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空的箭矢加快速度, 橫穿過氣刃朝著林奇和他身後的那些人去。
箭頭凶猛地刺入皮膚,慌亂的術法在期間稍稍阻擋掉一些傷害,但終歸此地處於海島,對於水靈就是一個天然的輔助陣場。
林奇揮開面前的箭矢,手臂上被割開幾道口子,流淌出來的鮮血聚成水滴朝中心的人魚飄蕩過去。
他看著那些變化,皺著眉,心裡一陣疑惑。
怎會如此?若是平常仙靈掏空心臟融合天魔心,除了被魔氣侵蝕化為魔族變成大凶外, 並沒有其他強勢的地方,除非... ...
他猛地驚醒, 抬手將箭矢再次擋住, 側過臉警戒周圍的幾人:“這寺廟內有祭靈陣!快找出陣眼毀了它!”
眾人即刻嚴肅了神色, 後方的幾人迅速拿出圓盤想要尋找陣眼的位置, 但人魚可不是個睜眼瞎子,見人拿出了圓盤,攻擊的方位立刻轉變,朝向後面那幾人。
尋陣的圓盤被擊落, 水霧將其包裹取來,隨後滋滋啦啦,一個完整的圓盤再次露出來時, 成了殘破不堪的廢鐵。
“大家小心!別受傷!祭靈陣就是靠鮮血增強它的修為, 我們拖延時間, 你們快點找陣眼!”
說完,衝在前方的幾人疾奔向前, 將那人魚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幾道風刃打在魚鱗上,鮮血流淌而出,那似乎惹惱了人魚,對方低下頭愣了一會,接著仰起頭暴喝一聲,頭頂上舉起更大的水球,之後毫不猶豫朝人砸去。
寺廟之外,浪潮將周圍的黑色花朵吞噬,岸上的人朝著寺廟後方埋屍體的的方向跑去,不過僅僅幾十步的位置,仿佛過了很久一樣。
前方的人連滾帶爬到了地方,看著後面湧上來的浪潮嚇得魂都沒有了。
寺廟被海水衝擊著,木瓦橫飛,隱隱有金色的光從那被海水完全衝襲的寺廟內透出來,但他們完全無法顧及,走到岸邊,將其中一個沙坡上的沙石扒開,露出其中的木板和木漿,將其簡單地捆綁,隨後推上還沒湧起浪潮的岸邊。
“這就是你說的辦法?”
寧歸硯手中捏著訣,將人群不遠處的浪潮平息一些,但他能持續的時間不久,只希望那些村民能盡快離開。
旁邊的小人魚和他一同藏在礁石身後,點著頭:“他們以前都是這樣離開島上去對岸的,然後把從哥哥哪兒得到的珍珠賣掉,再傳播消息出去,把人騙進來,用來祭陣。”
他低下頭,自責感掩不住,嘴巴癟著仿佛就要哭出來了。
寧歸硯笑看著他:“他們把你們當做斂財的工具,你卻要當他們的護佑靈,呵,真是一根筋。”
小人魚沒聽懂寧歸硯的話,他抓著對方的手:“我求了好多人,你是唯一一個願意幫我的,我把他們送到對岸,就過來幫忙,你一定好躲好啊。”
說完,從嘴裡吐出一顆紫色的珠子塞給寧歸硯。
“有這個珠子,我哥哥要是發狂的話,至少不會殺你,你在海裡也能呼吸,所以一定要躲好!”
說著,松開手要跳入海裡去。
寧歸硯皺著眉拉住他:“唯一一個?你以前求過別人,不願意幫你?你身體裡的那些魔氣,是他們弄的吧?寺廟裡那個陣,你也進去過?你知道陣眼在哪兒?”
小人魚大概想起不太好的記憶,閉上嘴沒說話,只是看著寧歸硯好一會,笑著躍身進入大海,他轉過身,眼睛亮亮的。
“沒關系哦,他們只是人類而已,如果欲望強烈一些,應該給他們想要得,足夠了,他們就不會再那樣了。”
“等我回來,我會告訴你陣眼在哪兒的。”
寧歸硯沉默著,他看著小人魚沒入海中沒了身影,手裡握著那顆紫色珍珠,捏緊了,隨後從礁石後站起身來,望向島中央被海水裹住的寺廟,回了藏匿景弗的地方。
可他人到的時候,人卻不見了。
寧歸硯看著還沒被風引來的沙子掩蓋的人形凹陷,心中暗罵一聲,折身朝寺廟中央區。
景弗身上的魔氣雖然被小人魚暫時壓製,但對方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醒,又什麽時候再次失去自我意識,整個人現在就是個倒計時不明的炸彈。
“就不該把他一個人放在那兒。”
寧歸硯罵道,快速躲到寺廟後方的小樹林中,他從樹後看著那巨大水球內金色的光芒,眉頭蹙得更深了,整個人繞上了一種極為大的怨氣。
他在周圍巡視一圈,果然看見了景弗的身影,但旁邊站著一個人——林自潛。
景弗站著沒動,林自潛手裡卻是拿著一把刀,他握著刀柄,看著水球中的寺廟,神色暗暗,隨後抬手將景弗擊暈,給帶到遠處的岸邊礁石旁。
寧歸硯一路跟過去,他有預感林自潛不會殺景弗,那就應該是景弗被寺廟中央的魔氣吸引,不受控制想去寺廟內,被林自潛攔住。
他在一旁躲藏者,自己身上靈氣不濃鬱,且周圍都是混淆氣息的魔氣,林自潛很難發現他。
看著林自潛再次前往寺廟後,寧歸硯便邁步去瞧瞧景弗怎麽樣了。
他走到礁石旁,蹲下身,艱難灌入一絲靈氣探查景弗身體內的情況。
景弗的情況更糟糕了,這島上就是個天然的孕育場,不斷滋長景弗身體裡的魔氣和意識裡的惡,不斷增生恨意,完全入魔是遲早的事情,要是入魔了,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寧歸硯拿出一張符紙貼在景弗肩側,咬破自己的手指正要畫上符文來壓製景弗快壓不住的魔氣,抬手的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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