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內侍:“這聖旨……”
“他若想廢除婚約,不如去皇陵把先帝遺骨挖出來。”宗凜眼神冰冷,“然後讓先帝親口說這婚約不作數。”
蘇內侍聽著這大逆不道的話,隻覺得頭皮發麻。
“先帝為了讓他帝位穩固,特意讓本王與男子訂婚,如今他穩坐帝位,想奪臣妻?”宗凜顧忌著苗檸名聲,壓低了聲音在蘇內侍耳邊一字一句,“休、想。”
蘇內侍冷汗涔涔,“榮王殿下……”
“本王不想為難你。”宗凜道,“帶著聖旨回宮,然後告訴皇上,只要他別來為難本王和檸檸,我願帶著檸檸永駐西北,永遠不回京城一步。若是他鐵了心要奪本王的夫君……”
未盡的話語甚至無須宗凜再多言蘇內侍已經明白了。
宗凜的十萬大軍就在城外,這些人都是宗凜一路帶過來的,隻認宗凜一個人。
“本王沒有任何大逆不道的想法。”宗凜淡淡道,“他是一國之君,應當知道如何抉擇。”
眼看著蘇內侍走了,宗凜看向旁邊的徐來道,“去城外把沈鐸叫來。”
宗凜遲遲沒有回來,苗檸問清風,“你去看看前廳如今什麽情況。”
清風領命而去。
赫連夙換了炭火看向苗檸道,“宗凜常年在外,在京城與皇帝鬧矛盾的話會過得很難吧?”
苗檸看向赫連夙。
赫連夙拉了個椅子坐到苗檸面前,“如果宗凜為了你放棄這些年苦心經營的一切,你猜皇帝會不會立馬對他下手。”
苗檸面無表情地看著赫連夙,“他們是兄弟。”
赫連夙樂了,“兄弟?皇家哪有什麽兄弟?”
苗檸有些煩,他把赫連夙湊過來的臉推開,“醜死了。”
赫連夙:“……”
他不悅極了,“哪裡醜了,我可是做了一張很俊的臉好不好?”
苗檸說,“就是醜,不想看到你這張臉。”
赫連夙:“你是病人,我不與你計較。”
“你準備在榮王府待到何時?”苗檸問,“上次你見到了宗勉對嗎?”
赫連夙挑眉:“你竟然直呼皇帝的名字。”
“你見到宗勉的時候沒有覺得他很英俊很令人心動嗎?”苗檸覺得奇怪,“你沒有對他一見鍾情?”
赫連夙:“……”
赫連夙差點沒被苗檸惡心壞,“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怎麽可能對他一見鍾情,就算是一見鍾情,那人也該是——”你才對。
後面三個字被赫連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想他是瘋了,他怎麽可能對苗檸一見鍾情。
可是……這張臉是真的漂亮。
赫連夙從未見過苗檸這樣漂亮的男人,即便是生了病,那張臉的顏色也絲毫不減半分,漂亮到令人心動。
這雙眼睛帶著怒火看他時尤其生機勃勃,若是沒什麽表情看他時便顯得冷淡又令人充滿了征服欲……睫毛很長,他不止一次看過苗檸的睫毛,卷翹漂亮。
特別是唇,看起來飽滿柔軟,應當是很好吃的,赫連夙見過這唇被宗凜親吻後紅豔豔的模樣……
“赫連夙?”
赫連夙的目光實在古怪,令苗檸無法忽視,他不由拔高了聲音道,“你怎麽了?”
不說話,就用這樣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苗檸莫名覺得有些心慌。
被苗檸一叫,赫連夙如同大夢初醒般,慌亂的站起來,凳子咕嚕咕嚕地滾落在地。
赫連夙轉身就走,留下苗檸茫然地想,這個人……做什麽呢?
赫連夙一邊走一邊懊惱,他在做什麽?他為什麽盯著苗檸發呆了?他甚至還想親吻苗檸,他肯定是瘋了。
就算苗檸漂亮,也是個男人,還是個難伺候脾氣大的男人。
他……
他怎麽可能想親吻一個男人?
他甚至想不通為什麽自己還留在這裡,就算是上一次把苗檸嚇到病更嚴重了,那一輪已經好了,這次生病與他無關,他更不需要為苗檸負責。
他留在這裡做什麽?
他應該走了。
對,他得走了。
走了之後,他便不會被這莫名其妙的情緒所困擾。
他得回漠北做他的小王子,而不是在這裡伺候一個男人。
到晚上的時候清風才告訴苗檸說蘇煉不見了。
苗檸不甚在意,“可能是走了吧,不用管他。”
“走了?”清風皺眉。
“嗯。”苗檸說,“他本來也不是王府的下人,只是招的護院,走了就走了,這院子裡有你和徐來就足夠了。”
“是。”清風又高興起來,“我會一直留在公子身邊,哪也不去。”
苗檸莞爾。
他接過藥碗,對著黑糊糊的藥語氣艱難,“宗凜呢?”
“王爺他現下……”
“我在這裡。”宗凜大步走進來,他身後還跟著沈鐸,“算了算現在是檸檸喝藥的時間,所以我來了。”
“你忙完了?”
苗檸看了一眼沈鐸,對沈鐸露出一個笑容來。
沈鐸一怔,然後默默地低下頭。
“嗯。”宗凜把藥碗接過去,“沈鐸,你先回去吧。”
沈鐸遲疑了一下還是轉身離開了。
清風也退出房門,把門關上。
沈鐸吹了吹藥才喂給苗檸。
苗檸被苦得臉皺作一團,“酷刑,這一定是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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