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時野亦沒什麽胃口,在安連奚的盯視下用了些膳食,便摟著人慢慢睡去。
第二日,祭天大典原本是要一起去的。
薛時野看著陷在被褥中,即使睡了一夜都沒有什麽氣色的人,神色微沉,“看好太子妃。”
隱匿暗處的暗邢領命出現,張總管亦被留在了含光寺。
薛時野離開後,跟著隊伍隨明康帝一起往圜丘出發,隨行官員不知凡幾。
安連華混在人群之中,緊隨薛雲欽身後,注意對方的視線往一處看去,他也循著對方的視線望過去。接著,他看到了身著一身太子服飾的薛時野,又立刻收斂住了目光。
薛時野在這裡,安連奚呢……
想到這個人,安連華眼中浮現出一抹恨意。
與此同時,薛時野剛走沒多久,安連奚就醒了,被子裡沒了對方的體溫,不夠暖。
“太子妃醒了?”
不多時,張總管進門,溫木上前伺候。
安連奚坐在椅子上,由對方給自己束發,“太子呢?”
溫木:“太子隨陛下前往圜丘了。”
安連奚一聽就明白。
薛時野估計是看他昨天不太舒服,所以沒叫上他。安連奚剛想說什麽,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腦海襲來,十分熟悉。
另一邊,薛時野心神不寧。
果然,沒多久便收到消息。
“太子妃暈倒了。”
第57章 懷崽啦
祭天當日,太子當著百官的面離開,一時引得眾大臣嘩然。
明康帝問明情況,得知是太子妃那邊出事了,連忙穩定大局。
眾臣聞言,皆面面相覷。
原來是太子妃暈倒了,難怪太子那般著急。如此一來,誰也不敢再多說什麽了。
連陛下都無二話,他們哪有插嘴的份。
“怎麽回事?”
薛時野周身氣息驟降,嗓音冰寒,仿若數九寒冬。前來的暗邢垂下頭,“王妃突然頭疼不已,接著便……段神醫那邊已經派人去接了。”畢竟段神醫不是真的太醫,所以並未在隨行之列。
話音未落,薛時野動作利落地翻身上馬,攥著馬鞭的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掌用力握緊,手背暴起條條青筋,他猛地一抽鞭子,身下的馬匹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飛奔出去。
頭疼,又是頭疼。
薛時野心急如焚,上回段旭交給他緩解頭疼的藥被他帶在身邊,時時刻刻貼身攜帶著,不料兩人現在並不在一起。
越是想著,心情便愈發焦躁。薛時野內力運轉,索性棄了馬,腳下輕點便往含光寺趕去。
與此同時,含光寺中的一個小院落內早已亂作一團。
“少爺、少爺……”溫木快哭出來了。
張總管亦十分著急,但還是安慰了一句,“已經去叫太子了,段神醫那邊應該也快到了。”
雖事發突然,但暗邢行動自有章法,自己去請太子的同時還直接用了飛鴿傳信,相比於馬車,騎馬的速度更快。
溫木忍著哽咽,與此同時結果映恬遞過來的熱毛巾往安連奚額頭上放去,而後去看正在把脈的映紅,“映紅姐……少爺怎麽樣了?”
映紅手指忽然抖了一下,臉上露出空茫的表情,還有些不知所措,小眉毛都擰了起來,“我……我的醫術可能退步了。”不然她怎麽會把出滑脈來。
滑脈……
那不是……
映紅咽了咽口水,表情更加茫然失措。
映恬看出她的不對勁,張總管也是皺了下眉,“那你先退下吧。”
映紅聽話地走開,恍恍惚惚走到門口,映恬目光一動,跟著她走出去,“你怎麽了?”把完脈就是這副表情。
太子妃這樣好的人,應該吉人自有天相才對,但映恬的這個表現,讓對她十分了解的映恬有些不安。
映紅還有點懵懵的,被映恬碰了下這才睜大眼睛,像是被驚住了一樣。
映恬見狀追問:“你到底把出了什麽脈?”
兩人正說著話,院前一抹玄色身影陡然間出現,兩人皆是一驚,“見過太子。”
話落,那身影一閃,直接錯開她二人行入了屋內。
薛時野看著躺在床榻上,面上毫無血色的人,心臟陣陣發疼,他走過去,指尖勾下黏在他側臉出早已被汗水打濕的一綹發絲,動作小心翼翼地把人抱了起來。
張總管和溫木侍立一旁,半點不敢打擾。
薛時野啞聲開口:“拿水來。”
說話時,薛時野已從懷間取出了一個碧綠色的小瓷瓶。
沒等溫木反應,進屋的映恬已動作迅速地端來了熱水,而後就看見太子從藥瓶中取出了一粒褐色藥丸往太子妃唇邊送去。
安連奚唇瓣緊抿,即使是陷入昏迷,額頭也依舊緊緊擰著,似乎是痛得很了。
薛時野臉色沉了沉,仿佛毫無辦法。
溫木也為自家少爺著急,“太子殿下,奴才來……”
這話還未說完,就見薛時野指尖一動,大掌鉗住安連奚兩頰,將藥丸送進他嘴中,卻被擋在齒/關外,不得寸近。
薛時野低眸,頭也跟著垂下,和他雙/唇相/碰,舌/將尖那粒藥丸推了進去。
在溫木目瞪口呆中,薛時野抬首拿過映恬送上的水,先是自己抿了一口,而後再次低下頭去。
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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