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詢問當時在小巷內的情形。
“師弟,你怎麽會暈倒在那裡?是遇上什麽麻煩東西了?”
“在你暈倒前,是不是還見過什麽其他人?”
景弗暈晃晃的腦袋轉了一會,才醒悟般看向季宿白,等對方點頭,他便開口說出了情況。
“我當時和師姐去找師兄,在路上問你的去處,半天才打聽到一些,然後就隨那人去了偏僻的小巷,起初本來是懷疑他是在騙我們,想離開的,但那人突然就被嚇到了,然後就跑了... ...之後的事情,我不清楚。”
寧歸硯聽著,皺了皺眉,大概是與他心裡所想的不符,有些鬱悶。
“什麽人?”
身後的男人端著茶盞,抿了一口輕聲問。
景弗:“是個農戶,家裡好像還養羊,我在他身上聞到了,去那小巷,就是為了帶我們去他所在的村戶裡找人。”
他低頭悶想了一會,恍然抬頭。
“哦,對了,師兄,師尊,我還聽見孩子的啼哭聲了。”
字眼抓住了寧歸硯的耳朵,他偏過頭去。
“孩子的啼哭聲?還聽到其他聲音嗎?”
景弗對此搖搖頭。
見人再答不出什麽話,季宿白站起身,將茶盞放下,拂了拂袖,側目看寧歸硯一眼。
“既然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你也沒什麽傷處,那明天一早,待我們去找那農戶,至於你大師兄,”他話停了下,嘴唇帶上笑意,淺淺淡淡的,“宗內的藥敷上,腿明日就能好,記得早些起。”
說完,扔下一小瓶藥膏,隨後揚長而去。
寧歸硯將東西收起,扯出笑面對景弗,簡單問了對方是否不舒服後便離開了。
翌日,四人通過城內的小路到了近郊的一處村落,村落不大,大概二十幾戶的模樣。
幾人進了村,問了好幾個人,才尋到那養羊之人的住所。
而村內,也只有那家養了牲畜。
林言言走在前面東看看西看看,全然沒有被魔怨之氣影響的樣子。
她同景弗好奇這周遭,寧歸硯則偏頭瞧著附近的布局——屋子一行排開,大都是泥土堆砌著磚瓦。
他看了一會,覺得這裡是個養老的好去處,隨後眼睛一晃,看見了一抹白。
寧歸硯疑惑著站定腳步,走在後方也沒人發現,等那東西走過來倒在地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啊!我的羊啊!你個偷羊賊!你還我的羊!”
還沒從震驚和驚嚇當中醒悟過來,寧歸硯就被一聲粗獷的高吼驚住了神,側過身去看,來人濃眉大眼厚嘴唇,絡腮胡子看著就不好惹,手上還舉著一把割草料的鐮刀。
那鐮刀徑直就朝寧歸硯腦袋過來了。
第10章 頓時變了臉
“你還我的羊來!”
出聲的人手上持著一把鋒利的鐮刀,刀尖正對著寧歸硯,他大步走過來時,那鐮刀被季宿白的長劍揮開,寧歸硯順勢往季宿白身後躲去。
末了,他抬手對上男人戲謔的目光,意料之中聽見季宿白吐出兩個字。
“廢物。”
寧歸硯:“... ...。”
嘴裡喊著要賠償的男人腕也跟著力道往後折,本是沒多少力氣的,最多有些酸疼,那男人就同被砍了手一般要死要活。
他看了看季宿白,即刻坐在地上,大聲叫著:“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偷了我的羊,還要殺人滅口,這世道為何如此啊——”
寧歸硯在後面壓了壓耳朵,皺眉聽著那男人嚎叫,將腰側的玉笛喚出,仿佛想起他還有個法器能用,嘴上剛悄咪咪念上咒法,遠處將鐮刀打落的灰黑長劍又旋了回來,直直插在男人身前。
那男人耳邊的頭髮被削去一些,他怔了怔,隨後撕心裂肺地趴在地上往後爬,直到涕淚橫流,季宿白才嫌棄地走到他面前。
“別殺我,別殺我,羊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
季宿白越是靠近,男人便叫得愈發大聲,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偶爾有抬手指指點點的。
寧歸硯皺著眉,看不下去,拉住季宿白要抬起的手,對對方點了頭後,往前過去放低了聲音和姿態。
“這位大哥,你別怕?怎麽會無緣無故殺人呢?而且你這羊,是它自己跑出來的,不是我殺的。”
或許是寧歸硯的模樣太柔和,也或許是他眼前的那層紗和略微無奈的聲音,不過更多的是季宿白未做其他事情,這讓男人的勇氣又回來了許多。
他瞪著眼睛看面前的寧歸硯,即便對方是個瞎子,有季宿白在,他也不敢過於粗魯,可語氣也稍稍不滿:“那你的意思,是我這羊自己死的咯?扯謊都沒這麽扯的吧?就是你殺的!偷我的... ...”
季宿白的目光一掃過來,身後那柄深深陷入土壤中的長劍懸起,耳側掠過的輕微的風讓男人立刻噤聲。
寧歸硯暗道脾氣不好也有脾氣不好的好處。
他也懶得與那男人再費多余的口舌,側身看過景弗,眼睛眨了眨,對方便了會了他的意思。
景弗點頭肯定:“是他。”
說完,林言言也上前來,歪著頭彎腰笑笑:“大叔,你快起來吧,坐在地上多不好看,這周圍的人都看著呢。”
大約是想到昨天被唬了一遭,笑容有點駭人。
“而且啊,昨天不是說幫我們找我哥哥嗎?雖然人我們自己找到了,但是大叔你自己丟下我們跑了是不是不太厚道,欸,你怎麽沒暈啊?那巷子裡的賊人放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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