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凜的身上摸起來……好像很多疤痕。
……
宗凜一早就離開了王府去軍營,苗檸醒來沒在男人懷裡還有些不習慣。
意識到自己這樣的想法後,他拍了拍自己的臉喃喃自語,“這可不行,到時候真離開了怎麽辦?”
他不會束發,等到清風給他束完發已經快到巳時了。
苗檸說,“我的秋千好像有點松,你叫人來給我固定一下。”
清風道,“不需要別人,小公子等著就是。”
苗檸便等著了。
他抱了一瓶桃花酒躺在榻上,懶洋洋地看清風動手。
清風把外面的秋千重新加固後看向苗檸,“小公子,你今日不是與柳公子約了一同入宮面聖嗎?”
苗檸聽聞這句話,腦袋轉了轉。
這兩日與宗凜在一起,他倒是忘了今日是入宮面聖的日子。
也不知得個什麽職位,按照那個夢裡,他會是一個不用做什麽實事的小官。
柳拂生聽名字是個文弱書生,但是本人卻長得人高馬大,五大三粗的。
他一見苗檸就樂顛顛地迎上來,“阿檸,幾日不見,你怎麽變了許多?”
苗檸眼一揚,“哪裡變了?”
“我瞧瞧。”柳拂生打量著苗檸,“感覺更漂亮了,如今覺得你像是能吸人精魄的妖精一般。”
苗檸瞪了柳拂生一眼,“虧你還是狀元,沒少看話本吧?”
柳拂生撓頭,“那我、我看話本也不影響我是狀元啊。”
苗檸:“……”
二人一路鬧著來到了宮門。
三甲榜眼並非京城人士,是位中年人士,苗檸與柳拂生都和他不熟。
三人一起入了宮,被帶去了禦書房。
三人行了禮,坐在案幾之後的帝王淡淡道,“賜座。”
坐在旁邊的柳拂生有些緊張,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衣角。
宗勉的視線若有若無地掃過苗檸,然後道,“朕今日叫你們來,是想了解一下你們的意屬哪裡。”
當家皇上竟還會在賦予官職前問人意向嗎?
苗檸見柳拂生和榜眼都不說,他思考了片刻道,“陛下會優先考慮臣等意屬之地嗎?”
宗勉道,“自然,你們應當很清楚自己想要去哪裡,也很清楚自己適合哪裡。”
“回陛下的話。”苗檸行禮道,“臣懶散慣了,沒有什麽上進心,考取功名之前並未想到自己會一舉中探花。”
宗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苗檸,“無妨,你想說什麽便直接說。”
苗檸輕輕吐出一口氣來,“臣想離京。”
宗勉脫口而出,“不行。”
苗檸不解,“為何不行?陛下說了優先考慮臣等意屬,您並未考慮就否決了臣的提議。”
柳拂生猛地睜大眼看向苗檸,差點沒忍住把你瘋了這句話給說出來。
從苗檸開口時柳拂生便覺得哪裡不對勁,聽見苗檸說自己懶散的時候,柳拂生真想捂住苗檸的嘴叫他別亂說了,換個人說這些話只怕帝王心中是要不悅的。
宗勉勉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急躁和不安,他問,“你為何想要離京?”
“方才臣說了。”苗檸道,“臣性子懶散,不適合官場,不如外放去做個小官倒也樂得自在。”
他說得直白,絲毫沒考慮帝王是不是生氣。
苗檸想得好,若是帝王生氣剝奪了他的功名那更好,他離京甚至不需要帝王的同意。
宗勉淡淡笑了笑,“你若是擔心這些,在京中你也能自在……更何況,你是朕親筆禦點的探花,自然是要留在京中的。”
苗檸忍不住道,“曾經也有三甲離京外放。”
“你將要與榮王完婚。”說到這裡的時候,宗勉壓下心底的刺痛道,“你離京,榮王怎麽辦?你要與他分開?”
苗檸一頓,他和宗凜最終又不可能在一起。
而且宗勉真是奇怪,他離開了不是正好嗎?
宗勉見苗檸沒說話,嘴裡苦澀,他提到了宗凜苗檸才不說話了,就這麽喜歡宗凜嗎?
苗檸沒說話,宗勉又去問了柳拂生和榜眼,在了解到二人的意向後他道,“你們先回去,明日上朝再議。”
苗檸跟著站起來,他琢磨著如何讓帝王同意他離京外放一事,並未注意到蘇內侍跟了他好一會兒。
直到蘇內侍拔高了聲音,“探花郎!”
苗檸倏地回神,“蘇公公,您找我還有事嗎?”
“陛下說想與你單獨談談。”蘇內侍道。
柳拂生拍了拍苗檸的肩,“說話三思而行,別惹怒了陛下……方才那些話你不該說。”
不待苗檸回話,他又道,“我在宮門等你。”
苗檸嗯了聲。
他跟著蘇內侍返回了禦書房。
禦書房的門關了。
宗勉放下毛病看向苗檸,他問,“你為何想離京?朕不信你是因為想偷懶,為了進殿試,你也一直苦讀。”
苗檸心想,若是早些夢到他甚至不會來考著什麽探花,一早就離京了。
他含笑道,“曾經覺得自己可以為民謀利,如今臣看透了自己的本性,就是個懶散愛玩的公子哥,臣辜負了陛下的苦心。”
宗勉繞過案幾走到苗檸面前。
他比苗檸高了許多,繡著金絲線的玄色長袍上龍紋似在遊走,極有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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