,卻聽薛時野繼續:“嘴巴也好看。”哪哪都好看。
話落,他又親了親他嘴角。
安連奚看著薛時野,覺得對方這是又開始了。
昨天的事情歷歷在目,安連奚絲毫不為所動,“我就要玩。”
薛時野像是突然妥協了一般,說道:“那就玩。”
安連奚狐疑,“真的?”
薛時野低笑一聲,“真的。”不過要怎麽玩,還是他說的算。
“你說話要算話,”安連奚忙不迭補充,“你可是太子,需一言九鼎才是。”
薛時野被他靈動的眼神看得心頭一酥,“好。”
全然不知對方盤算的安連奚開心了,也主動親了他一下,“你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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