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景弗抬手,在門上正準備又敲一次,那大門忽地敞開, 外邊的寒風順勢帶著兩人一塊灌了進去。
隨後那門又被靈力操控著關上。
“進來。”
季宿白的聲音遙遙傳來,分不清是哪邊。
進門後, 不等他們問, 右側的屋內便走出來熟悉的身影, 景弗和林言言兩人都頷首問好:“師尊。”
季宿白背手瞥過景弗, 他稍稍關懷一些這位小弟子:“可好些了?”
景弗受寵若驚:“師尊,弟子已經好了。”
季宿白點點頭:“嗯。”
他說完,看向林言言手裡的梅花酥,林言言看出對方似乎想要, 直接將拎著的一包伸過去。
“師尊,我剛剛從膳堂師兄那邊拿來的,您不是說大師兄這幾日饞這一口嗎?做好了我就拿來了!對了!”
林言言將梅花酥塞到景弗手上, 手在腰側一翻, 抓著幾瓶丹藥攤開手。
“這是林長老叫我給師兄帶上來的, 師兄有舊疾,長老算著師兄的藥就要吃完了, 托我來送,還有二長老說他今日可能就不會上山來了,大長老上次回來受了重傷,需要寒天之地的藥物,二長老今日下山去了,托付我盯著師兄好好吃藥。”
季宿白低眉看了眼,抬手接過:“我知道了。”
他將藥瓶收起,側開身,林言言便喜笑顏開地進去了。
景弗跟上去時,卻被季宿白叫住,他被季宿白帶到屋宅外,寒風將季宿白的衣擺吹得翻飛,嗚嗚的聲音持續了很久,景弗的手開始發冷。
良久,季宿白出聲問:“你在魔界呆了多久?”
塵封的往事被掀起一個角落便如同春日的蒲公英一般能撒得滿世界都是,鑽入人的心裡,遮擋眼睛和耳朵。
景弗微冷的那隻手握緊,手上被指甲扣出了血色,一根樹枝拍打過來,他才順著枝葉的盡頭看向季宿白嚴肅的臉。
“我,”聲音在風中走過一遭,“抱歉,師尊。”
他閉上嘴,似乎不想提起以前。
季宿白看著景弗垂下去的眼睛不滿:“不想說?”
他將手上的枝條扔掉。
“算了,我只是想告訴你,修習之人,不要因為仇恨蒙蔽了雙眼,如果傷好得完全,過幾日,就隨幾位師兄師姐一塊下山去歷練一番,山下呆上幾個月,上山了就別一副愁苦的模樣。”
季宿白說完,看向門內,目光的方向是寧歸硯呆的屋子。
他將手中的藥瓶遞出,緩聲囑咐:“將這藥交給你師兄,他傷好得差不多了,山上冷,你們帶他下山。”
說完,抬手一揮袖,人便消失在了身前。
景弗手裡攥著那幾瓶丹藥,深沉的目光裡閃過掙扎,他壓緊唇角,沉沉地看向門內,隨後邁開步子進去。
“大師兄!我來看你了!”
林言言進門便喚著寧歸硯,寧歸硯便是想裝作沒聽見也不可了,他扯出笑看向奔過來的林言言,指了指案幾旁邊的位置叫人坐下。
“怎麽上山來了?穿得還單薄,也不怕凍著。”
他說完,眼尖地看見了林言言手上的油漬,便拿出一張帕子遞過去:“怎麽手上這麽多油?你拿什麽東西上來了?”
林言言嘿嘿笑一聲接過擦手:“我帶了梅花酥上來,這個好吃,我就想著給大師兄帶一些上來了!而且二長老也叫我帶點丹藥上來,正好一塊了!”
她說著,忽然停住手,湊近了寧歸硯的臉。
“師兄,”林言言嚴肅地喚了一聲。
寧歸硯見她忽然湊近,脖子僵硬地扭動:“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
林言言嚴肅地搖著頭,速度慢得有些折磨人。
她抬起手,指了指寧歸硯的嘴唇:“師兄!你嘴巴怎麽腫了?山上也有蚊蟲嗎?我們山下的蚊蟲可多了!還熱,不過... ...蚊子還咬嘴巴嗎?好腫啊師兄,要不要塗點藥啊?”
寧歸硯倒水的手一抖,茶水灑了些出來,他不動聲色地將手上的水甩掉,擦了擦手背,把茶遞給林言言。
“沒什麽,到時候我去藥堂看看就好了,喝茶吧,還熱著。”
“哦,好。”
林言言接過茶水抿了一口,沒一會景弗就進來了,她便站起身,去接景弗手上的梅花酥。
同時她問:“方才師尊叫你做什麽去了?怎麽出去那麽久啊?師尊呢?”
景弗搖搖頭,看見寧歸硯看過來,神色有些燥悶,他沒怎麽好奇寧歸硯的表情,而是將手上的藥瓶一同遞過去。
“大師兄,”寧歸硯看過來,他繼續說,“二長老托我們帶來的,他近日要下山,可能得好幾個月,所以這幾個月的藥都在這裡了,他囑咐我們,若是大師兄吃完了,可以去藥堂再拿,那邊還有一些備用的。”
寧歸硯伸手接過,打開藥瓶蓋,熟悉的藥香鑽出瓶口,他蓋上,點點頭,招呼人坐下,又遞過去一杯水。
他把那藥瓶揣進儲物袋,便繼續詢問;“二長老下山了?”
林言言在一邊得到寧歸硯的準許後早早打開了包梅花酥的油紙,正捏起一個遞給景弗。
她邊吃邊點頭:“大長老上次回來的時候不是因為受傷不能去精英大賽嗎?好像是因為新傷舊傷一起,又被魔族那邊的人用了陰招,所以傷勢不但沒好些,反而嚴重了,二長老準備帶人去東邊找佛宗的人看看,聽說他們那邊有應對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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