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青聽著他的話面露愕然,接著寧歸硯又將他的震驚牽引向另一個地方。
“你這麽聰明,我說的這些你應該也能猜得到,所以不願意虧欠,是林言言叫你來的吧,她跟人回去了?”
“不過你白救了,我是故意跑出去的,在我第二次用魘術迷惑你的時候你應該就知道,你們仙門子弟,原來都這麽強的?非要還了這個人情?”
“你現在帶不走我的,不過你可以幫我個忙。”
歷青:“什麽忙?”
寧歸硯感覺到地上因為腳步急切的震動,他恣意笑著:“刺傷我,然後離開,剩下的,我自有安排。”
歷青皺眉拉住寧歸硯的手:“你要回去?你那是自尋死路!”
說完,喘了口氣,在寧歸硯手心寫上一個‘不’字。
字跡的比劃路線寧歸硯已經很清楚了,歷青沒寫完他就抽出了手,手中聚魔,魔氣化劍。
森冷的氣息在周圍逐漸濃鬱,這樣明顯的魔氣讓歷青心一跳,猛地後撤躲開倏然襲來的魔氣,那魔氣沒有殺傷力,卻是在裡面蘊藏著魘術。
寧歸硯再次聚起魔氣:“你覺得我是想跟仙門走?那你錯了,我出去,不過是想找找魔族那幫人,只不過沒想到遇到了最不想見的,就乾脆多等了一會,不過這點插曲,不會改變結局。”
歷青聽著,擰眉在手中聚起長劍,抬手揮出抵擋再一次的攻擊時,身後一疼,手中的劍也被懸起。
被按著跪倒在地時,歷青漲紅了臉:“景弗!你幹什麽!”
景弗抬手將歷青的穴位封住,然後架著人站起,他皺眉看著前面的人握住歷青的劍。
劍身刺入胸膛的時候寧歸硯的眉頭忍不住地皺緊,拔出時,他將劍甩出去。
劍柄被景弗抓住,隨後聽見寧歸硯道:“引開那些家夥。”
景弗猶豫了一會,寧歸硯敲了敲手裡的拄拐後,他帶著歷青離開了這裡。
寧歸硯盡可能地放出身體內的魔氣,不管是仙門的,還是魔族的,都能找過來,但少部分仙門的景弗能引走,剩下的,便是寧歸硯的目的。
其實沒有那枚扳指的出現,寧歸硯估計就丟下所有人走了,可惜,有人把扳指還給了他,知道一些自己不該知道的東西,就注定不會按照那個聲音的請求去做了。
不多久,就有人出現在癱坐的寧歸硯面前。
“尊主!”
“快,尊主在這! ”
第77章 謊言
飛雪漫天, 極冷的地宮中設有一間冷室,寧歸硯就在冷室內的床上, 周圍是禁錮住他的隱隱約約的鎖鏈,從床的四面八方牽引來,刺入他的手心肩骨。
疼痛讓人臉色煞白,但寧歸硯在這時候能忍,硬是沒出一聲,只是在有人進來的時候睜開眼,轉頭看過去。
灰白的眸子因為反射的光而明亮起來,眸光就落在被打開的食盒上,帶著食盒來的黑衣人將才飯菜端上冰床旁邊的桌上。
對方指了指飯菜, 站在一旁請示:“尊主現在要吃嗎?”
寧歸硯抬手,晃了晃手腕上隱約的黑色鎖鏈, 張開手掌驟然握拳, 那鎖鏈瞬間碎裂, 化為一縷縷的魔氣沉入了地面。
他走到桌前, 眼前的視線清晰無比,方才黑衣人的聲音也清楚,胸口的傷痛早就被治好,目光緩慢看向桌上時, 瞧見面前的餐食旁,放著一把小刀。
他被魔族帶回來數十日,身體內壓抑的魔氣被冰室內的陣法化作的鎖鏈吸去部分, 五感得以恢復, 但持續時間不久。
監錦司的人對他說:
“尊主, 您體內魔氣太濃,又被壓製太久, 在沒有找回天魔心之前,只能依靠這陣法暫時恢復五感,待我們攻下仙門,便能抓一個人回來給您壓製體內暴漲的魔氣,之後再去尋天魔心!”
寧歸硯當時問他們:“若是我不想找,你們會停嗎?”
那群人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有人出聲否定:“事關魔族大事,這是千萬年來的死令,若是找不回天魔心,魔界會崩裂。”
寧歸硯心想魔界崩裂關他什麽事,一顆心臟就能解決嗎?但又實在好奇,就由他們說的,在這冰室內住上了數十日。
桌上的食物被設下術法,不會受到室內的寒氣而過快冷了,寧歸硯在旁邊監錦司下屬的注目下坐下,端起碗碗吃了起來。
他一邊吃,也不忘問話。
“這刀... ...是幹什麽的?”
那黑衣人顫顫巍巍,看著那短刀渾身活像裝了個篩子在裡面,他喉間滾了滾,在寧歸硯看過去時,小聲道:“這是... ...用來取您的血。”
寧歸硯頓住舀湯的湯匙,他撇眉過去:“取我的血做什麽?難道有人要死了,還得我來救助?這魔界尊主,原是該樂善好施的,倒是從未聽過。”
他話語中的諷刺意味旁邊的黑衣人自然能聽懂,慌忙搖著頭:“不是不是,不是用來救助他人的,尊主的血何其稀少,這血... ...”
“尊主,往生泉到了。”
寧歸硯聽著旁側跟來的人的回匯報,看著面前的這口井,井內陰濕氣很重,上面有一道封印將井口封住,他轉動手指上的扳指,將手中的玉盒打開——裡面裝的正是寧歸硯不久前放出來的鮮血。
“尊主,”一旁的下屬上前來,“這鮮血,便是用來穩固這往生泉之上的封印的,魔族先祖在其上設下封印,只有後人可解開其封印,用鮮血壓製,方可保一世魔族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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