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吻你嗎?”宗勉突兀地開口,打斷了苗檸的話。
“什麽?”苗檸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宗勉在說什麽。
“我可以吻你嗎?”宗勉又重複了一句,“宗勉可以吻你嗎?”
“宗……”
宗勉沒有給苗檸回答的機會,他很清楚苗檸會拒絕他,所以他把少年擁入懷中,第一次以宗勉的身份親吻了少年。
只是一個一觸即分的吻。
苗檸茫然無措起來。
宗勉克制的松開了苗檸,他的視線落在苗檸的唇上,眼底交織著癡迷愛欲,“檸檸,我會做回宗勉的。”
苗檸如大夢初醒一般看向宗勉。
“你……日後也會京城來對嗎?”宗勉輕聲問。
苗檸微微張了張唇話沒能說出來。
“我會選擇一位能學帝王之道的宗室子弟,等他能擔當大任之後便禪位給他。”宗勉的手指摸上苗檸的臉,聲音溫柔,“然後,我去找你,那個時候,我會以宗勉的身份站在你的面前,只是宗勉。”
這是他這段時間想好的、最好的辦法了。
……
苗檸醒來的時候是半夜,宗凜被沈鐸叫去了軍營,據說這是宗凜最後一次去軍營了,往後他便再也不去了。
外面大雪簌簌地落,屋裡溫暖乾燥,床邊站著的男人卻讓苗檸差點沒緩過來。
“赫連夙。”苗檸聲音有些啞,“你怎麽在這裡?”
“我來帶你走。”赫連夙道,“我送你回京城,然後你跟我回漠北,這是我們說好的。”
苗檸坐起來,被子從他身上滑落,他有些冷。
赫連夙伸手拉了拉被子,把苗檸裹在被子裡邊,他道,“我早說過了。”
苗檸疑惑地看著赫連夙。
赫連夙臉上掛著輕佻的笑容,半張臉覆蓋著一層陰影,他的手指捏上苗檸的下巴,細細地打量著苗檸。
“赫連夙……”
“檸檸真美。”赫連夙道,“總是有很多人覬覦你,他們都在看著你。”
苗檸喉嚨有些癢,他有些想咳嗽了。
“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赫連夙逼近苗檸,“我早就說過了對嗎?”
對,赫連夙早就說過了,但是苗檸從來不覺得自己和赫連夙是一條船上的人。
“所以現在檸檸只有兩個選擇。”赫連夙低下頭來,與苗檸的唇只有一指之隔,他輕笑著道,“檸檸只能選擇跟我走或者……”
苗檸輕輕地眨了眨眼,睫毛顫抖,眼裡閃爍著無措的光芒。
“或者選擇死。”選擇讓他赫連夙死。
喉嚨間的癢意再也壓抑不住,苗檸推開赫連夙的手咳嗽起來,他咳得很壓抑,似乎是擔心讓外面的清風聽見了。
赫連夙大驚,連忙替苗檸撫背,“檸檸,檸檸是不是我嚇到你了?你別……我錯了我不該嚇你。”
苗檸咳得喉嚨疼,眼淚都掉下來,他差點沒緩過氣來。
“檸檸。”赫連夙連忙倒了杯水過來,“我我不是說你,我是說我,我可以死,我死,檸檸,別生氣別著急別害怕,我的意思是你若是不要我了我會死。”
苗檸咳嗽得更厲害了。
他靠在赫連夙懷裡,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檸檸。”赫連夙急紅了眼,“是我的錯,我不該嚇你。”
他聽起來像要哭了,手足無措地替苗檸把臉上的眼淚擦淨。
苗檸像是終於緩過來了,他抓著赫連夙衣服的手松了松,聲音沙啞,“不關你的事,我就是突然難受。”
見苗檸緩過來了,赫連夙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他冷汗涔涔,再也不敢和苗檸說那樣的話了。
他把苗檸摟緊了些,“我錯了,我再也不說那樣的話了,我沒想故意嚇你。”
“都說了不關你的事。”苗檸喉嚨又開始癢了,“我就是……我可能又病了。”
赫連夙忙道,“叫大夫,叫大夫來。”
苗檸微微搖了搖頭,“不用,不是生病了,你深夜來找我,是準備回漠北了吧?”
赫連夙沉默了片刻才說,“不是,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苗檸在心底歎了口氣道,“你是漠北的繼承人。”
赫連夙說,“我父親不止我一個兒子,我有哥哥。漠北王室來者居上,我在漠北時總是把他們壓一頭,我想他們很樂意我不回去。”
苗檸緩了緩試圖從赫連夙懷裡起來無果,他道,“你不回去做你的漠北王那你跟著我做什麽呢?難道就是為了跟著我看我和宗凜恩愛嗎?”
“怎麽能這麽說?”赫連夙不高興,“我跟你是為了有朝一日上位的。”
苗檸:“……”
“說不定你什麽時候就厭棄了宗凜了。”赫連夙越說越有可能,“我跟著你就是為了乘虛而入的。”
苗檸:“……”
他從未見過把這樣無恥的話說得這般光明正大之人。
苗檸微微歎了口氣,覺得有些頭疼,他道,“你父王不找你嗎?”
“不找。”赫連夙說話的時候有些心虛,“我告訴他我要給他帶個兒媳婦回去,他準了。”
苗檸:“……兒媳婦?”
“是我。”赫連夙鎮定自若,“我是你的媳婦。”
苗檸:“……滾。”
苗檸說完這個字,又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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