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忽然提起,卻想到了自己做的那個夢。
其實他不知道是不是夢,或者是真的穿了,只不過上天可憐他,沒讓他死。
寧歸硯覺得胸口悶悶的,心情不太好,就搖著頭拒絕了陳醫生的好意。
他問:“我什麽時候能出院?”
陳醫生:“你要出院?你家裡人允許嗎?”
寧歸硯勾著唇:“陳醫生,我們認識很久了吧?”
陳醫生:“如果你想離開的話... ...”
寧歸硯:“您只需要給我留一個小門,偶爾給我一個破綻,這樣也不行?”
病房內寂靜很就,最後還是由一聲歎息結束。
陳醫生扶著眼鏡框,心生憐惜與無奈。
“我會留給你一扇小門,不過你還得再醫院先穩定穩定,總不能壞了我這私人醫院的名聲,當然,如果有什麽需要,歡迎隨時聯系我,希望能作為你的朋友給你提供幫助!”
他說完,伸出手。
寧歸硯回手握去,再收回看著人離開時,手心多了一張小小的字條——一個名片,卻不是陳醫生的號碼,也不是他所認識的護士或者醫生的私人號碼,很陌生的一個號碼。
半月後,寧歸硯在陳醫生和認識的護士姐姐的掩護下,瞞過寧家的眼睛,離開了醫院,他出去後先給自己辦理了複學手續,畢竟自己單獨一個戶口本,很好處理。
事情差不多解決完後,他就坐在咖啡店內盯著那張紙條,旁邊的個小小的行李箱——粉藍色的,照看他的護士姐姐送他的禮物,沒什麽東西,裡面也就幾件換洗的衣服。
“有事找他,是你們學校的老師,在住房方面,應該能幫你一些,畢竟你太久沒出去,外面都變天了,學校也修了好幾棟教學樓和宿舍,而且你也沒什麽認識的朋友,權當交個朋友,別覺得不好意思,對了,你的手機,還給你。”
當時的話再次湧上回憶畫面,寧歸硯將紙鋪在桌面上,拒絕了店員的介紹熱情,從口袋裡拿出他很久沒用過的智能手機,打開輸入裡面的電話號碼。
“嘟嘟——”
電話被接通。
“喂,您好... ...”
寧歸硯話沒說完,就被裡面的話語給打斷。
“是寧小先生吧?你來找我了解房子的事情嗎,那我們見個面吧!地址在... ...”
寧歸硯聽著她說完,發現地址就在自己呆的咖啡店,於是同意了,但總覺得怪怪的。
他把鴨舌帽摘下——帽子是隔壁病房小朋友送他的,有點擠腦袋,店內不算冷,就乾脆脫了。
此刻店員再次湊上來:“先生,您需要喝什麽嗎?”
寧歸硯窘迫地看了看菜單,抿唇笑笑:“不用,我就坐坐。”
說到這兒,店員也沒說什麽,只是看了他幾眼就離開了。
也怪不得,寧歸硯借陳醫生的那些錢,只能夠他交學費和暫時的住宿,其他的根本不敢多用。
咖啡店內的人不少,寧歸硯摘下帽子後,很多人看了過來,大概是覺得他一個人穿著不合季的衣服,冷得臉頰通紅,心裡憐惜頓起。
一個看著挺小的女孩子捧著一杯熱可可過來,放在寧歸硯前面:“你好!”
女孩彎著眼笑,笑容還算得體,打完招呼將手裡捧著的熱可可往寧歸硯面前推:“帥哥,可以請你喝東西嗎?”
寧歸硯盯著那熱可可看了兩眼,揚唇:“謝謝,不用了。”
他把那杯喝的推回去,繼續低頭等著人。
“那,不喝東西的話?能聊會天嗎?”
話說得實在是大膽,寧歸硯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答,還沒想好拒絕,那女孩就再次大膽地問話:“帥哥!有女朋友嗎?你覺得我怎麽樣?”
對方眨著大眼睛眨啊眨,很俏皮的樣子。
“不可以。”
寧歸硯幾乎是下一秒就答了話,叫對面的女孩一怔,隨即問:“為什麽?”
“抱歉,”意識到自己說話有點著急,他略感歉意,解釋道,“我有喜歡的人,抱歉啊。”
“啊,這樣啊。”失落的目光從寧歸硯臉上移開,那杯熱可可卻是沒拿走。
“太可惜了,不過祝你和你喜歡的人長長久久!不過這杯是我給你們的祝福哦!我就先走啦!”
人走後,寧歸硯將熱可可的杯子打開,熱氣氤氳在上,他抬手在上面虛虛壓了壓,手心就沾上一些水霧,隨後陰影落下。
“你好寧先生。”
陰影的主人站定在桌子的對面,一個看起來很慈和的老者,他將脖子上套的圍巾取下,坐在寧歸硯對面。
寧歸硯大致知道他是誰,還是出聲問:“您認識我?”
老者笑著,從口袋裡拿出一把糖遞過去:“經常聽人提起,寧先生,吃糖嗎?特地帶了一些,味道不錯,或者你想吃糖葫蘆嗎?外面有個賣糖葫蘆的小攤,我看很多人在買。”
寧歸硯捧著飲品的手緊了緊,他看著老人,目光低下落下那隻托著糖果的手上,心裡恍惚了一瞬,又自嘲地笑著接過:“謝謝,不過,您不是來和我聊房子的事情嗎?我希望能快一點。”
老人了然,拿出一遝合同。
“那我們就來聊聊吧,這房子不算是我的,我只是個中介人,不過合同什麽的都要簽,是個小別墅,三室兩廳,主人不常回家,公共區域會有專門的鍾點工,不用你多做什麽,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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