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特意放消息出去,他想毀了天魔心,怎麽,你懷疑我?”
寧歸硯自顧自說完,又問。
“二長老和大長老如何了?”
林言言歎了口氣:“二長老最近一直在為大長老的事情煩憂,雖然消息沒傳出去,但始終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我擔心... ...”
聞言,寧歸硯的擔憂更甚,他忽然捂著手臂站起身:“林言言,你想救景弗,只有一個辦法。”
林言言:“大師兄,你說,能做到的我肯定做到。”
寧歸硯:“回宗,務必讓林自潛在跟著他們一起去。”
林言言對寧歸硯的要求深感疑惑:“為什麽一定要二長老去?”
寧歸硯也不瞞著她了:“你以為他勸說諸位長老同意大長老帶我進山是為了什麽?我身上那半顆天魔心已經沒了,他再想達到他的目的,必須去黑海,忘了和你說,大長老身上的毒是日積月累的,上次你爹送來一份梅花酥,酥裡就有大量的慢性毒藥,若不是他太心急,還真沒人能猜得到是他所下,我說這麽清楚,你該明白了?”
林言言臉上露出怔然,她難以置信地後退去,看著寧歸硯站起身出門,又拉住對方的手臂:“你去哪兒?”
寧歸硯抬手將她的手輕拉開:“景弗的死活跟我可沒關系,上山去撈他已經是我仁至義盡,況且我也不是你大師兄,我告訴你答案,也算報了你帶我逃脫他們追捕的報酬,其他的,與我無關,至於你信不信,如何選擇,這是你自己的事情。”
“林言言,回去的話,可就不能再輕易離開了,林奇會把你看得死死的,這個決定,你要考慮清楚了。”
說完,木門被關上,不穩的門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擾得林言言心中雜亂,悲傷和不甘夾雜在一起,似乎被一個東西纏住,怎麽樣也沒法將其分離,更不能從情緒的洪海裡脫離。
寧歸硯與林言言分別後朝著陸州所在得地方去,那塊距離黑海不算遠,趕去黑海的時候還能去確定一些事情。
他在城裡租了輛馬車,上車後將扳指轉動,單手施咒,隨後出聲喚了裡面那白團子一聲。
“死了?”
扳指上亮了亮,稚嫩的聲音傳出來:“沒死,大半輩子的修為都沒了,還害我差點斷臂,這你得賠。”
寧歸硯輕笑一聲:“怎麽賠?你現在就是一個小鬼,小凶都算不上,放你出去別又亂吃魂魄,你想怎麽賠,除了放了你。”
扳指裡的聲音憤怒:“你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我一巴掌就能拍死你!”
寧歸硯:“你拍。”
小白團子委屈巴巴:“... ...你扳指裡有陣法,那個跟著你進往生泉的家夥還在我身上設了禁術,我打你,不是打自己嗎?而且我現在都出不來這扳指,要不你放我出去唄!”
寧歸硯冷笑一聲:“想得美,你出去了還得了,我可不想做大惡人。”
裡面的小東西嚶嚶了幾聲,要不是見過這家夥的原形,真覺得是個可憐的小家夥。
它帶著寧歸硯的手動了一下:“你昨天讓那個女人走是為什麽?你把她留下來,給你療傷,還能做個俘虜,多好啊,你放她走幹什麽?你是不是笨啊?”
寧歸硯:“她想走,我也不能攔著她,而且... ...”
白團子:“而且什麽,我是看出來了,你看著壞透了,心裡也總憋著壞,可總心軟,你明明可以自己跑的,還是帶著你那個師弟,你在怕什麽啊?你那個師尊不是對你... ...”
“他不是我。”
忽然的出聲叫白團子愣了了一下,接著寧歸硯重複:“他不是我,露水情緣而已,你想他對我有什麽厚待嗎?不過你提醒我了。”
白團子:“啊?我提醒你什麽了?”
提醒我,我死在了誰手裡。
寧歸硯將扳指蓋住,掀開簾子往馬車外看一眼,他把扳指取下:“雖然不能把你從扳指裡放出來,但我們可以做一個約定。”
白團子來了精神:“我在你身上下個咒,等我放你出去後,不能傷人,不能隨便吃魂魄,我會讓你暫時從扳指裡脫離,也躲避開季宿白的感知,你需要替我去做一件事,事成之後,在黑海裡藏起來,我會去找你,等塵埃落定,我就放你回魔界。”
白團子疑聲:“你要去黑海?你去幹什麽?去送死嗎”
寧歸硯抬手讓其閉嘴,隨後凝聚起身體內好不容易恢復的靈氣,抬手結印,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掉落砸在衣肩。
扳指上的銀光一閃,其中的小家夥一頭扎了出來,飄到簾子便要跑,發現身體不聽使喚地又回去。
它隻好認命地垂下去。
“你要我幹什麽,你說吧,事情成了,可不能反悔,不然我就吃了你!”
寧歸硯將扳指遞出。
“當然。”
四日後,距離黑海不遠的長西城外,寧歸硯找到陸州,得知了歷青早已離開的消息,並且對方給他留下一封信。
寧歸硯往黑海趕去,路上也不忘拆掉了那封信拿出來看一看。
‘想必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已經知道我的身份,欺騙是真,也屬無奈,那魔窟我不想去,只能借由你的身體,沒想到臨到二十七時,傀儡卻意外死亡,我又在路上遇到不省人事的你,只能用這幻術,將部分我所知曉的記憶灌輸,但具體會變成什麽樣,我也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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