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應不識把苗檸抱進懷裡,“過兩日我去把你需要的藥煉成丹藥,然後我們就離開歸墟宗去尋秘境。”
苗檸微微張了張唇,他問,“若是我……注定會死呢?”
“檸檸別胡說。”應不識含了分笑意,輕輕地親了一下苗檸的唇,“你不會,你會跟我在一起,一直……”
“若是我……”
“我不信命,若是命,我便逆天改命,若是有人想讓你從我身邊離開,無論是誰,我都會把他斬於劍下。”應不識的聲音冷酷無情,“誰也別想,分開我們。”
苗檸定定地看著應不識的眼睛,忽然笑了一下,“沒有人想分開我們。”
應不識垂下眼,取了披風來給苗檸穿上,他問,“要不要出去走走?今日沒下雪。”
苗檸點點頭。
以前苗檸還疑惑過,為什麽雲頂山和其他地方不同,終年下著大雪,只在雲頂山這樣的小范圍裡下雪,但是想想這個世界不合理的事情那麽多,雲頂山和歸墟宗其他地方不一樣也就正常了。
柳長生提著一串魚上了雲頂山。
他上來的時候應不識和苗檸坐在霜雪樹下煮酒對飲。
柳長生笑道,“你們可是悠閑了,都不叫我。”
“沒叫你你不是也來了?”苗檸笑道,“師兄來坐,一起喝酒。”
“你身體如何?”柳長生問,“最近因為宗門招弟子的事情,我忙的都沒有時間過問你們。”
“挺好的。”
苗檸起身要替柳長生倒酒,柳長生趕緊按住他,“我自己來,你好好坐著。”
柳長生倒了酒問,“在外面冷不冷?”
“穿了黎頌送來的鳳凰羽織,還好。”苗檸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應不識道。
柳長生道,“黎頌那小子對你倒是真心實意的。”
應不識:“……”
他放杯子的力道重了些。
柳長生一頓又笑道,“不過肯定不及我們池淵仙尊。”
應不識淡淡道,“心懷鬼胎。”
柳長生:“……”他在應不識這個絕世大醋王面前提黎頌做什麽?
“不知羞恥。”應不識又道。
遠在煊赫門的黎頌打了噴嚏喃喃,“這是有人在背後念我,難道是檸檸想我了?”
應不識不罵人,但是他用平淡的語氣從頭到腳地把黎頌批判了一遍。
柳長生:“……”
苗檸把魚遞給應不識,“烤魚,我要吃。”
應不識乖乖地收下了,“那你們喝著,若是哪裡不舒服記得叫我。”
苗檸含笑點頭,“你好囉嗦,快去吧,處理魚。”
直到應不識走了,柳長生才問,“你把應不識支開,可是有什麽話要同我說?”
苗檸微微沉默了一會兒笑道,“我真是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師兄你。”
“一進宗門我倆就那麽要好,我不了解你誰了解你?”柳長生哼了一聲,“太小看我了。”
苗檸慢慢地飲了口酒道,“師兄知道的吧?應不識一直拿他的血養著我。”
柳長生微微一愣道,“對,除了最開始的血祭,他會定時以精血喂養你的身體。”
苗檸無奈的笑了一下,“這可真是叫我不知如何是好,他……”
“那個時候若是他不這樣做,沒有了活下去的信念,只怕他現在已經……”柳長生搖了搖頭歎道,“這時間大多深情之人,但是我卻沒見過像池淵這般的,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苗檸低聲道,“等宗門的事情過了,我會和應不識去尋各大秘境,然後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別的方式,我總不能一直靠他的血養著,這讓我覺得我不像人。”
柳長生沉默,他說不出打擊苗檸的話,隻道,“那便去吧,歸墟宗有我。”
苗檸笑了一下,“那麽師兄,我……”
他的話還未說完,那道突兀地聲音又插入他的腦海。
“不能帶應不識離開雲頂山,不能帶應不識離開雲頂山,不能帶應不識離開雲頂山。”
激動地像是要衝破苗檸的腦袋。
苗檸頭腦發漲,伏在桌案上低低的□□出聲,疼……好疼。
“檸檸!”柳長生大驚,“你怎麽了?”
應不識瞬間出現在苗檸身邊,然後把苗檸抱起來往洞府去。
苗檸的腦子疼得厲害,他從未這般疼過。
他抓緊了應不識的衣服,冷汗直流,很快便打濕了他的發。
他恍惚間看見應不識焦急的臉龐。
“你看,你只能讓應不識為你著急,你應該自己離開雲頂山,然後再也不回來,讓自己最好的模樣留在應不識那裡,你應該讓應不識和玄離留在雲頂山!”
那道聲音這樣激動著,慢慢地又平靜下來,“看來,與你是說不通了,那我只能……用別的方式。”
“你到底是誰?”
“維護這個世界的天道罷了。”那道聲音說著,然後道,“所以想要你離開也不是什麽很難的事情。”
苗檸被迫陷入了黑暗之中。
……
“三日了,檸檸怎麽還沒醒來?”
有人,在說話。
腦子一陣熱過一陣,直至空白,他在黑暗中一點點往前走去,終於……看見了一點白光。
他站在原地,看著那束光,忽然有些膽怯,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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