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序:“因為你會讓我分心。”
說完就被溫水掠過眼皮,他沒忍住發出聲,想伸手擦。
不過陸文州的手比他快一步,指腹抹掉弄到他眼皮的水,隨後眼睛就被大掌蓋住,就這樣衝洗著,水也沒有弄到他眼睛,還可以在他掌心裡睜開眼。
頭頂落下陸文州的聲音,跟耳邊的水流聲融在一起,格外有磁性:“可以在美國讀,但是申請條件並不容易,如果你真的想那現在就得準備托福,好的學校托福還不能低於100分,以及GRE考試(美國研究生入學考試),可能有點難。”
時序想到自己當年托福拿了115,GRE他是拿了滿分340的:“我知道。”
“我可以教你。”
“……要不我報個班吧?”時序聽到陸文州要教他,也不是覺得這男人不靠譜,這男人可是博士還能不靠譜嗎,只是他怕看著陸文州學不進去。
頭髮衝洗好,陸文州用大毛巾包住時序的長發,然後讓他坐起身:“我教你還不好嗎?”
“你那麽忙,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做吧。”
“再忙也得陪老婆。”
時序耳根倏然一紅,盯著陸文州好一會,才憋出幾個字:“別這樣喊我。”
……怎麽就感覺現在這些字眼就聽不得了呢?
“是誰之前整天喊老公,現在倒好了一句也不喊,直接喊陸文州。”陸文州把包著的長發解開,濕漉漉的長發垂肩,他換了一條毛巾幫著擦拭乾,動作溫柔:“不讓我陪你美國,也不讓我教你,你現在怎麽那麽挑剔,是我哪裡還不夠好嗎?你說我改。”
時序聽到這搖頭,他低下頭悶聲道:“時好時不好。”
說完腦袋就被毛巾托住,被攏著脖頸仰起頭,目光徑直撞入陸文州深邃的雙眸中,或許是他下意識的抿了抿唇,就察覺到了陸文州的眼神又變了。
這個眼神他太熟悉了。
陸文州想吻他。
但是……
這男人並沒有這麽做。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略有些曖昧的膠著,是跟他們之前一拍即合的氣氛不一樣的,好像是隨著什麽變了他們之間原本習以為常的親密都在猶豫的瞬間變得曖昧。
“時序,是你先說愛我的。”
時序怔住,他眸光微閃。
“現在躲我的也是你。”陸文州將毛巾罩上面前的腦袋,幫他把頭髮擦乾:“你說你拿我沒辦法,我也拿你沒辦法了,本來以為你很好哄但現在發現你一點都不好哄。”
時序感受著柔軟的毛巾擦拭著髮根,聽到陸文州這麽說他,低著頭小聲哼了句:“……才不是,明明是你欺負我在先。”
這一切究竟要從哪裡說起。
要從對陸文州素未謀面把他認錯成jack然後□□慘了開始,從這之後他的小計謀就悄然布局,然後就走到了現在這一步。
那接下來要怎麽走,他心裡也有了答案。
吹風機的聲音響起。
陸文州把時序放在洗手台上,憑借著身高的優勢可以高度也可以讓他輕松的幫時序吹乾長發,見他沒說話,穿梭在長發裡的手捏了捏他的後頸:“怎麽又不繼續控訴我了。”
“陸文州,我想開一家投資公司。”
吹風機的聲音戛然而止。
陸文州垂眸,坐在洗手台上的時序長發已經吹得八分乾,柔軟而乖順的垂在肩膀上,可能是熱風吹得臉有些紅,雙眸透亮眸底倒映著頭頂的燈,像是染著星點,神采飛揚的模樣讓人轉移不開視線。
從前的時序絕不會有這樣的神采,就像是一隻小刺蝟,渾身充滿著防備。
但是面前的時序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老虎,大口吃肉,以他都覺得難以置信的速度在飛速成長,眼裡的野心勃勃好像讓他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時序抬頭望著陸文州,眸光灼灼:“我想超過你。”
這就像是一句天馬行空,癡人說夢的話。
時序感覺自己腦袋被陸文州手中的大毛巾籠罩住,隨後被輕輕往前一帶,他下意識將手撐在結實的胸口上,對上近在咫尺那雙深沉的雙眸。
那種被權勢注視的感覺,讓他腦袋發緊。
陸文州是什麽樣的人,是最年輕的亞洲首富,甚至在這個位置已經穩坐四年,居高不下。
這男人的地位跟財富不單單是靠一代人積攢下來的,是繼承了幾代人的龐大財富,而他背後的企業更是數不勝數,更別說他的明珠投行擁有著世界排名前幾最賺錢的企業。
他知道自己有點異想天開了。
可他還是想。
把遙不可及的陸文州當成目標,會讓人擁有非常渴望前進攀升的能量。
“時序,你好像越來越貪心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頭頂落下,聲線裡聽不出意味。
時序沒有轉移視線,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陸文州,認真點頭:“我承認我很貪心。”
“我相信你。”
這句沉穩的回答響起,時序神情微怔,訝異看著陸文州,有點意外他會這麽回答:“……嗯?”
他還沒再問,就感覺面上一道陰影落下,帶著微濕的毛巾在頭頂上半籠罩著兩人,視線變暗,將原本的距離拉至無法忽略的曖昧,視線好像變得虛化了起來。
被毛巾籠罩生出的昏暗讓對視將曖昧摻入空氣,有什麽在不受控的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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