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林言言周圍看一圈,其他的門內弟子都聚集了過來,包括一同前行的幾位老師,但不見大長老的身影。
她撇了撇嘴,滿心疑惑,看見季宿白徑直朝寧歸硯走過去,遞出什麽東西,竟然被寧歸硯大手一揮打落在地,落眼一瞧:是一顆糖果。
那糖寧歸硯不知道什麽時候買的,總能掏出來,她也得了好,抓了好大一把。
林言言看著那一幕睜大眼睛,腳步往後撤了撤,她撓撓頭,心裡亂作一團麻,被景弗瞧見動作。
景弗瞧著她的不對勁略帶緊張疑聲問:“師姐,你是不是頭疼?”
林言言聞言搖搖頭,拉著景弗到遠處,看著周圍朝季宿白聚過去的目光,小聲驚疑:“師尊怎麽下山了?送我們嗎?也不像啊!送大師兄也不像,他以前總不喜大師兄的,而且大長老也沒來,不會是... ... ”
話還沒落地,帶隊的一位老師便上前去,微微壓著脖子,朝季宿白疑惑詢問:“掌門,我們現在可要出發?”
他說完,偷瞥了寧歸硯一眼。
季宿白將地上的糖撿起,剝開糖紙將那甜絲絲的糖塞進嘴裡,一口沒咬就皺了皺眉,但還是忍著吐出去的感受吃完了。
他一邊在儲物袋旁晃過,手心出現另一顆糖,一邊點頭轉目朝林言言那邊。
“走吧,大長老尚有傷在身,不便同你們一起,我也閑來無趣,便攬了這事。”
說罷,捏著糖的那隻手抬起,走近寧歸硯,將其強硬地塞到寧歸硯手心,手指被掐出紅痕也面不改色,反而露出一絲笑意,看得周圍的人一愣一愣。
寧歸硯看著對方塞進手裡的糖,捏了捏糖紙邊緣,抿唇轉身,朝站在不遠處的歷青喊了一聲,隨後又招招手叫景弗兩人跟上。
“走了,早些到卸城,也能好好休息一番。”
林言言跟上去,一邊走一邊轉過頭去看季宿白,只見對方看過來,後目光沉沉地將手揮了揮示意眾人跟上。
她也不便多說,到了空地喚出自己的佩劍,跟隨寧歸硯禦劍離開了。
卸城是距離天一山稍近一些的富城,再遠一點,便是京都,但京都內的妖邪多,雖不害人,卻也都強大,一般修仙者是萬萬不會去的,這也是界內不成文的規定了。
幾人遠了天一山,黃昏時停下來在一處破廟內回復各自消耗的靈氣。
寧歸硯坐在一旁的草堆上,他沒入定,和其他老師一塊在周圍守著,坐下沒多久,見歷青睜眼,正要起身,被身後的人壓了壓肩膀。
男人清冷的嗓音在後方細密地傳入耳廓,聲音如同蚊蟻。
“做什麽去?”
寧歸硯回頭覷他一眼,笑謔道:“敘舊,師尊也要來嗎?師尊忘性如此大嗎?歷青也算是宗內天資極高的弟子了,師尊怎麽一個都不記得?還怕我和外人說話嗎?”
他頓住,轉過身。
“是怕我跑了?”
季宿白沒再說話,站起身,抬手伸在寧歸硯面前,惹得旁側的人和正要過來招呼的歷青一陣詫異,臉上都露出了詭異的表情。
寧歸硯眉頭一皺:“你做什麽?”
季宿白笑道:“不是去敘舊,我閑得無聊,看看你們聊什麽,不起來了?”
寧歸硯哼道:“不用,我有腿。”
說罷,拍拍手站起身,朝歷青走去,將季宿白伸出去的手晾在半空,一丁點都不帶回應的。
歷青見寧歸硯過來,笑著迎過去:“大師兄!”
寧歸硯聞言,停在他面前,抬手拍了拍歷青的肩膀,道:“又結實了不少,最近沒見著你,可還好?”
歷青憨笑著撓撓頭:“大長老對我們是極好的,不過因為最近要參加精英大賽嘛,就苦累了些,師兄你知道的,我嘴巴饞,累了就容易多吃,所以胖了些,倒是師兄你,好像瘦了不少。”
他說這話時,跟過來的季宿白目光隨著話語緩慢下移,在寧歸硯腰間瞥了眼。
確是很瘦了,起初見到他時,怎麽也是個畢竟健康的成年男子的體格,現在腰上盈盈一握,都怕抱起來被吹走。
每日早食也跟著吃一些,怎麽這麽瘦了?是病的?
這樣一想,看著寧歸硯的目光便銳利了些,手上緊了緊松開,垂目看著被捏碎的糖時,歎息一聲。
“師兄你怎麽受傷了,我這有備好的藥,正好能用上!”
歷青從儲物袋裡掏出一藥瓶,神色嚴肅地放在寧歸硯手裡。
“師兄你可不能拒絕,不然這藥,我估計也用不著。”
寧歸硯也沒推拒,只是偏身朝後面的季宿白瞧了一眼,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離他格外近了,抬頭就能在對方眼睛裡看見自己的臉。
他後撤一步,回頭又拍了怕歷青的肩膀,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個小包袱,放到歷青手上。
“我上次去山下除邪買的鞋子,穿上看合不合腳?”
歷青怔愣了一下,隨後欣喜的接過,坐下來便要試試。
寧歸硯這時回頭,朝季宿白瞥上一眼,彎著唇抱歉:“師尊,上次匆忙,沒來得及買您的,下次一定!”
說完扭頭,根本不在意季宿白什麽表情,想也是冷著臉看他。
歷青試了鞋子之後甚覺合適,笑顏逐開:“大師兄,鞋子很舒服,謝謝大師兄!”
寧歸硯見他滿意,便回了原來呆著的地方,季宿白又緩緩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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