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長尾調,意味深長,隨後對林言言道:“信已經送到了,我需要去買些東西,阿景那邊需要人照顧,我沒你仔細,恐怕照顧不周,不如師妹先回去吧!我和師尊在集市裡采買些東西。”
林言言聞言,點點頭,還有些猶豫,看了季宿白一眼,對方擺擺手示意她離開,便也不再糾結,彎眼點頭與兩人道別了。
見人走遠,寧歸硯才緩緩歎出一口氣:“你跟著來做什麽?”
方才在一旁不言不語的季宿白抬起手,將寧歸硯肩側的葉子拍掉,他的手掌卻未離開,而是壓在肩側,另一隻手抓住寧歸硯被裹住紗帶的手腕。
他沉吟一聲:“當然,是來看看你怎麽打消她的疑慮,不過你的方法好像不太管用?”
寧歸硯垂下眸子,眼睫顫動的同時手心的溫度也加深。
他深吸一口氣,嘴角噙笑。
“誰說我要打消她的疑慮了?那丫頭看著大大咧咧的,性子細致得很,可不是我說一句兩句就能信我的,不過她倒是挺單純,看著挺相信你的... ...你這麽騙著她,心不痛?”
季宿白沒應,反而將寧歸硯的手背揉了揉,忽然傾下身,在人肩側脖頸處嗅了嗅。
這動作叫寧歸硯一陣心慌亂,他愣了兩秒,推了推季宿白的胸膛,又驟然收回,後退一步又一步,被人逼到背靠著牆壁。
他深吸一口氣,一陣手指在季宿白心口戳了戳。
“我可以認為你在耍流氓嗎?”
“師尊?”
季宿白傾下的身子動了動,他將那淺淺埋在寧歸硯肩上的腦袋抬起,透過那層薄薄的眼紗望進去。
他調笑著問道:“你買什麽了?這麽甜?”
寧歸硯一時都不知道這人是在說他身上沾上的味道,還是意有所指,於是近了些,雙手撫上季宿白的臉。
那張臉也是泛著冷意的,但要比他的手掌溫暖許多,臉上毫無瑕疵,當真如同書中所說的玉琢般的皮膚,一點兒也沒誇張。
他將季宿白的臉微微托起一些,能感覺到咽喉滾動的動作,也能聽見脖頸下脈搏的跳動。
快而急切,和季宿白淡漠的表情全然不同。
寧歸硯將他撫摸的手挑了挑,和他的笑容一樣放肆。
他不知羞地問:“季仙尊,你喜歡男人?”
季宿白身形一頓,抓著寧歸硯手臂的力度重了重,幾乎讓寧歸硯覺得對方要將他甩開了,卻又聽人回答。
“你撩撥我,卻問我是不是喜歡男人,寧歸硯,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沒想到這樣的回答,以為對方會嫌惡地甩開他並且狠狠放下話,讓他離得遠點的寧歸硯一時啞然。
見人不回答,季宿白又逼近些。
他再次問:“方才不是問我?我算是答了,你卻不作聲了?”
寧歸硯感受著身後與背脊緊密的牆壁,丟失了的魂魄忽然回來。
他手中出現一根糖葫蘆,葫蘆串已經被咬掉了幾個,剩下另外幾個不太牢固地掛在上面,最下面還裹著糖衣,沾到寧歸硯手上,便是一陣糖霜的味道彌漫。
他將糖葫蘆伸到季宿白面前,裹著糖的山楂的甜度給季宿白的嘴黏住,他見人不張嘴,便站直身,腦袋往前去,嘴唇都快要靠近那糖葫蘆串。
“不是問我為什麽那麽香嗎?怎麽不吃?我可只有這一串了。”
第49章 太甜了
那小販說得沒錯, 糖葫蘆味道確實不錯,寧歸硯一連吃了兩個也沒覺得膩。
上面的糖衣被他咬碎了好些, 因此被季宿白又咬上一口時,連帶著包裹著的一顆山楂吃進嘴裡,微微的酸在口腔內漫延開,但因為被甜蜜的氣味遮掩,季面上並無什麽表情。
他隻覺得那糖衣太甜了。
季宿白抬手,將寧歸硯手上的竹簽捏住,那糖葫蘆就到了他手上,身前的人也順勢站直身,拍了拍衣袖向巷外走。
“你不要了?”
季宿白晃了晃手上還剩下兩顆的糖葫蘆, 走過去伸了伸手,目光夾雜著疑惑和一絲不不易察覺的寵溺。
他拿出一張帕子, 施加法術將那帕子打濕, 塞到寧歸硯全都是糖渣的手上。
寧歸硯攥住擦了擦, 他掀目瞥著季宿白, 含笑將帕子收起,隨後睨了眼對方手裡的糖葫蘆:“你不是喜歡?你吃吧,我有點膩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看。
季宿白自然不會浪費食物, 便是膩也吃完了,他擦了擦手跟著寧歸硯身後,目光落在對方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拿出來的糖葫蘆上幾秒, 無奈地移開視線。
兩人在大街上走走停停, 寧歸硯也只在醫館或者草藥鋪子停留, 買的草藥和香料也是幾袋幾袋的裝。
季宿白在後邊,明明要被人尊敬和敬仰, 卻成了第二個儲物袋——原因是寧歸硯買的東西太多,當真如他和林言言所說是來采買,自己的儲物袋根本裝不下,就盯上了季宿白腰間那上好的法器。
兩人在不大的街道走了一通,寧歸硯倒是沒有再繼續采買了,開始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逛了起來,閑散得很,也沒有要回客棧的意思。
季宿白跟著他走了半天,在寧歸硯將這條街往返走了三遍的時候,拉住對方的手腕,不禁問出口:“你在找什麽東西?”
寧歸硯側目:“看戲,順便當個背景板。”
季宿白皺了皺眉,自然是不懂寧歸硯話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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